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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59 作者: 令婭
    可對她愛護至深的莊瑤不這麼認為,她不允許別人給自己妹妹一點委屈。甚至因為此事遷怒於姜知昊,責怪他介紹了個不靠譜的男人給莊梓。

    對何越也是相當之氣憤,一口咬定他這就是非常不負責任的流氓行為。

    沒感情談什麼婚姻,既然只是想找個合適的老婆,去外面隨便找個同樣不談感情的女人得了,何必禍害耽誤她妹妹。

    莊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覺得自己也沒吃多大的虧,莊瑤卻替她咽不下這口委屈。

    分手半個月之後,又硬是把何越約出來狠狠訓罵了一頓,才覺替她找回了一點平衡感。

    以至於當時何越惱羞成怒,當著她的面沖莊瑤放下狠話:「您妹妹實在是太金貴了,我何越高攀不起。你們要多少損失費,開個價,我照單補償。今天之後,但願此生再也不要與您妹妹相見,我惹不起!惹不起!」

    現在回想起來,那場面簡直不要太尷尬。

    就事論事,雖然知道姐姐一切都是為自己好,但當時也的確是有些過激,實在是掃了何越面子,才逼得他把話都說到了那種份上。

    所以那晚在酒店,她再次看見何越,才莫名心虛。

    .....

    莊梓本來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將這件事告訴司航。

    誰知道翌日一早,破天荒地睡過了頭。

    她向來睡眠不好,每天自然醒來,沒定鬧鐘的習慣。

    等她摸過手機一看,已經七點多鐘,兢兢業業的司大隊長早就已經出門上班了。

    她又在被子裡捂了會兒,想了想,直接給司航打了個電話。

    那頭,司航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開車去警局的路上。

    接通電話後,直接問她:「什麼事?」

    「你上次不是問我跟前任有無感情糾葛?」話一說出口,她微微愣住,發現自己剛睡醒嗓子還沒打開。

    那頭的男人也同樣是頭皮一麻。

    女人原本細柔的嗓音,此時帶了點沙啞,居然有種莫名的性感。

    他腦子裡突然不合時宜地冒出了一幅畫面----這個時候,莊梓剛剛睡醒,身上還穿著上次那件睡衣,裹著柔軟的被子,窩在他家的床上跟他打電話。

    車子正好等在十字路口,對面的綠燈亮,猛然將他拉回現實。

    他啟動車子,隨著車流緩緩前行。

    電話里,莊梓趕緊清咳了一聲,才繼續:「我想,可能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

    他語調不緊不慢道:「講講看。」

    莊梓一邊回憶,一邊慢吞吞的講訴:「我跟他之間的確沒有什麼感情糾葛,不過我和他分手以後,姐姐倒是替我教訓過他一頓,好像還因此陰差陽錯連累他從原來的公司辭了職。」

    她昨晚有過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因為姐姐那次得罪了他,他因此懷恨在心了?

    「為什麼訓斥他?」司航問:「因為他對不起你?」

    莊梓:「他沒對不起我,只是做法讓人很不舒服。」

    司航正要繼續問,手機里傳出一聲異音,又進來了一通電話,他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局長。

    局長找他,只怕是有什麼重要事情:「有個重要電話進來,等會兒聊。」

    ......

    莊梓以為他忙完了會給她回過來,結果等到早餐吃完了,手機也沒有響。

    估計是太忙了。

    她斟酌了一下,決定叫小趙過來接她去趟警局,順便,讓他陪她去南馨小區拿幾件衣服。

    這幾天驟然降溫,手機天氣顯示過兩天有大雪,得提前備著。

    ......

    半個小時後,小趙就到了樓下。

    莊梓請他上來喝杯茶,小趙抱怨司航住得這臨江豪房門衛實在是管得太嚴了,他懶得跟保安囉里吧唧,讓她收拾好了出去,他就在小區門口等。

    怕他等太久,莊梓匆匆換好衣服,跟秦嫂打了聲招呼,快步跑到玄關換了鞋就出了門。

    ......

    到警局後,司航不在辦公室。

    小趙替她問過同事,原來是省局領導今天臨時過來視察,司航被局長叫去樓上見領導了。

    難怪一個早上都沒給她回電話,原來如此。

    莊梓在大辦公室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等了近半個小時,見他還沒下來,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不知道他要接待領導到什麼時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打算先回南馨小區拿衣服,至於她跟何越的事情,還是等他忙完了再說,也不急。

    結果她人剛走到刑偵部辦公室門口,忽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叫了她一聲。

    她腳步一頓,望著前方想了想,才回頭。然而下一刻,在看清喚她的人時,整個人一怔。

    刑偵辦公室與接待室之間是一條狹長的通道,沒有光線直射,只有頭頂白熾的燈光,鋪灑在空間裡,陰涼而沉寂。

    那男人就站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審訊室的門外,穿著黑色連帽大衣,身材高大又挺拔。

    走廊上的燈亮得發白,莊梓一眼便能清清楚楚看見他的五官輪廓,並且馬上認出了他。

    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如今已經是衣著矜貴的成熟男人,不變的,還是一如當初的乾淨清俊。

    六年了。

    他不比何越,莊梓還記得他的名字。雖然她也曾努力地想要忘得徹徹底底,但這個人的名字,就像她心裡的那塊陰影一樣,總是以一種疼痛的方式,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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