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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婢女回頭。
落繽張望兩眼四周,「郎君方才來了怎麼不進來。」
婢女搖頭,「奴婢也不知,郎君只吩咐了這個,許是有事吧,奴婢看見伏縉大人來找他了。」
原來如此。
落繽沒有多想,她回到崔櫻身旁,問她要不要先沐浴,合卺酒等顧行之回來再喝,反正紅燭不滅,還有一晚上的時間。
顧行之走出院子,「什麼事找我。」
他喝了很多酒,有些不耐的揉了揉額頭邊的穴位,身上酒氣連旁人都會聞著醉,那幫賓客對他可沒有半分客氣,借著他大喜的日子都是一副要將他灌醉的架勢。
伏縉做賊心虛的,頗有些急切地湊到顧行之耳邊道:「郎君,宮裡出事了。」
顧行之詫異地看向伏縉。
面色在他接下來的話語中,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賀蘭妙善在容貴妃的寢殿裡不小心摔了一跤,經御醫診脈過後,查出她懷有身孕了。
在容貴妃逼問她孩子父親是誰時,賀蘭妙善說是顧行之的。
崔櫻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顧行之回來,院子裡靜悄悄的,也沒有下人隨意走動。
崔櫻不吃時覺得餓得慌,用了幾筷麵條後又覺得不合胃口。
她乾脆停了,用茶水漱完口,邊擦著嘴,讓落繽去外面問一問顧行之那裡到底怎麼回事。
顧家此時已經聽不到賓客喝酒撒歡尋熱鬧的氣氛聲響了,崔櫻想他再有什麼事也該忙完了。
落繽很快回來,她臉色怪異,頗為納悶地對崔櫻道:「這武將之家到底與崔府不同,奴婢出去尋了一會,竟沒見到一個婢女,女郎再等等,我待會再出去瞧瞧。」
落繽不滿顧行之院子裡的下人有怠慢之意,崔櫻如今是新婦,又是在別人的屋檐下,精力不足便暫時不想計較。
「罷了。先就寢吧。」
崔櫻掃了眼桌上的合卺酒,還有案頭的紅燭,心中沒有一絲成親的喜悅。
落繽:「女郎不等了?」
崔櫻:「不等了。」要不是還跟顧行之的夫妻之禮沒行完,她也不會撐到現在不睡。
崔櫻躺在榻上,剛閉眼,腦海中就出現揮之不去的賀蘭霆的身影。
他快成了她的夢魘了。
夜半,崔櫻半醒半夢中,總覺得是顧行之回來了,她聽見有人在房內走動,可她睜不開眼,倦意簇擁著她,有知覺有意識,就是眼皮沉重讓她無法立馬醒來。
那人走到她床榻旁了,崔櫻終於掙脫了困意的桎梏,嘴皮張動,「顧……行、之。」
她開口叫喚的也緩慢辛苦。
對方不應,她便又閉著眼張了張嘴,「行之。」叫他兩個字比較輕鬆。
可顧行之不回話,只專注地盯著她,崔櫻臉上多了幾滴濕意,滴答滴答,像下雨般,滴打在她下巴處,還有嘴皮,水漬順著縫隙流進嘴裡。
她不禁伸出舌頭嘗了嘗,是酒。
她赫然睜開眼,賀蘭霆如同一道鬼魅的影子,立在榻邊,手拿著一個杯子,正將酒慢慢地倒在她嘴上,「合卺酒,好喝嗎,崔櫻。」
崔櫻剛要說話,剩下的酒被賀蘭霆如行雲流水般,從她的下巴到脖頸,再到領口胸膛,全倒下來,同時澆透了她的上半身。
杯子被無情地丟到地上。
賀蘭霆無悲無喜地道:「別動,讓孤你替夫君嘗嘗。」
第102章
說是嘗嘗,賀蘭霆吻得又凶又急。
他那句「夫君」帶著雪霜一般的冷意,崔櫻滿腦子都是他怎麼進來的,顧行之怎麼會輕易放他進來,這可是在顧家,她跟顧行之今天大喜,賀蘭霆未免太放肆了些。
她舌頭一疼,詫異而不高興地瞪過去,伏在她身上的賀蘭霆見她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才滿意似的,放輕了力道。「在想顧行之?」
他揉著崔櫻的嘴皮,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剛嘗到的酒味,「他今晚回不來跟你洞房。」
崔櫻還來不及問,又被他堵住了嘴,不知是不是因為針鋒相對的原因,二人都帶著一番對對方的怒意跟火氣,在崔櫻跟顧行之的喜房裡,一個強迫一個抵抗。
崔櫻揪住了賀蘭霆的頭髮,狠狠拉扯,然而她的嘴皮被賀蘭霆以回擊的方式咬得生疼。
雙方的怒氣讓他們打破了平常的表象,變得與以往不一樣,崔櫻露出了自己的反骨與軟刺,她不再是那個柔弱的貴女,承受賀蘭霆的欺壓。
在她能張嘴呼吸的時候,崔櫻啞著嗓子質問:「你還想壞我名聲到什麼時候?」
片刻的糾纏竟叫她出了一身淡淡的汗意,賀蘭霆舔著被崔櫻回擊咬破皮的嘴唇,吃到了那股腥甜的血絲味,黑沉的眸子冷靜中不乏一絲霸道的癲狂,「孤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崔櫻罵他無恥,揪著賀蘭霆的頭髮像要將他揪禿一樣,賀蘭霆不知她從哪兒學來的招數,頭皮再疼也只是悶哼不肯出聲。
崔櫻:「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賀蘭霆:「是孤不想嗎,是你不肯放過孤。」
崔櫻譏諷,「當初說好皮肉交易、露水姻緣一場,你怎可說話不算話,就不能好聚好散?你這樣出爾反爾哪像高高在上的儲君,你的顏面你的自尊去哪了,我不過是個跛腳又是你們最瞧不起的軟弱無用的女子,你緊追著不放做什麼?你就這麼喜歡人妻人婦,你還知不知恥,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