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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36:59 作者: 公子無奇
    他嘗了一口她為他盛好的粥,只覺得滿口醇香,溫度也剛剛適宜,不禁眸色漸漸溫軟。

    「陛下今日召你進宮是為何事?」他忙了這般久的時間方才回來,想來是什麼燃眉之急的大事。

    「宣德帝駕崩了!」夜傾辰的聲音很是冷寂,似乎提到這個人讓他的心情尤為不順。

    什麼?!

    宣德帝駕崩了!

    聞言,慕青冉卻是不禁一愣,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算起來,宣德帝的年紀也是與相仿,如若不是身染惡疾,怎地竟是會忽然薨逝?

    或者是有人暗害?!

    「怎麼死的?」

    聽慕青冉這般一問,夜傾辰頓時喝粥的手便是一頓,實在是太過敏銳了。

    「據傳聞是病魔纏身。」

    傳聞

    那便是沒有依據了,可是好端端的,一國帝王如何會病魔纏身!

    若是換了別人,說是整日憂國憂民,勞心費神,慕青冉是相信的。可是宣德帝,那是個再自私不過的人,他段或是不會為難自己一分的。

    所以,她倒是更覺得他像是被人害死的!

    慕青冉的腦中不停的在回憶著臨水朝廷的情況,五皇子已死,三皇子楚沛和四皇子楚凌一直相爭多年,卻是不知如今宣德帝一死,究竟是他們二人何人上位。

    「那臨水如今是何情況?」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卻是不知,如今臨水「當家做主」之人是誰。

    「楚沛暫管朝政,等宣德帝的喪期一過,便即刻登基稱帝。」想到此前地宮的人與他傳回的消息,夜傾辰的眸光便不覺一暗。

    楚沛!

    最後竟然是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嗎?那楚凌呢?

    慕青冉只覺得腦中滿滿皆是疑問,好像忽然之間就鋪天蓋地的發生了許多事情一般。

    「為何會是他?」即便是宣德帝駕崩,可是怎麼也不會什麼話兒都未留的就撒手西去了。

    「說是宣德帝臨死前的口諭,將皇位傳給了他。」可是到底真實情況是如何,誰又知道呢!

    只是口諭!

    而非遺詔!

    楚沛當日似乎還有意迎娶青冉為妃!

    這筆帳,將來有了機會,它定然是要好好與他清算一番的。

    雖是眼下這般想,但是即便英明如夜傾辰,也是沒有料到,這個機會會這般快的就到來了!

    若然是這樣,那這件事情就很值得推敲了,誰又能知道那口諭究竟是不是宣德帝親口說出來的呢!

    更何況,楚凌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怎麼會這般輕而易舉的就被楚沛得了手,這當中,應該還是另有隱情才對。

    依照宣德帝的性子,向來是將權柄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從不分半點的權利出去,在這一點上,與他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般權力集中制雖是便於鞏固自己身為上位者的地位,可是也間接導致了,一旦他出了何事,朝中並無主事之人,整個皇室會如一盤散沙一般。屆時只需要輕輕的一陣微風,「呼」地一下便吹得什麼都不剩了。

    古來能人異士可挽狂瀾於既倒,可扶大廈之將傾如今卻是不知,臨水這般情況,楚沛會如何應對。

    而且,她總覺得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趁著臨水內亂,一舉攻下他國,豈非又將豐延的版圖擴大!

    見慕青冉的目光漸漸變得悠遠,夜傾辰心知她在心裡算計著這件事情,也不出言打擾她,只在一旁靜靜的喝著粥。

    只不過,他的心裡想的卻是另外的一件事。

    聽聞楚沛當日似乎還有意迎娶青冉為妃!

    這筆帳,將來有了機會,它定然是要好好與他清算一番的。

    雖是眼下這般想,但是即便英明如夜傾辰,也是沒有料到,這個機會會這般快的就到來了!

    大皇子府

    白月碧水,湖邊嶙峋怪石的假山之上,坐著一人,他身上穿著通體全黑的長袍,整個人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臉上罩著一方黑色的面具,遮掩到鼻翼上方,只露出了淡淡薄唇,卻是可見他一側臉上猙獰的傷疤。這人手持白玉酒壺,微微仰頭靠坐在山石之上,好不悠閒自在。

    他的目光遙遙望向東方,眸中情緒莫名悲戚,將手中的酒壺微微傾斜,晶瑩的酒水順流而出,灑在地上,浸入土中。

    他好似在祭奠何人一般,一直未曾飲酒,只一味的將酒倒在地上。

    遠遠地廊下,夜傾瑄見此,不禁微微皺眉,卻是沒有上前打擾他,只略看了片刻,便轉身離開了。

    那人並不知道夜傾瑄曾經來過,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今日過後,只怕這王朝大陸終將再起波瀾,臨水若無覆滅,豐延絕不會收手,這是大勢所趨,任是何人也無法阻止!

    將酒壺中的的最後一點酒全部倒在地上之後,他猛地從假山上直接跳下,拂了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他才起身向屋中走去,口中卻是不禁喃喃低嘆道,「爭不逢人話此身,此身長夜不知春。自從國破家亡後,隴上惟添芳草新」

    自從宣德帝病逝的消息傳來之後,夜傾辰便一直派出地宮的人,在嚴密的探查著宣德帝的死因,過了不久,果然有了結果!

    原來那人,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去世,若只是被他那「成器」的兒子害死倒還好說些,可問題是竟然還和北朐有了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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