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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只需再過兩三個回合,她就要贏了。
她一贏,方才說的那些籌碼就通通歸她所有,就連賀蘭霆那座「金屋」也會是她的「囊中之物」。
崔櫻開始沉浸其中,並未覺得手生的自己開局就能勝,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腳趾被人擠弄了下,崔櫻愣愣的朝賀蘭霆看去,他表情冷靜肅穆,眼神催使她,「孤已出牌,到你了。」
不知什麼時候,賀蘭霆又像先前那樣,穿著羅襪的足又拱進她的裙擺中,趁著沒人察覺之際,頂著她的腳心,他力氣大且重,崔櫻那裡最為敏感,渾身都開始不自在。
而賀蘭霆好似在逼她快些下決心出牌一般,不停的作弄她,崔櫻神思受到影響,不由而然的按照原有的想法把牌打出去。
後面果不其然,也是如此,他像是迫不及待要讓崔櫻得到所有人的籌碼一樣,想讓她成為最後的贏家。
可惜,崔珣仿佛看出牌局上的變化,在最後一回時率先出手,結束了這局博弈。
崔櫻已經不敢去看賀蘭霆此時的神情了,她沒有按照他餵牌的方法打手裡的好牌,而是給了她阿兄一個機會,現在他許諾的那個「金屋」也要歸崔珣所有了。
她不聽話,甚至不想要他給她的東西。
賀蘭霆氣勢凌冽的盯了她一眼,漠然的把手裡的牌丟出去,漫不經心摩擦著扳指。
既然這麼不懂事,他總有讓她哭出來的時候。
赤侯山是賀蘭家御用的獵場,不缺重兵把守看護,山下的鎮子早已被遷至京畿,讓出來給皇室建築行宮,如今這裡可住上萬人。
兵士早已在門前準備迎接太子到來,顧行之也早兩日就已經到行宮,只為準備太子春獵時的布局路線。
伏縉來傳太子到的時候,他推開懷裡柔軟的身軀,「隨我去接駕。」
身後他從別院裡帶來的舞姬想要跟上,被伏縉攔住,顧行之輕佻的回望一眼,「不是叫你,乖乖等在房裡,入夜了我再來寵幸你。」
伏縉隨他走出庭院,在身邊沒有閒雜人等後才說:「郎君,崔家的馬車也來了。」
顧行之瞬間想起了崔櫻,他上回去崔家被崔櫻打了一巴掌,後來遇到崔珣,氣氛針鋒相對,讓他產生了不好的回憶,登時面露厭煩的道:「來了就來了,找人給他們安排住處。」
「可是郎君,」伏縉:「崔家的馬車是和太子一起來的。」
大門外,顧行之親眼看見崔櫻與崔珣從賀蘭霆的御駕中下來,就連賀蘭妙容也對他二人態度十分熟稔親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對身份尊貴的皇室兄妹,對崔家人的另眼相待。
崔櫻也很無奈,她和阿兄這一路都沒回過自家的車駕,賀蘭妙容跟賀蘭霆似乎總有理由和要求將他們留在他的御駕中。
要不是路上出了點小意外,就連崔珣也要懷疑他們的目的了。
「殿下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顧行之覲見之後,站在賀蘭霆的身旁,目光看向已經離開的崔櫻崔珣。
賀蘭霆:「你忘了與崔櫻說春獵的事。」
他神色冰涼,似乎並沒有要回答顧行之的疑問。
顧行之的確是忘了,他那天帶著氣急敗壞走的,縱然半路想起來了,也沒想過返回再告訴崔櫻,當時他也帶著怒氣,一度惡意的想著,崔櫻不去也好,否則到了赤侯山還得給他添麻煩。
沒想到這次她不僅在這裡,她那個兄長也跟著一起來了,還有那個隱藏身份寄宿他人屋檐下的林戚風。
這其中的每一個人,都足以叫顧行之皺緊他的眉頭。
賀蘭霆自然注意到了顧行之眼中的不滿,他淡聲道:「你就沒有要向孤解釋的。孤吩咐你的事,你都當做耳旁風了麼。」
顧行之剛還在行宮居所里縱情享樂,待到大隊人馬一來,尤其看見崔櫻是從賀蘭霆的御駕上下來的,心情更是一下跌入谷底,哪怕那御駕上不止她一個人,他還是覺得那樣的畫面讓他感到礙眼不悅。
現在又因為崔櫻面臨賀蘭霆的責問,顧行之不得不低下頭認錯,「是臣失職,請殿下則責罰。」
他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即便顧行之跪了下來,賀蘭霆也沒有看在顧家的份上給他面子,「按照率府的規矩,自請去受罰。」
「是。」
「還有,」賀蘭霆居高臨下的對顧行之道:「把崔家人的住處安排在孤和妙容附近,離近些。」
顧行之不可置信的抬頭,「為何要這麼做,今年的居所已經提前安排妥當了。」
賀蘭霆冷漠的盯視著他的眼睛,在持續片刻的對峙後,賀蘭霆道:「阿行,六率府的府君不是那麼好當的,你是在窺探孤行事的意圖。亦或是,真正在擔心其他的?」
顧行之不想承認,他心裡始終很忌憚崔櫻與賀蘭霆有關係,在看見崔家和太子同行到達行宮後,這根忌憚的弦又被撥動了,致使他現在才這麼大反應。
不僅惹惱了表兄,還讓他用府君的身份點醒他,顧行之略有幾分後悔,和官職相比,崔櫻顯得有些不值一提,「臣知罪,殿下這麼做一定有殿下的道理,臣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敢再對殿下追問,還請殿下恕罪。」
在他低頭看不見的地方,賀蘭霆目光幽幽的看向另一邊離得較遠的崔櫻,和崔家其他人的方向,通過顧行之的服軟,賀蘭霆終於施恩般的透露出他這麼安排的緣由,「以崔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理應與皇室宗親不相上下。崔珣是崔家下一代家主,孤要用他,很難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