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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多日不見的顧行之滿臉饜足之樣,他身上還散發著歡愛之後的痕跡,哪怕穿著衣服也遮掩不住那股風流浪蕩之氣。

    他沒走幾步,後面便跟出來一個風韻無比的少婦,披肩散發,衣衫不整,連內里的抹胸小衣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撲到顧行之的背後抱住他,似是在挽留對方。

    而顧行之來者不拒,轉身便將那個婦人摟在懷中上下其手。

    院子裡很快響起婦人告饒般「好丈夫」「好夫君」的聲音,顧行之則十分配合婦人的調情,一聲「愛妻」「卿卿」「心肝」的回應。

    崔櫻震驚的眼神逐漸變得麻木,在聽見顧行之稱呼那個婦人為妻時,更是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一起可笑至極。

    那婦人是他的「愛妻」,那和他定親的自己又是誰?

    崔櫻愈發看著他們依依不捨,就越發覺得作嘔。

    她想顧行之就那麼喜歡到處風流麼,和人歡愛的滋味真就那麼好,讓他身邊的女子一個接著一個。

    前有別院的婢女,後有巷子裡的寡婦,還有誰?

    他風流成性,想必身邊不止一個女子。

    該看的已經看到了,解決了心中的疑雲,崔櫻正欲下去,可院子裡剛才還抱在一塊的二人只剩下了顧行之一個,他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眯著眼沉聲質問:「什麼人,膽敢在此窺探。」

    崔櫻神色大驚,瞬間慌張的想要逃離這裡。

    可她轉過身去的背影還是被顧行之親眼瞧見,他愣了下,下一刻也變了臉色,難看的叫了她一聲,「誰?崔櫻?」

    崔櫻沒想到會被他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急切之下,一時腳沒踩穩,兩眼一黑,直接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落繽一臉驚恐的伸手想要接住她,可還是錯失了機會,「女郎!」

    顧行之還在那頭焦急地詢問:「崔櫻,是不是你,你怎麼在這!」

    崔櫻苦笑,她要是不在這裡,還不知道與她定親的夫婿,竟然是這種身邊不缺鶯鶯燕燕的男子。

    想罷,她便暈了過去。

    落繽這時已經顧不得許多,驚惶的對著一旁驚呆了的菱娘子道:「有沒有大夫,快叫大夫。」

    她話音剛落,菱娘子家的院門就被人瞬間踢開,顧行之黑著臉一馬當先的闖了進來。

    崔櫻摔的不輕,她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而她的腿更是受了不小的輕傷。

    從梯子上摔下來時磕碰到了她的膝蓋,現在已經腫成了一個大包,而她的額頭、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這樣的崔櫻並不好被送回崔府,也不好叫人看見,於是她被顧行之帶到了他名下的私宅里。

    崔櫻剛剛得知自己身在何處,是顧行之讓大夫救了她時,面上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動容。

    顧行之也看不出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也不見她朝他大發脾氣,竟覺得這時的崔櫻,讓人難以猜透。

    可到底是沒想到被她撞見自己的醜事,顧行之也自覺這件事情不能輕易善了,對待她的態度也就顯得溫柔謹慎許多。

    顧行之讓落繽把湯藥給他,端到床榻邊坐下,想要親自餵她,「阿櫻,你身上的傷口大夫已經處理好了,只是內里的傷還得細養。來,先把藥喝了,喝完你若有話要說,我都聽著。」

    崔櫻眼看著他靠近自己,一想到他這隻手在此之前,對著寡婦上下其手過,不知道摸過什麼地方就覺得髒。

    她抗拒的別過頭去,顧行之動作一僵,眼神微冷,將碗遞了回去。

    「阿櫻,別發脾氣。」他意味深長的道:「我還沒有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顧行之那時就已經奇怪了,布衣巷不過是粗布衣們住的巷子,崔櫻這種身份的貴女或許終其一生都不會去那種平民小巷,她出現在那裡做什麼。

    他把這話也向崔櫻重複了一遍,「你昏倒的時候,我已經命人去查了,你知不知道那戶人家的婦人是做什麼的。出身煙花之地,以前做的是些皮肉生意,你找她做什麼,你們認識?」

    崔櫻雖然不願搭理顧行之,但隨著他的話,心裡頓時惴惴不安起來。

    她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是去做什麼的,就像顧行之與人糾纏不清,放浪形骸也不曾讓她知道一樣。

    崔櫻咬緊牙關,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顧行之一看她這樣,十分惱人無賴的沖她道:「你不說也罷,我讓人把那個婦人連同她丈夫都關了起來,待會就讓伏縉去審問清楚,自然就知道了。」

    崔櫻看他理直氣壯的追問自己,就好像她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事情的人,終於忍不下去,不再沉默。「那你呢?」

    「什麼。」

    崔櫻:「你又在那裡做什麼?你別同我說,你和那個婦人不認識。」她想顧行之自己都不乾不淨,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她以為這麼說,會令顧行之心虛,結果他只是沉默了一下,便承認了。「你都看到了。」

    「所以這就是你出現在那裡的理由?」他沒有半點愧疚之意的看著崔櫻說:「阿櫻,我是個男子,有常人之欲,這世間哪個男子沒有個紅顏知己,就連你阿翁他也是收過妾的。」

    他似乎誤會了崔櫻是因為他才找到那戶人家的。

    崔櫻也不解釋,她激動的反駁道:「那是我阿翁的通房,在我阿翁娶了大母以後才被抬成了妾,除此以後,我阿翁就沒再有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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