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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8 作者: 顧青姿
她答完又問:「你呢?你和方詩意哥哥是從小認識的嗎?」
李成蹊這才相信,她是真的被人堵在洗手間裡了。
他嘆氣說:「方亦明和我小學就認識了。他爸很小就沒了, 他媽帶著他和妹妹改嫁給了現在的繼父,繼父在軍政上,所以他後來就讀了軍校。挺好的一個人,性格開朗、前途無量。剛升職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那個時候我也很頹,我根本就沒想到他才二十五, 人就沒了。」
岑鯨鯨第一次聽起他的故事,嘆氣說:「我最聽不得這種故事, 讓我對再壞的人,都會心生憐憫。大概是捨不得辜負英雄吧。」
李成蹊不置可否的笑。
岑鯨鯨問:「所以後來,你就出錢送方詩意出國讀書了?」
李成蹊像是想起了往事,悠悠說:「軍隊執行任務的時候, 都要提前寫遺書的,方亦明的遺書是寫給我的,就是讓我幫他看照他妹妹, 他繼父那邊的子女畢竟年紀都大了,他不好去麻煩,託付給我也正常。她媽一輩子軟弱……」
說到最後,他一語概括,不說也罷……
有些事經不起回想,只會讓人唏噓。
岑鯨鯨也明白,她故意問:「所以方詩意喜歡你,你心裡清楚的吧。」
李成蹊聽的笑起來,看著路說:「我就是再混帳,也不能……」
岑鯨鯨開玩笑:「可見不是她長得不入你的眼,那可真是枉費她三番兩次的堵我。」
李成蹊無奈說:「看她哥哥面子,你就當是,為家國大義的英雄一點最後的擔待,畢竟她從小到大也沒個正經家長。可惜了她哥哥。」
聽得出來他對方亦明的感情很深。
岑鯨鯨犟嘴:「我就是脾氣再好,也架不住她隔三差五的騷擾。」
李成蹊無奈的笑,問:「非要和我唱反調嗎?」
岑鯨鯨理直氣壯:「我被你的小情人堵在洗手間裡,我都好好脾氣不計較,要是放在從前我在店裡就鬧開了。」
李成蹊交底:「那就不值得了,砸的是自家的東西,不划算。」
岑鯨鯨問:「終於捨得和我說了?夜店是你的?」
李成蹊轉頭看她笑笑:「我不說你也心裡清楚,你托於小藝打聽我的時候,大概就清楚我的底細了。」
岑鯨鯨辯白:「那你可冤枉我了,我當時只知道你是敦金太子爺,沒想到最後是個廢太子。」
李成蹊聽的大笑。沒想到她是這麼想的。
等到家後,岑鯨鯨給白普寧打電話,白普寧問:「你回去了嗎?我先回去了,我突然想起明早上要開會,我連資料都沒準備齊全,加上那位文先生真是又周到又殷勤,我不用他都不好意思。」
岑鯨鯨笑說:「不用白不用。」
白普寧感慨:「有錢男人的花招真是層出不窮,那位文先生也是口味刁鑽,連剛離異的女生都不放過…」
岑鯨鯨聽的忍不住笑,說:「我其實和他不太熟,我和李成蹊問問他怎麼樣,等熟悉了,其實可以和他談談戀愛,又沒損失。」
白普寧被她逗笑了:「好主意,有錢男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等她掛了電話,李成蹊倒是說:「沒聽說文政東私生活被人詬病,那就是人還不錯。」
岑鯨鯨刺他:「私生活比你精彩的人怕也不多。」
李成蹊對過去的自己並不否定,也不認可。在他眼裡就是自己的過去,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岑鯨鯨也心大,除了損他的時候才會拿前女友譏諷他,她是個骨子裡獨立的人,並不強求伴侶要多愛她。
李成蹊笑笑就當承認了。等晚睡的時候,兩人難得有情趣,結果李成蹊接到電話,老爺子緊急住院。
他匆匆換了件衣服,囑咐她:「老爺子住院了,我去醫院一趟,你先休息,別等我,我說不準晚上回不來。」
岑鯨鯨問:「很嚴重嗎?」
他搖頭:「不太清楚,我要去一趟才知道。」
岑鯨鯨起來送他出門,囑咐他:「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李成蹊匆匆和她揮手,疾馳而去。
到醫院後,李文儀會張廷尉都在,見他來了,李文儀問:「老爺子前幾天見你和你說什麼了?」
李成蹊問:「他什麼狀況?醫生怎麼說?」
張廷尉上前就發飆警告:「外公和你說什麼了?前幾天好好的,見完你人就不行了!」
李成蹊沉著聲問:「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李文儀盯著他,仿佛要看穿他一樣,說:「腦出血。正在搶救。」
李成蹊聽的想罵人,這特麼和他有個屁關係。
張廷尉還是不罷休,問:「你老實說,老爺子和你說什麼,前兩天人還好好的。」
李成蹊並不理會他,轉頭問李文儀:「老爺子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或者我和老爺子有什麼不能說的?」
李文儀這會兒也清醒了,沉聲說:「除了敦金還能說什麼,你爺爺這兩年身體不好,有什麼事我都很少麻煩他。保姆說你前幾天去看他了。」
李成蹊不提他見老爺子,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李文儀:「中午午休後還下樓了,晚飯叫他吃飯,他就在地上了。」
那就是不超過三個小時,老爺子午休經常在三點之後醒來。
李成蹊又問:「醫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