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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東西,是個人都以為能取代太子妃在太子那的地位。
美色?若不是遇對了人,光美有什麼用,在太子心中,怕是不對味的,上趕著貼上來的根本算不上是去伺候他的,反而是占便宜來的。
賀蘭霆的馬車停在顧府外面,直到魏科出來才離開。
而長廊里,等到下人過來一看,方才還呵斥得很大聲的顧聞松早已遍體鱗傷地暈死過去。
「那婢女怎麼處置的。」
「屬下警告她以後不得再叫原來那個名字,以免衝撞了太子妃。」
賀蘭霆似乎覺得這般太輕描淡寫了,他並不滿意,「你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他看到魏科臉上的怔忪,挑眉問:「你覺得那種攀炎附勢的人可憐?她會不知道顧聞松打的什麼主意?你為了這種人而手軟,不願劃爛她的臉,割了她的舌頭?」
「她……屬下看她與太子妃肖似,一時遲疑……」
「哪裡像了。」
賀蘭霆打斷他:「畫著相似的妝容,學著她說話的模樣,作出楚楚可憐的氣質,這就肖似了?你什麼眼光。」
他很不屑,俊臉冷傲,勾起輕視的唇角,「太表面了,你們也太輕看孤了。」
魏科臉上一熱,第一次有種被無形的耳光扇了一巴掌的錯覺。
所有人都以為賀蘭霆是被美色所迷,才會不顧母家兄弟,對旁人的妻子下手。
可是一開始,賀蘭霆對美色的態度始終是玩味的,他沒認真過,沒認真的結果就是樊懿月,而今從一個高貴的世家婦,成了前夫安置在外面的外室,連她生的孩子都被厭棄的當成了外室子。
賀蘭霆憐惜麼,他一點都不,要是人人都能打動他的話,崔櫻當初就不會連命都快丟了。
「今日之事,別讓崔櫻知道。」
「是。」
魏科問也沒問為什麼,答案顯而易見,母家的兄弟送枕邊人給自己的丈夫,誰聽了心裡會舒服,早已噁心死了。
賀蘭霆更不是那種表功的人,他考慮得很周到,分得清是一點不被在意的小事重要,還是崔櫻的心情更重要。
「太子妃呢,房裡沒人麼?為何不點燈。」
回來後,賀蘭霆踏進院檻,就瞧見外面一片燈火闌珊,而本該明亮的屋內卻一片漆黑。
侍女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上前。
過了會,賀蘭霆面上的平淡化作孤煙,他接過提燈,讓人退下,推開門進去搜尋崔櫻的身影。
侍女說他不在的時候,崔櫻從宮裡回來就枯坐在房裡了,一直到現在也沒出來,誰要進去,都會被她趕出來。
至於燈,當然也就不許點了。
賀蘭霆在床榻上沒找到崔櫻的身影,眉心便擰在一塊,他同崔櫻情濃,見不到熟悉的那抹影子莫名感到不適應。
他照過屋內的一角一寸,最終在柜子後的角落裡發現了她,賀蘭霆眉頭鬆緩,同時舒了口氣,他才知自己也會心悸。
但看到崔櫻抱著雙膝,躲在角落睡著的模樣,他又不覺多想,是出了什麼事,才叫她變成這樣。
提著的心剛放下沒多久,又被捏攥住。
崔櫻在察覺到下身懸空時,一下驚醒過來,她聽見賀蘭霆叫她別動,他手裡的燈差點掉下去,掉了就會點著屋子。
賀蘭霆將她放到椅子上,才耐著性子問她:「出了什麼事。」
崔櫻仿佛跟誰置氣一樣,扭過頭不看他,「……」
賀蘭霆強硬地扳過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此時有侍女得了吩咐,進來點燈,偶有瞄到太子跟太子妃這般畫面也不覺得稀奇了。
賀蘭霆渾然不知崔櫻在宮裡發生的事,他指腹摩擦著崔櫻的下巴,多情地問:「什麼事,連孤也說不得。還是……」
他頓了頓,想為她撐腰的語氣,「誰得罪你了。」
崔櫻眼裡像是多了一把火,明亮炫目,她仰視著賀蘭霆問:「你去哪了。」
「顧家。」
賀蘭霆:「孤讓人回來傳過話的。」
崔櫻「哦」了聲,接著問:「那你在顧家做什麼?」
他此時已經感覺到不大對勁了,但賀蘭霆想到在顧府發生的事,直覺說出來不好,思量片刻,淡淡地不當一回事地道:「喝茶,探望大母。」
他不知道他不過是片刻的思索了下,就讓崔櫻胡思亂想了許多。
她問:「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賀蘭霆蹙眉,「什麼。」
崔櫻紅著眼,鼓足勇氣地質問:「我阿翁,差點死了的事,是不是跟你們有關?」
賀蘭霆頃刻懂了崔櫻今晚的異樣源頭出在哪了,她怎麼知道的,誰告訴她的,誰讓她參與進來的?
「賀蘭霆,你父皇想置我們崔家於死地是不是?」
賀蘭霆對她毫不客氣的指名道姓的方式感到不悅,但他沒有對崔櫻發火生氣,他只想查清楚誰跟崔櫻說了這些,朝堂上的事與她有什麼關係,她只要日子過得好好的不就行?
他摸著崔櫻的臉皮,充滿安撫的意味,「不是你想的那樣,崔櫻,別多想,孤同你阿翁說好了的,他本就年紀大了,此時退下時機正好。」
崔櫻嘲諷地笑了笑,她白淨的臉蛋像塗了一層麵粉,然而事實上,賀蘭霆的手上什麼都沒有。
他平生第一次因為崔櫻這麼笑看著他而皺起眉頭,感到事情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