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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23:07 作者: 風露沁酒
    湛堯就算再落魄,湛繾也不曾短了他的錦衣玉食。

    雲非寒摸著湛堯的臉頰,看著他墨色的眼睛:「你...還是傻的嗎?」

    湛堯避開他的視線,大聲說:「子璣說,他說我是王爺,什麼都不用做就有錢拿,我有錢,有府邸,我養你,你吃我的軟飯吧!!」

    雲家眾人聽此,臉色都變得格外精彩。

    雲震心道:先是造反,現在還要吃軟飯,造孽啊!!

    雲子璣跑來時,正好聽到了軟飯二字,他笑起來:「二哥,他是真想給你做飯,不過那口鍋砸了哈哈哈!」

    雲非寒一愣:「子璣...你...你方才叫我什麼?」

    「你沒聽清便算了。」

    「子璣......」

    雲子璣脖頸上特意纏著一層輕紗,雲非寒伸手去碰,雲非池和雲家父母都有意去攔,雲子璣卻沒有說不行。

    雲非寒的手解開了那道遮掩的輕紗,看到那道傷痕,只覺得雙眼刺痛,眼淚頃刻滑落兩行。

    「對不起...子璣...是二哥對不起你。」

    雲子璣把輕紗重新纏好後才說:「已經不疼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記得給爹娘寫家書,要是筆墨夠的話,也可以給我寫,我勉為其難會看看的。」

    雲非寒眼中含淚,跪地朝雲震和慕容淑磕了三個響頭:「孩兒不孝,令父母親傷心,令兄長失望了。」

    慕容淑扶起了雲非寒,雲震嘆息著,究竟是將雲非寒抱在懷裡,在耳邊囑咐他孤身在外,要珍重自身。

    「一家人是靠血脈連著的,並非族譜與公文。」雲非池冷著臉說,「你好自為之,別再給雲家丟臉。」

    雲非寒苦笑一聲,到底是點了點頭,聽了大哥的話。

    他轉身要上那輛簡陋的馬車時,忽然想起了什麼,朝湛堯伸出了手,

    湛堯雙眼一亮,立刻伸手牽了上去,與他一道上了馬車。

    雲子璣一怔,本想攔著,畢竟湛堯身份敏感。

    忽然有人從後面牽住了他,雲子璣回過頭,見是下朝趕來的湛繾。

    湛繾在子璣耳邊道:「朕會放他走的。」

    「可是湛堯...」

    西洲究竟是苦境,湛堯這樣的心智,只怕受不了。

    「你還看不出來?」

    湛繾湊到子璣耳邊說:「他早好了。」

    「?!」

    「你怎麼知道?」

    「朕跟他到底是親兄弟,那些細微的神情藏著些什麼心思,朕猜也能猜到幾分。」

    一個傻子可以哭,但不應該會隱藏情緒,湛堯那日在花園裡的神情轉變顯然不對。

    「那太后怎麼死的他豈不是也知道了?」雲子璣望向已經行駛出宮門的馬車,「他跟著二哥難道是為了報仇?我得提醒二哥!」

    「不用你提醒。」湛繾拉住子璣,道:「雲非寒那麼了解湛堯,朕都能看得出來的事,他會看不出來?」

    雲子璣:「......」說得也是,只怕二哥也是心知肚明。

    「讓他們互相折磨去吧。」湛繾溫柔地摟住帝妃,「子璣的心思應該放在我們的大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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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淺:只有朕的子璣真的在把湛堯當孩子哄!

    ·

    正文快完結啦!

    二哥和湛堯會有單獨的番外,這對正式結局在番外,是HE。

    第96章 朕給子璣的聘禮

    雲子璣入宮時的名分並不好聽,那時人人都知道他是個不會有子嗣也不會有前程的男妾,就算被先帝冠了「帝妃」的名頭,也是名不副實,這位分聽著更像是譏諷。

    前世的雲帝妃,在北微人眼裡,確是個可悲又可憐的笑話。

    可悲在戰功赫赫的少將軍最終歸宿是四四方方的宮闈,可憐在被皇室辜負一生,最後卻為救冷他多年的皇帝,淒涼地死在戰場上。

    這一世雖然一切都被逆轉,但封后的旨意正式下達後,部分臣民心裡依然揣著懷疑。

    「咱們君上是要效仿中溱皇室,立一個男人為皇后?」

    「有何不可?中溱是溱地最強大的國家,那明後更是個厲害人物,若真能效仿得來,那可是北微的福氣。」

    「先帝要是知道當日召進宮折辱的雲子璣如今將要被封后,只怕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蓋不住又如何?只怕咱們這位君上能一腳把先帝的棺材板給踹回去!」

    「照我說啊,陛下能耐著性子等先帝國喪結束再辦大婚,已是對先帝最大的孝心了。」

    「父慈子孝,母賢子順,你只瞧先帝和太后生前的做派,咱們君上還能給這二位留有體面,已是不錯了。」

    「若我是君上,齊王這個親兄長也是不能留的,是個禍害。」

    「都說那位是妖妃,我看是有了那位在,陛下行事才變得寬容不少。」

    「我還記得當日帝妃進宮時,可是連儀仗都沒有,雖然陛下親自騎馬去接了,於禮紀上終究是難看,君上到底是...有一半蠻族的血統。」

    「你這是什麼話?!西狄都被君上親手滅了個徹底,你還敢拿此事挑唆君臣之間的關係?」

    「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聽說這大婚和封后的典禮放在了一起,陛下對北微禮紀並不熟悉,萬一中途鬧了什麼笑話,可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說得也是,這位確實是個狂野無拘的,也不知立後那日會不會亂而無序,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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