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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5:41 作者: 林嘉鯉
江訴聲簡單敘述下他們遇到「夕陽紅老年攝影團」的過程:「今兒下午兩點出發。」
「我也收拾東西。」蔣淮揚再次咬了幾口蘋果,檢查起自己的畫畫工具。他們準備好之後,背上畫袋,一手拎起顏料箱,輕手輕腳地走下樓。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沒有遇到畫室老師。「夕陽紅老年攝影團」的幾位大爺推門從房間走到樓道。他們穿著樣式統一的紅色半袖衫,背後印有一行黃色字體:「夕陽紅攝影」。
幾位大爺精神健碩,皆為輕裝上陣,除了相機、水壺和頭戴的帽子,就沒有帶其它的東西。他們認出不遠處的沈聽瀾與江訴聲,好心提醒:「是一起去看京原鐵路嗎?你們背的東西太多,一會可不好爬山。」
「沒關係的,大爺。」江訴聲拍拍自己胸膛,右手豎起大拇指,「我們行。」
「你說行就行吧。」大爺擺擺手,「去那邊的路比較遠,路上可別亂跑。」
三個人點點頭,老老實實跟在攝影團的身後,離開農家樂的大門。今天的日頭大,夏季似乎還魂般,氣溫都上升了十度,走到半途,後背都被汗濕了。
一行人頂著碩大的太陽,走了大概有四十分鐘才到山腳下。山不算很高,稍微抬頭就可以看到頂。它植被稀少,大部分灰白色的山體都裸露著。
幾位老人之前已經看好了路線,稍作休息之後,他們從那條相對平坦的「山路」出發,緩慢地朝上行去。
畫室的三個人在一開始爬的時候覺得不算太費力氣,只是背上的畫袋會壓得肩膀疼。再往上,路隨著山勢變得陡峭,寬度也驟然縮窄,只能容許一人通過。
沈聽瀾手扶著左側的山岩,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他身體的右邊就是幾乎為90°傾斜的大坡,坡上生長有低矮的灌木叢,鬱郁地如同塊深碧色的地毯,不知延伸到何處去了。
他有些害怕,只看了一眼就移回目光。不料再向前走,一塊山岩突兀地截斷道路。幾位老人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見怪不怪地伸出雙手分別握住一塊朝外突出的石頭,雙腳用力一踩,頗為敏捷地登上了那塊山岩。
沈聽瀾緊隨在幾位老人身後,他撂下顏料盒,依樣畫葫蘆。才伸出雙手,肩上畫袋的重量在這個瞬間仿佛增加了許多,壓得手臂略顯發麻。他實在不想拖大家後腿,忍著些難受,打起精神爬了上去。
沈聽瀾喘鬆了一口氣,就又直起腰,轉身去拉蔣淮揚。蔣淮揚上來之後,先抬手抹把額頭的熱汗,扯下領口:「咱這個畫袋略顯沉重。」
江訴聲把三個人的顏料盒依次遞給沈聽瀾和蔣淮揚,兩下躥到山岩。
未等他們休息夠,有個老人催促:「四點火車就回來,我們需要走快些,不然會趕不上。」
「大爺。」江訴聲問,「再往前走,這樣爬的地方還多不多?」
「多,再往前連路都沒有,全靠自己爬。」老人又瞧瞧他們背後的畫袋,「你們啊,最好把背上的東西放下,不然真的不好走。這附近也沒人來,你們就是放在這裡,也丟不了。」
畢竟是未來吃飯的傢伙,就這麼草草撂在荒山野地,三個人都有些不放心。再說他們這次是來畫畫的,哪有畫還沒畫,先把工具給扔掉。
「大爺,我們是來畫畫的。」蔣淮揚解釋,「沒有筆和顏料,我們也畫不成啊?」
「你們可以拍張照片,到時候直接畫照片就行。」一個人接話,「不然真的上不去,半山腰就得累得直不起腰。」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太困了,明天多寫
第54章 旅行
「我爬不動了,就不上去了。」蔣淮揚摘下畫袋,松松自己的肩膀,撐開自己的小馬扎一屁股坐上去,擰開礦泉水,「你們可以把東西放這裡,上去拍照片,我等你們。」
「行,」沈聽瀾拿出擠在畫袋中摺疊的遮陽傘,之前他一直沒好意思撐開,這會兒可以交給蔣淮揚用。
蔣淮揚也沒閒著,他打著傘休息了片刻,挑好角度,拉開畫袋,將畫架畫板一併放好,坐下開始起稿。
「走吧,」江訴聲卸掉分量不輕的畫袋,捏捏肩膀,輕聲招呼沈聽瀾,「一會老爺子們等急了。」
「好。」沈聽瀾點點頭,和蔣淮揚說聲再見。他們繼續跟著攝影團爬山,一前一後地走。眼見山勢越發陡峭,江訴聲輕輕問:「沈聽瀾,你拉著我的手唄?」
「怎麼啦?」沈聽瀾轉過頭看他一眼,笑,「你害怕了?」
「那倒不至於。」江訴聲說,「只是覺得和你手拉手走過懸崖峭壁比較有情調。」
「都什麼時候,你還情調?」沈聽瀾嘴上嫌棄一句,抬起胳膊抓住江訴聲的手腕。
江訴聲嘿嘿地笑:「你說這些老大爺們身體素質是真的好,我希望等自己老了,也有這麼好的精神頭兒。」
「怎麼?你七老八十了還要去蹦床嗎?」
「如果到時候我這身子骨可以,我就去蹦床。」江訴聲又補充道,「你就不要去了。」
「為什麼不讓我去?」沈聽瀾問,「你是擔心我會搶走你七十歲蹦床之神的美譽嗎?」
「這倒不是。」江訴聲說,「咱們倆要是都去蹦床,就沒人推輪椅了。」
「哎呀你這個人,說來說去,居然還想著讓我伺候你。」
「反過來也行,你去跳蹦床,我給你推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