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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賀蘭霆和她親近時不僅喜歡摸她的脖子,還會揉捏她耳垂上的軟肉。
他現在手裡就捏著一隻耳墜,拎到光亮處照了照,「孤曾收到過祿山王所贈的一套極品岫巖玉的玉料,你覺得,拿給崔櫻讓她自己親手雕琢如何。」
魏科:「……貴女擅於此道?」
賀蘭霆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崔櫻肯定是不擅此道的,她也是金貴人,首飾從來用的都是最好的,但這些最好在賀蘭霆的眼中都算不得什麼。
他低沉地嗤了聲,「不會就不能請人來教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就像賀蘭霆送崔櫻討她開心顏會說話的鸚哥,崔櫻很有心意地回贈他裙子石榴,都有一種雙方表達在意的默契存在。
而且賀蘭霆向來在賞賜方面極為大方,他也是真的捨得什麼都拿出來。
只要他覺得襯得上崔櫻,就會毫不猶豫地派人送給她。
只不過這回明顯存了幾分惡劣趣味,偏不送成品,反而要崔櫻自己雕琢,魏科即便是個旁觀者也不清楚太子這麼做的目的。
要討女郎歡心,不該拿雕琢好的送她嗎。
落繽問了一番下人,還是沒詢問到是誰拾到了崔櫻的耳墜。
都說沒看見,崔櫻當著余氏面道:「可能不經意落在其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明日再找找吧。」
賀蘭霆的身影一晃而過,他穿過長廊之間的小橋,擺脫了簇擁他的王孫子弟,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地出現在余氏跟崔櫻眼前。
余氏面露可惜,「殿下為何這麼早就走,是不是哪裡招待得不周。」
「沒有不周,孤還有事。」賀蘭霆本就是抽空過來的,滿打滿算待了已有一個時辰,再留就超出了他的安排。「也該走了。」
他看向崔櫻,她在余氏身邊的樣子,跟她在房裡和他抱頸相交時,依賴而流連的模樣宛如兩個人。
目光根本不敢和他交匯,仿佛很不熟。
賀蘭霆出聲念了她的名字,「崔櫻。」
在余氏的注視下,崔櫻背上出了一身薄汗,儘量保持冷靜的回應,「殿下有何吩咐。」
賀蘭霆叫了她又沒馬上出聲,沉默的態度頗有幾分拿捏和玩味,待覺得差不多後,輕淡道:「方才孤射箭時怎麼沒看見你。」
崔櫻心中咯噔,不敢去看余氏眼色。
「我……」
「我在陪大母送客,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賀蘭霆:「你阿兄明日一早就將起程了吧。」
崔櫻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麼,茫然抬眼,就聽賀蘭霆沉淡的語氣說:「崔珣說服崔侯,替你請封為鄉君,雖無封地,每年卻可享受鄉君同等俸祿。怎麼,這事難道除了孤,無人同你講。」
崔晟身兼職好幾職,他又是重臣,早年在賞無可賞的情況下,聖人索性封他為異姓侯。
由他請封正當言順,至於為什麼以前他不給崔櫻請封,是因為給了崔櫻,就要顧及崔玥。而且最多請的也是鄉君,頂多算個小小的官職身份,拿到的錢財可能都不及崔家每個月給她們的家用錢,於是作罷。
但是現在換作崔珣,他就想讓別人沒有的,妹妹也該有,於是私底下跟祖父達成了條件交換,獲得了這個機會。
鄉君也是君,碰到一般貴女那也比她們多個身份尊貴得多,崔珣不想自己走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崔櫻被人欺負,尤其是崔玥。
要是崔櫻發火動了真格,還能用身份壓一壓她,本朝也有相關法律條例,對冒犯有封號身份的人會有相應的處置和懲罰。
當然崔珣是不想看見崔櫻用的,真走到那一步就代表她被人欺負了,他寧願沒人冒犯崔櫻才好。
賀蘭霆一看崔櫻迷惘震驚的神色就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喃喃地放緩了聲音,「看來孤提前暴露了這個驚喜。」
然而賀蘭霆也不會向她認錯,他丟下這個令崔櫻有些神魂出竅,意想不到的消息後,仿佛從她驚愕的反應中得到了隱秘的樂趣,他滿足了。
接著對握住崔櫻手臂,滿臉複雜又替她高興的余氏點了下頭,「孤走了,女君不必再送。」
在走到崔府大門外時,魏科才收回眺望的視線,他不懂,「殿下為何不私底下再讓貴女知道,要不是殿下先提起封號的事,崔大郎君也不會想到這個。」
這個事怎麼想都是殿下的主意,他當面提起崔珣跟崔侯,反而把功勞都算上他們祖孫二人身上去了,崔貴女還能知道背後是殿下在為她出謀劃策嗎。
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賀蘭霆自然清楚魏科話里的意思,他想的什麼。
以前初識崔櫻,賀蘭霆還會對她使那一套挾恩圖報,威逼利誘,是心存戲弄,是挑逗和對傳聞中的崔氏女不知其深淺的探知。
接觸後不如他所想,便只覺得虛有其名,說不失望是假的,逗弄得也漫不經心。
當然在賀蘭霆處的這個高位,從他出生那天起就註定要被天下人討好臣服,區區崔櫻,又算得了什麼呢。
再後來大概是慢慢就變得不太一樣了,可能是蠢得太過,天真的太傻,軟弱得讓人想要肆虐,需要肆意摧折凌辱才能達到滿足,賀蘭霆選擇了最失身份和最為人不齒絕非君子的做法占有了她。
直到有天她哭也動人,不哭也動人。
面對魏科的問詢,賀蘭霆給了隨性而了當的答案,「孤沒想過利用這點東西讓她感恩戴德。」尤其是在崔櫻向他表達心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