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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6:37 作者: 夜泊秦
    傍晚時分,太陽懸在西邊,離落山大抵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氣溫下降了許多,宗遠掀開臉上的毛巾坐起身,往林子裡面走去。

    魏森堯看著他的身影跟了過去,「遠哥去哪?」

    宗遠腳步沒停,「看看。」

    他們來了這麼久,還未真正看過整個島嶼,早上他比旁人醒得都要早,圍著島走了半圈的樣子,因為太陽太大便中途放棄回去了。

    這會兒還有時間,他準備把剩餘半個島也走著看看。

    島上椰子樹很多,可惜低矮的也就那麼幾棵,高的那些他們根本爬不上去,如果島里沒有淡水資源,過了這幾天就比較難熬了。

    他們要在這個島度過二十一天,然後轉去別的環境,魏森堯像是感覺不到他的疏離一般,一直跟著他走,時不時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例如「喜歡吃辣還是吃甜」「喜歡吃肉還是吃素」之類的。

    宗遠被問多了,有些納悶問他,「這島上有得選擇?」

    魏森堯見他一臉無語的模樣,應答道:「望梅止渴,聊一聊會覺得比較有味道。」

    宗遠繼續往前走,路上看見不少倒在地上的乾枯的樹幹,心裡有了打算。

    他乾脆放棄繼續探險剩餘的半個島,拖著幾個樹幹往回走,魏森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學著他的樣子也拖了兩根。

    到了他們選擇的大本營,宗遠才將樹幹丟下,比了比長度,在自己搭建的涼棚下做了張簡易的床。

    簡易到什麼地步呢,除了能騰空以外,沒有別的優點,甚至躺下都會很膈人。

    魏森堯昨晚後背一片濕漉漉的,此時看他搭起來的床,眼睛亮了亮,「遠哥,這也有我的苦力在裡面,晚上也讓我一起睡唄?」

    宗遠猶豫了幾秒,他雖然不是實打實的同性戀,但是他喜歡的人卻是男的,再和魏森堯躺在一起,這麼想就覺得有些怪怪的。

    可魏森堯似乎料定他會同意一般,盯著他期待著,宗遠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空間是能夠足夠兩個人睡的,況且都是男人,搭建過程里魏森堯使了不少勁……

    宗遠點點頭。

    魏森堯得了好消息又咧嘴一笑,臉頰上的酒窩深陷,看起來確實挺開心。

    夜幕降臨,剛來時宗遠用幾個椰子跟節目組換了個早式點火工具,雖然用起來麻煩,但不至於沒有火源,折騰了半晌,一直到天徹底黑透,幾個人才把火堆點著,海島上衝上來一些螃蟹之類的東西被他們丟到燒熱的石板上,勉勉強強吃了頓不太美味的晚餐。

    才來沒幾天,大家的情緒還沒有那麼差,飯後宗遠躺回自己搭的木床上,剩餘幾個嘉賓圍著火堆聊天。

    等都有了困意,紛紛鑽回去睡了,宗遠半夢半醒里,感覺身邊有人躺下,不是熟悉的香味,他猛地睜開眼,對上魏森堯那張標準的型男模特臉,瞬間清醒了。

    「我吵醒你了?」魏森堯問道。

    宗遠這才想起白日裡談好的事,重新閉上眼睛,「沒。」

    魏森堯也沒再說話,躺在他身邊,床太粗糙,凹凸不平睡著還沒有那堆乾草舒服,可他手枕在頭下,嘴角上揚。

    半夜裡宗遠難受地翻了個身,魏森堯睡眠也淺,跟著動了動身子,只聽一聲響,床中間的樹枝出現斷裂的聲音。

    響聲吵醒了兩個人,宗遠和魏森堯同時坐起來,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懵。

    日夜兩班倒的攝影老師沒忍住笑出聲,湊過去拍攝床裂現場。

    兩個人是睡不成了,一個人還勉強,魏森堯只能主動爬下去,裹了些乾草跟其他幾個嘉賓一起擠一擠。

    身邊沒了別人,宗遠從後半夜一覺睡到天亮。

    ……

    日復一日,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讓宗遠越發覺得疲憊,矮樹上的椰子一早就被他們解決完了,沒了淡水,他們只得想辦法將夜裡餓雨水收集起來攢著喝下去解渴,陸陸續續幾個嘉賓撐不住要求退出,可除了中途生病的那位嘉賓,其餘的幾個都沒能走成。

    直到最後一日,節目組給他們送來了食物和礦泉水,甚至為了慶祝拍攝的圓滿還給送來了樂器,放在以前他們都不會放在眼裡的物資,如今成了珍寶,這群嘉賓笑著笑著忍不住哭,擦擦眼淚又接著笑,大概是從未受過這樣的苦。

    宗遠坐在一邊,自知身上背負了不好的名聲,沒參與到其中,撿起節目組送來的吉他,抱著坐在海邊的岩石上彈奏。

    海風格外涼爽,帶著點兒大海的腥氣,宗遠烏黑柔軟的的頭髮被吹得凌亂,他對著一望無際的海,聽著背後的歡聲笑語,默默撥動琴弦。

    彈奏的是他四年前的成名曲——《高朋滿座》。

    作者有話要說:  易州:我媳婦兒和別人睡一張床,你跟我說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第45章 不是時候

    這首歌曾經紅遍大江南北,所以當宗遠彈奏的時候,圍著火堆的那幾個嘉賓都不自覺跟著哼唱,當大家反應過來時,一首曲子已經結束了。

    整整二十一天的海島生活,他們都在刻意遠離宗遠,宗遠這人也不在意,每天都一個人行動,無論是去海島內部探險,還是尋找食物水源,偶爾魏森堯會跟著去,他的孤僻都印在了大家心裡。

    這群嘉賓突然意識到此時坐在岩石上的那個年輕人和他們想像中的不一樣,一如他被冷漠對待,依然能抱著樂器坐在那彈奏出這麼豁達的曲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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