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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59 作者: 令婭
    「回去路上,你可以在車上睡幾個小時。」

    司航看著她一臉真誠地表情,心情非常愉快地答應了:「好。」

    ......

    車子在高速上勻速行駛,莊梓開車很小心,加上路面有可能還沒完全化冰,她十分謹慎。

    司航大剌剌地靠坐在副駕駛,手搭在車門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輕敲著。

    他盯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看了會兒,又看向車裡的女人。

    男人這輩子最渴望擁有的----車子跟女人,他現在也算是觸手可及。

    以前他總覺得命運對他不公平,小時候他嘗盡了別的小孩未曾體驗過的艱苦,那是一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經歷,他甚至不敢回憶,只覺得能活下來,已然是一種幸運。

    後來遇到了舒雨桐的父親,資助他讀完警校,讓他看到了生活還有陽光的一面。直到幾年前與自己父母相認,他漸漸變得樂觀,命運似乎對他也不算太苛刻,至少讓他苦盡甘來,在活著的時候還能得償所願。

    但是直到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一生才算真正的完美。

    小孟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愛情的甜能讓人忘記生活的苦。

    以前他不理解,但是現在,那種只要看著她,就喜不自禁的心情,是那樣的真實。

    至於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愛她,他不知道,但就是愛了。有時候出外勤,在街上看到有人穿了一件與她相似的衣服,就情不自禁的想要笑。那種感覺,很微妙,很神奇。

    他覺得,這也可能是上天對他過往苦痛的補償跟恩賜。

    他能感覺到,她心裡肯定有他,只是還沒有他那樣的濃烈。

    .......

    之後的幾天,他照常早上帶她跑步,然後去警局上班,晚上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飯。

    他們之間也仿佛形成了一種默契,她做飯,他就主動收拾餐具。

    有時候他坐在餐廳看她忙碌的背影,會微微失笑。

    這個傻女人,明明都會心疼他,還心甘情願為他進出廚房做飯,也不肯承認喜歡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較什麼勁,雖然心裡已經十分有把握,只要他再次開口,肯定就能徹底將她俘獲,但就是一直隱忍著。

    或許是他內心的征服欲勾起了他的挑戰心,他已經妥協了一次,所以這次想逼著讓她主動開口。

    再說,為什麼當年的陸宇澤就能讓她主動,而他卻不行?

    他雖然遇到她比較遲,但今後絕對不會比以往她遇到的任何一個男人愛她少。

    他給不了她月亮星星,但可以給她一輩子的嬌縱。

    只要她主動開一次口,難道不划算嗎?

    可莊梓心裡不清楚啊。

    男人的思維跟女人的思維永遠不在同一條軌道上。

    莊梓自然感受到了他這段時間對她的轉變跟特別。

    只是,這種感覺真的是讓人上癮又貪戀。

    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的重視和追求過,她就想體會得再久一點,再久一點點就可以。

    原諒她的自私,她這輩子擁有的疼愛太少,除了姐姐,可姐姐已經離開她。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會這麼隨波浮沉的孤獨下去,不會有人再愛她,她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可是偏偏,這世上還有一個他。

    那麼好的他,老天爺這次肯定是眷顧錯了人,她當真受寵若驚。

    既然這樣難得,所以她想讓這種感覺在心裡存留的時間更長一點,這樣,她才會再次擁有奮不顧身去愛一個人的勇氣。

    ......

    日子還是照常這樣過,兩人心照不宣,卻又彼此知而不言。

    司航白天依然很忙,忙著搜集陸宇澤的證據。

    就在這兩天,去陸宇澤他們公司臥底的兩名警察也獲得了幾條重要線索,樁樁指向陸宇澤。

    而金嫣那邊,聽值守的警察說這兩天病情恢復的大有起色,他決定明天再過去一趟。

    只是當下,他一邊執著於即將破案的興奮,一邊又不安於莊梓知道真相之後的反應。

    她現在大概還不知道他們現在鎖定的重大嫌疑人是陸宇澤,雖然他沒有告訴她,但也沒刻意讓大家都瞞著她。

    總有一天她得知道真相,總有一些問題遲早得面對。

    他這樣想得時候,正按開密碼鎖進門。

    然後就在進門的一瞬間,眉心狠狠擰了一下。

    他看見玄關的鞋架旁邊,安安靜靜地放著一個灰色行李箱。

    ......

    他腦子裡空白了一秒,然後條件反射地想到一個可能性。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她可能從誰口中知道了真相,無法接受事實,再次被失望和心寒占據情感的主導位置,所以要逃避,要從他這裡搬走。

    他站在門口遲疑了一秒,然後聽見走過來的腳步聲,擰著眉轉頭看過去。

    莊梓穿戴整齊,手裡拿著鑰匙,正向他這邊慢慢走來。

    她狐疑地瞧他一眼,發現他表情似乎有點不太對,難道是今天工作又不順心?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話總是比較刻薄,她不敢多問,徑直走到他面前,開始低頭換鞋。

    而他見她這幅明顯是要離開的模樣,臉色一度變得難看。

    是他判斷出了錯,還是她仍然不敢敞開心扉接受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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