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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59 作者: 令婭
    她太過冷靜,反而謝逵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又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聯繫,所以,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

    「謝謝。」

    掛了電話,她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遠方的江面,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久,才漸漸平復胸腔的激動。

    ......

    至於陸宇澤那邊,後來怎麼樣了,莊梓沒再問,也沒有去。

    她這個人可以重情,當然也可以無情。

    不管他當時申請要見她想做什麼,她都不想知道。

    道歉?

    沒必要。

    懺悔?

    更沒必要。

    而且以她對他的了解,心理陰暗到這個地步,好像也不是會低聲下氣請求她原諒的人。

    所以這件事情,隨著陸宇澤搶救無效死亡,變成了一個永遠塵封的秘密。

    包括他躺在病床上,摘下氧氣罩的那一刻,眼角那唯一的一滴眼淚,也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為誰而流。

    而就在他被確定死亡的那一刻,莊梓正在去往商場的路上。

    這天正是周末,為了明天去機場接司航,她特意過來買了一套新的連衣裙。

    八個多月了。

    她站在試衣鏡前打量自己,皮膚好像變差了一些,髮型也很普通,總感覺沒有了八個月前精緻。

    大概是心理作用,越看越覺得自己似乎老了幾歲 。

    她擰了擰眉,又讓服務員給她挑了件抬合身的粉紅色裙子,顏色比較抬她的皮膚。

    從商場回家以後,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早早洗了澡躺到了床上。

    本想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可精神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之下,怎麼也睡不著。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想起什麼,側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床頭櫃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盒子。

    重新坐回床上,她小心打開盒子,黑色絲絨上,鑲著碎鑽的手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之前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她一直都捨不得戴,珍藏著。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明天,她想要戴著這條手鍊去接他。

    ......

    第二天莊梓照常早起去上班。

    只不過一整個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像期盼著下課放學的學生,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時間。只等鬧鈴一響,就會瞬間衝出教室。

    電子顯示屏一秒一秒的跳動,等數字跳到十一點的時候,她早已經收拾好了包包,也提前在手機上叫了車。

    等司機電話一進來,她便下了樓。

    ......

    的士一路疾馳到了機場。

    路上,莊梓給鄭如之打了個電話,以為她跟叔叔也會來接機。

    「司航他沒給我說具體時間呀。」鄭如之說:「他只告訴我們晚上回來別墅,我現在正跟秦嫂在外面超市買菜呢。」

    莊梓靜默了兩秒,心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為什麼大家都知道他今天會回來?

    警局裡的人知道,沈家的人也知道。

    要不是聽他身邊的人說起,難道只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裡?

    電話里,鄭如之未曾察覺到她這頭的異樣,還貼心地繼續問她:「剛剛秦嫂說起你喜歡吃魚,你是想吃紅燒的還是煲湯?」

    莊梓迅速抽回思緒,調整了兩秒,隨口答道:「都可以。」

    「好吧,那我就買兩條鯽魚紅燒。」

    鄭如之顯然是已經將她當成了一家人,語氣里都是滿滿的溫馨。

    可莊梓心神卻越發有些恍惚。

    她費解了一路,心裡頭實在是有點難受,總感覺哪裡有點不正常。

    不過到達停車場了以後,她便把這個問題拋之了腦後。

    因為她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他刻意瞞著她的理由。

    ......

    下車後,她直接走進了熙熙攘攘的航站樓大廳。

    不少的年輕姑娘們正舉著偶像的海報,站在接機口的安全線外面伸頭張望,渾身都充滿了激動的情緒。

    莊梓這輩子沒追過星,但是此刻的心情,卻跟那些在機場給愛豆接機的女孩子們一樣緊張。

    她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十二點。

    那天謝逵告訴她,司航的航班大概一點鐘才會到,此刻還早。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趟航班。

    她四周望了望,找了個人少的地方,靠在落地窗戶邊,準備給謝逵打個電話問問具體的航班號。

    結果號還沒撥出去,她無意間一抬頭,就看見了十幾米遠外,幾道熟悉的身影。

    隔著人來人往的大廳,她很快辨認出了他們。

    謝逵,小孟,小張,小趙,還有兩個他沒見過的中年男人。

    他們一定也是來接機的,另外兩個,如果猜得沒錯,應該是他的領導。

    她立刻收了手機,提步往他們那邊走。

    結果下一秒,她腳步忽然一頓。

    順著他們的目光方向,她看見了司航。

    .....

    人潮湧動的機場出口處,燈光分外明亮。

    遠遠的,莊梓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男人。身材頎長,氣質凌然。他穿著一件素白的襯衫,黑西褲,戴著墨鏡,在人潮中推著一個行李箱,徐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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