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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什麼樣式。」
「色如石榴紅,花籠作樣,單絲羅織繡。」
崔櫻眼裡好似有一汪春水流淌,即便賀蘭霆被錦帶蒙著眼睛看不見她的樣子,可他挺翹的鼻樑下,薄唇莞爾,光是微微上揚了一下,就足以令她無比害羞。
「那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他話音響起,崔櫻心跳加快,「可惜孤剛才沒親眼所見,等結束,再穿來看看。」
他摸到崔櫻的臉,就著蒙眼的情況下緩緩湊近,兩人嘴唇貼到一塊,崔櫻因為一時緊張差點忘了呼吸,賀蘭霆退開些許,揉著她的嘴皮,嗓音略帶暗啞道:「張嘴。」
「幾日不見,吃嘴都不會了麼。」
崔櫻:「沒……」
賀蘭霆不給她多餘的說話機會,捏著她臉頰令她嘴唇不得閉攏,再次把舌伸進去。
崔櫻和他抱在一起,攏緊賀蘭霆的肩膀,漸漸從被動到主動回應,他們較於往常這回親了很長一段時間,滋味甚至比往常還好。
賀蘭霆也從未像今日一樣這麼柔情地對待過她,崔櫻有一瞬間差點溺死在這樣與眾不同的溫柔中。
後面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哪怕他們不停地在做,賀蘭霆也會時不時地在她面頰上落下細碎的吻,而崔櫻有種被愛的錯覺。
而當他有時想不起來親她,忙著對她索取,崔櫻會失意而依戀地主動攀著他的肩膀要親,這時候的賀蘭霆即便再忙,都會專心專注地回應,這樣的千隨百順對崔櫻很快起了安撫的作用。
她變得黏人乖順,而他極有耐心地照顧,使得這場歡事情意濃烈。
賀蘭霆中途還因為想看崔櫻此時的樣子,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帶子,眼神瞬間恢復清明,銳利如鷹,在看到銅鏡里崔櫻被他按在梳妝檯上的一幕,眸光一暗,眼珠烏黑濃稠如墨。
而他自己,鬢邊簪了一朵花,給他微微赤紅冷峻的臉面,添了一絲英氣的妖異邪性,汗珠浮額,在崔櫻的手筆下,直接成了閨房之趣。
他瞥到妝檯上的玲瓏盒子,停下隨便拿了一個,在崔櫻迷濛的視線中挖了一坨艷紅口脂一樣的東西,「孤也給你妝點妝點。」
賀蘭霆神色認真地塗抹上去,崔櫻吃驚地雙手環抱想要遮擋,被他一手抓住。
崔櫻從來不知道嫣紅的口脂還能抹到那上面去,而正在作畫的賀蘭霆還邀她一起賞評,「這兩點像不像雪中紅梅?」
崔櫻羞得只想五體投地。
賀蘭霆自顧自地答道:「此畫是孤見過的名作之首,此生絕佳。梅花看著嬌艷,不僅讓人讚賞還想一親芳澤,不知滋味如何。」
他說罷便低了頭,崔櫻像泡在溫熱的泉水裡,失真又惘然的抱緊賀蘭霆。
在感到快樂的那一刻,崔櫻流出了眼淚,她心中的情意從膨脹到變得滿足,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在與他親近的時候,是那麼讓人眷念不舍。
「殿下。」
「曦神。」
她念著他的字,翻來覆去,甜蜜的滋味從舌尖緩緩盪開,賀蘭霆聽在耳朵里,並非全然無動於衷,心中似有潮水翻湧。
之後如賀蘭霆所言,他想看崔櫻穿上之前那條石榴裙的樣子,便幫她換上了。
她膚白,裙又艷,穿上果然很好看。
很久之前他就發現,崔櫻適合著紅色的衣物,她會讓人挪不開目光。
崔櫻歇了好久,就看到賀蘭霆還沒起,正把玩著她的那條嫣紅的裙裳,不知有什麼好瞧的,倒叫他目不轉睛,頗為奇怪。
發現崔櫻的目光,賀蘭霆朝她覷來,直言道:「它髒了。」
崔櫻以為他嫌棄,張嘴惱羞的回嗔,「那該怪誰。」
賀蘭霆看著手中她贈給他的柔軟裙裳,唇角微勾,「對……該怪誰,你我都心知肚明。」
但凡一個開口戲弄,另一個總會有所收斂,倒沒有較勁的意思,反而這樣才識得其中妙處。
崔櫻恍惚,難道是因為他們未常常在一起,而是每隔一段時間相見,才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虛幻柔情。
她覺得今日的賀蘭霆和她自己,都有些不大對勁,或許他們都沒意識到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崔櫻準備回去了,跟他見過以後,她因為崔珣的事一直盤旋在心頭的憂傷哀戚都少了許多了,她也能對著人露出笑臉來。
賀蘭霆因她要走了才起來,他那輕佻的模樣收攏,又恢復了往日的沉靜內斂,他剛才竟然會有想要開口挽留的想法,簡直不可思議。
等到抬眸盯著崔櫻的臉時,又禁不住道:「這份謝禮孤很滿意。」
崔櫻難為情地偏過頭道:「哦,那,那就好。」
她說要走,卻一時沒動,想來是還有話說。
崔櫻:「家中明日宴客,你會來嗎?」
她說的是崔珣的送別宴,崔家請了好多賓客,帖子早已發出去了,崔櫻跟在她大母身邊還幫忙整理過賓客名單,哪家是哪家的關係都從余氏那有聽說,也是教她認人辦事。
以後她嫁到顧家做了別家的主母,宴請方面是必不可少的,辦得好是交好,辦的不好是交惡。
王親貴族都有送過帖子,賀蘭霆那裡自然也有一份,但去不去還是看他自己。
沒人能做太子的主,賀蘭霆其實最近是真的忙,後面還會更忙,只是因為崔櫻他才空出時日與她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