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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24:19 作者: 策以
像他們這群從縣城出來的高中同學,考上大學後就各奔東西,從大學畢業後,百分之七十的人都選擇回老家發展,留在大城市的很少,大城市壓力大,節奏快,回老家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家鄉的職業不外乎就是在考公考研考教師當醫生,要不就是做點生意,出路就那幾條,都框死了,哪知道那麼多,像陳子昂能考進市裡的單位,算是很有前途的了。
陳子昂這下看徐向奕的眼神都變了許多,忙追問他做什麼設計這麼賺錢,徐向奕心不在焉地和他聊了幾句,眼睛時不時地往手術室那裡看。
忽然聽到有人喊道:「誰是於和彥的家屬?」
徐向奕立馬站起身來,大聲回應道:「我!」快步走向問話醫生那裡。
醫生問道:「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是他……額……」徐向奕頓了頓,卡殼了一秒鐘,有些難為情地說道:「他是我的……愛人。」說完自己沒發現,耳朵漸漸地紅了起來。
醫生點點頭:「好吧,你這邊來,我跟你說說他具體的情況。」
「好。」
醫生和徐向奕走了。
陳子昂瞪大了眼睛,一腦袋問號地看向陳灼,世界觀有點崩塌了,整個人風中凌亂。
他滿臉疑惑地像陳灼求證:「我沒聽錯吧?徐向奕剛才說了什麼?於和彥是他的愛人?」
陳灼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地說:「你沒聽錯。」
第33章
於和彥的左手手臂的傷口深可見骨, 皮肉都翻出來了,傷口縫了十三針,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病人失血過多,很虛弱,需要住院好生修養一段時間。
直到醫生說沒事, 徐向奕那顆緊繃的心才稍稍落地, 進了病房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於和彥。
於和彥十分虛弱,臉色發白,徐向奕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 止不住的愧疚,心情十分複雜, 一想到他被人砍的那個畫面,就止不住的發抖。
於和彥的父母接到電話大半夜的趕過來了,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 於和彥的媽媽淚流不止,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兒子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 差點哭暈。
「對不起, 是我沒保護好他。」徐向奕十分愧疚, 畢竟於和彥是為了給自己擋刀才受的傷, 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他寧願那刀是砍在自己身上, 這樣他還好受點。
於和彥的父親於力說道:「別說這個了, 這個不怪你,情況我們也了解了,你們都是為了救小揚才受的傷。」
說是這麼說, 但徐向奕心裡還是很愧疚。
邵揚倒是沒多嚴重,只是被人打了幾巴掌,揍了幾拳,臉上浮腫,輕微腦震盪,問題不大,最多的是心裡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驚嚇過度,醫生叫他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邵揚的父母也跟於和彥的父母一樣,匆忙趕來了醫院,見到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揚言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一家人守了於和彥一夜,兩個長輩年紀大了,熬夜一整晚,都很疲勞,天亮後,徐向奕好說好歹終於勸說兩位長輩先回去休息了。
「向奕——」
徐向奕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迷糊之中聽到有人喊他,立馬醒了過來,抬眼就看到於和彥給了他一個虛弱的笑容,他精神不太好,眼睛卻十分明亮,徐向奕與他對視了一下,心裡發緊。
徐向奕驚喜道:「你醒了啊,手疼不疼?我去叫醫生。」
於和彥慢慢地坐起身來,只是看著他,眼神深不見底,徐向奕被他看得發毛,渾身不自在,想要起身去叫醫生,剛站起來就頭昏目眩,於和彥用沒受傷的右手拉住了他的手。
徐向奕不明所以:「幹嘛?」
於和彥說:「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徐向奕怔住了,於和彥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他有沒有受傷,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感受,總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好像變得柔軟了。
徐向奕輕聲說:「我沒事。」
於和彥說:「給我看看你的背。」昨晚徐向奕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他還歷歷在目,那一下肯定打得很嚴重。
徐向奕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無所謂地說道:「我真的沒事,先不管這個,我去叫醫生來看看你。」
徐向奕想走,於和彥卻不放手,拉著他不讓走,堅持要看他的背後,徐向奕回頭無奈地看著他,拿他沒辦法,說道:「好吧,你放手,給你看就是了,沒什麼好看的。」
於和彥這才放開他,徐向奕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衣的紐扣,昨天打架太猛,扣子都崩了兩顆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把襯衣脫了下來,轉過身讓於和彥看。
於和彥說:「坐到床上來。」
徐向奕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了,退後一步,坐在了床上,剛坐下,一雙手就撫上了他的背,那輕柔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十分不自在,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背想要逃離。
「別動。」於和彥一隻手按著他的背,看著左腰上面兩指的地方顏色烏青,觸目驚心,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沉聲道:「還說沒事,這地方變顏色了,也不知道傷到內臟沒有,看你這樣子肯定沒有檢查,都沒上藥。」
於和彥輕輕觸碰了一下,徐向奕疼得「嘶」地一聲躲開了,說道:「我真的沒事,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