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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8:15 作者: 六棋
    崔櫻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他怎會動我,他明明不喜歡我。」

    賀蘭霆不曾和她解釋太多,崔櫻不通人事,沒有經驗,也不懂男人。

    世上無論哪個男人,即便是不喜歡的女子,也能發生關係,他與她不正是如此。

    在崔櫻下車前,賀蘭霆道:「孤送你的花可還喜歡。」他對上崔櫻驚愕的眼神,俊眉上挑,沉沉道:「你沒有收到?」

    崔櫻:「不是……」

    她整個人震住,「殿下是說那盆牡丹花……它,那不是顧行之送予我的麼?」

    誰料賀蘭霆目光越來越深諳,嘴角不悅的往下垮。

    崔櫻這才意識到弄錯人了,她在賀蘭霆的逼視下吞吞吐吐的透露出花的去向,「我,我以為是他送我的,就,就送給阿玥了。」

    「拿孤的禮送人,崔櫻,你倒是會借花獻佛。」

    「我……這有甚麼,我找阿玥要回來就是。」

    賀蘭霆哪會輕易答應,他兩眼一眯,起身朝她走去,魏科駕著車輦走的四平八穩,只是賀蘭霆太高,他須得低著頭稍微彎曲一些腰脊,才能走到崔櫻身邊。

    這時她正繫著胸前的束帶,崔櫻被人服侍慣了,連怎麼打結都不會。

    賀蘭霆突然打掉她的手,崔櫻冷不丁吃痛一聲,就被賀蘭霆從她手中抽走束帶。

    「你。」崔櫻擰眉驚訝的抬起頭,還以為他要幫自己一把。

    結果賀蘭霆竟是霸道的直接從她身上取走了某樣東西。

    崔櫻只覺得什麼東西從她眼中閃過,就被賀蘭霆抓在手裡,她不可置信的眼皮撲棱,抱住自己失了束縛的自己。

    「你,你。」

    「這是花的抵押之物。」賀蘭霆抓著從她身上抽出來的一片小衣,一邊冷漠的塞入自己懷裡,甚是無賴氣人的沖她抬起下頷,驅趕示意,「你到家了,崔櫻。」

    「下去。」

    第18章

    崔櫻聽著賀蘭霆威嚴冷酷的命令,震驚之餘羞怒交加。

    她摟緊自己避免泄露更多春光,賀蘭霆搶走了她的小衣後,竟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什麼抵押之物,他好卑鄙,既然送花過來,為何又不說明清楚,她怎麼知道那盆牡丹是他送的?當真好沒道理。

    她為自己辯解,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崔櫻:「快將小衣還我,你這樣,我怎麼回去?」

    她都快急哭了,而賀蘭霆依然無動於衷,甚是不留情面。

    賀蘭霆明白指出,「是你將孤送的花轉手於人。」

    崔櫻聽他又是這番重複的說法,只有委委屈屈的看著他,「我,我錯了。」

    賀蘭霆:「不,你何錯之有。」

    崔櫻瞠目結舌,她確定對方是在說反話,不過是一盆花,哪值得這位這麼斤斤計較?

    賀蘭霆從她臉上的表情看穿她心裡所想,冷冷道:「你大可繼續如此,孤還會為你嘉獎一番。不過這回是你的小衣,下回便不知道是什麼了。」

    崔櫻聽了滿耳的陰陽怪氣,已經連話都不敢說了。

    她十七年來,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無恥之尤,偏偏對方身份貴重,不可抗衡,崔櫻最後只好朝他央求,「讓落繽進來,她不在這些衣裳我哪裡會穿。」

    她怕再和賀蘭霆說理,會換來下回連她褻褲都扒了這種行如禽獸的話。

    崔櫻等待間,總忍不住瞥向賀蘭霆的胸膛,那裡藏著她的小衣,是極艷麗的紅,襯的這人一副冰冷色氣的模樣,「殿下為何會受傷……」

    從他們之間越界起,崔櫻就在親密中發現賀蘭霆身上也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只不過被他身上更濃的藥香味給覆蓋了。

    她其實更想問,貴為太子,八方朝拜,這樣的龍子鳳孫也會受傷嗎?

    賀蘭霆淡淡的瞥了眼胸膛處,答非所問:「你能流血,孤就不能流血?」

    崔櫻當下懊惱非常,她為何總是在賀蘭霆面前自取其辱。

    她不過是疑惑問一問,他卻要拿她的身體不適做比較,崔櫻鼓起勇氣露出微笑同賀蘭霆道:「我流血是因為女子家常有的月事,殿下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是月……」

    她咬住嘴唇,最後的字在賀蘭霆的冷視下一點一點消失。

    「滾下去。」

    「滾。」

    崔櫻在落繽的攙扶下,慌不迭忙的被趕下車,賀蘭霆發火的餘威仿佛還在主僕二人心頭縈繞。

    她們一下車,魏科便當即調轉了車輦,離開的無影無蹤。

    落繽:「女郎和殿下說了什麼,怎會發……」如此大火。

    落繽被召進馬車中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她還是震驚,太子竟然連遮掩都不遮掩,就讓人看見他與崔櫻私會的場面。

    他可是顧行之的表兄。

    崔櫻可是他未來的弟妹。

    落繽最先擔心的就是崔櫻是不是被逼迫的,可有太子在她不好開口,而在她為崔櫻收拾整理好衣裳後,太子便不留情面的讓她們滾下車了。

    崔櫻神色奇怪,欲言又止,似惱非怒,似羞非羞。

    她怎麼告訴落繽,和她說自己膽大妄為的,忘了自己的身份,膽敢取笑賀蘭霆流血是不是跟她一樣來了月事?

    她沒臉。

    她這才覺得自己剛才當真和以前不同了,竟然連這種羞於啟齒的玩笑都敢開。

    以前的崔櫻哪裡敢,綱常倫理她視若祖訓,一言一行她都不允許自己有半點出錯,更談不上說些孟浪和不恰當的言行,可現在,曾經的閨中教條被她暫時的拋到了腦後,在賀蘭霆的逼迫下與他做了一筆交易的崔櫻,覺著自己冥冥中好像好像走出了長久困著她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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