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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6:37 作者: 夜泊秦
「舒服點沒有?水放好了,可以去洗澡了。」易州一個大老爺們,幾乎不曾幹這種伺候人的事,如今只能努力在實踐中求真知了。
宗遠撐著地面站起身,腿被壓了太久發麻酸軟,差點站不穩,易州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嚇得一顆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
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宗遠,平日裡是怎麼生活的?
易州不容他拒絕地一把扶住他,感覺到他想要掙扎的手臂,沉聲道:「遠兒跟哥客氣什麼?」
宗遠聞言不推拒了,由著他把自己扶進浴室,可他準備脫衣時,易州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宗遠窘困,「州哥?」
「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泡在水裡。」易州拒絕離開。
宗遠滯在原地,上回只是洗澡中途被他看了幾眼,就恨不得鑽進牆縫,現在要面對著他洗澡,怎麼可能?
他眼裡的抗拒太明顯,易州背過身,「我不看,行嗎?」
宗遠依然沒有安全感。
易州嘆了口氣,出了門,他沒敢走遠,蹲在洗手間的門前,剛剛連站穩都費勁的遠兒倚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未消散。
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易州慌忙站起身,就聽著宗遠的聲音傳來,「我沒事。」
一定是摔進了浴缸里。
易州捏了捏眉心,收回邁出的腳,想不明白宗遠在犟什麼。
等了很久,就在易州以為宗遠已經泡睡著的時候,門被打開,濕著的頭髮還在向下滴著水珠,看到門口蹲守的人有些驚訝,「州哥?」
易州拿起毛巾搭在他頭上,「找個地方坐下,哥給你吹頭髮。」
宗遠有些晃神,總覺得不現實,等暖風透過那雙穿梭在他發隙中吹在他頭皮上時,他還覺得自己在幻想里。
「不過是一個月,又是低血糖高燒,又是胃病,遠兒,你還有什麼毛病沒讓我知道的?」易州幫他吹著頭髮,像是在對待珍藏的藝術品,溫聲問他。
宗遠真的認真想了想,「沒有了,這回是意外。」
「最好是。」易州說。
宗遠靠在他的腿邊,懶散地眯著眼,溫度正好的暖風讓他舒服地快要睡著了,連胃裡那隱約的疼痛都可以被忽略。
沒多久,耳邊的聲響停了,易州看他如一隻懶貓的模樣,笑道:「困了吧?去床上睡。」
「好。」宗遠確實困了,拉攏著眼皮,迷迷糊糊摸索到床上躺下,手心卻緊緊捏著易州的褲腰。
「手鬆開,我去洗個澡。」他身上的上衣一早被脫了,褲子卻從濕到干,有種黏在身上的不自在感。
宗遠睨著眼,「你不走嗎?」
窗外雨已經停了。
易州拍拍他腦袋,「不走。」
宗遠得了準話,翻個身睡了。
易州洗完澡一身熱氣出來,看見宗遠把被子捲成一個圓筒,手腳抱著睡得正香。
這房子裡沒第二張床,以前睡一張床不在少數,所以易州輕車熟路爬上床。
沙發是不可能睡沙發的。
易州把他懷裡的被子拉到一邊,宗遠懷裡沒了東西,翻身就把他一把抱住。
易州:……
沐浴露馨香的氣息充斥鼻息,易州低頭看下半Ⅱ身興奮直立恨不得跳支舞的大兄弟,認命地直直躺著,強迫自己腦袋裡想點兒血腥的電影畫面去去興致。
可宗遠睡覺並不老實,蹭來蹭去的,差點要了易州老命。
早知道現在會這麼狼狽,還不如早點有自知之明去睡沙發,現在被他雙手雙腿掛在身上,連沖個冷水澡的機會都沒有,偏偏身邊這人做著美夢,沒有半點危機意識。
睜著眼睛到後半夜,在易州不停地自我鬥爭中,總算是合上了眼。
翌日清晨,易州還在沉睡,宗遠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昨晚這一覺睡得太過於美妙。
平日裡醒來時抱著的被子變成了一個大活人,宗遠呆滯兩秒,發現被自己緊緊纏住的是光溜溜的易州時,如觸電般縮回手腳。
他坐起身的動靜太大,吵醒了剛睡著沒多久的易州,易州抬手揉了兩下眼睛,眯著雙眼看坐在自己旁邊驚詫的宗遠,「遠兒?」
他剛睡醒的聲音沙啞,低醇性感富有磁性,這麼叫出自己的名字,讓宗遠心都跟著跳了跳,易州問:「這麼早起床?」
宗遠傻傻盯著他,沒睡醒的樣子太可愛,易州沒忍住拉過他的睡衣,將他又扯倒下,伸手在他蓬鬆的頭髮上揉了幾把。
宗遠任由他揉捏,有些清醒後才推開他的手,挪了挪身子遠離他作惡的雙手。
「你沒衣服穿嗎?」宗遠問他。
易州看了看自己從頭光溜到尾的身子,被宗遠看了也不尷尬,反而調戲道:「你的我可穿不下。」
宗遠臉燙了一下,起身下床把丟在床位的被子丟回他的身上,掩蓋住那副身軀,「有烘乾機,我去給你洗。」
「遠兒臉皮這麼薄?」易州問他,「我光著你也會不好意思?」
宗遠沒回答,冷著一張臉出去了,易州從被子裡扒出一塊縫隙看他的背影,竟然會覺得遠兒好像也挺喜歡自己。
他一向自信,這個時候倒是有點自我質疑了。
易州蒙住被子又眯了會兒,宗遠把他價值不菲的衣服隨便丟進洗衣機,撒著拖鞋又回來躺下。
易州再睡醒一覺的時候看到身邊躺著的宗遠,有些好笑,刻意保持距離在兩人身體中間放個枕頭,就能當做昨天晚上摟著自己的事情沒發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