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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23:07 作者: 風露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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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機小淺:計劃是這樣的,你抱你老婆,我抱我老婆。

    破玉:好,你抱你老婆,我抱我老婆,咱們各抱各的。

    第79章 朕被冷落了幾日

    啟州到國都這一段路都是子璣未曾見過的溱地風光,他一邊目不暇接地賞景,一邊刻意挺直了腰背,防止自己不自覺地靠在湛繾身上。

    前方有個小小的坡,湛繾明明可以避開,卻偏偏要策馬橫跨過去。

    雲子璣的身體慣性地向後倒,湛繾順勢將他摟進了懷裡,這時馬兒也已經跨過了小坡,平穩落地。

    雲子璣想掙開他,湛繾的手勁卻大得很。

    子璣慍怒:「你故意的?」

    湛小淺沒有否認。

    子璣:「鬆開我!信不信我把你踹下馬去!」

    湛繾饒有興致地道:「那子璣試試?」

    雲子璣像個轉不過圈圈的小陀螺般在馬背上左右試探,發現無論哪個角度都無法把身後的男人踹下去後,他抬起胳膊,給了湛繾胸口兩下肘擊!

    湛繾挨了兩下打,樂在其中,還靠在子璣耳邊說:「子璣是想跟朕調情嗎?打得一點都不疼。」

    雲子璣:「......」

    「我要自己下馬走路!」

    他鬧著要翻下馬背,湛繾怕他會摔下去,這才軟言討饒:「朕錯了,朕不鬧你了。」

    「子璣,你看。」他摟著子璣的腰,指著東邊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中溱國都到了。」

    通天高塔是溱都標誌建築,只要看到塔尖,離溱都也就不遠了。

    日光萬縷之時,湛繾和雲子璣以北微國君和帝妃的身份,受到了中溱最高禮節的歡迎。

    第二日一早,淮瑾在朝會上宣布中溱將與北微結成聯盟討伐西狄,朝中上下有異議者甚少。

    當夜,淮瑾與湛繾在觀星台上,紫微星照耀之下,簽訂「溱微之盟」,與北微正式達成戰時軍事聯盟。

    這場戰要在入冬前定下勝負。

    湛繾如願得到了中溱這股東風,眼下為了邊境利益考量,便要立刻動身回北微邊境指揮戰事——畢竟這是前世最難攻克的兩座城池,他也很想親手要了呼延籟的性命。

    出征之事,湛繾沒有瞞著子璣。

    雲子璣聽到他即將返回戰場時,眼底無波無瀾,連一句「等你回來」也不肯給。

    湛繾被他這副冷漠的態度狠狠潑了一盆冰水,秋日的時節,從指尖寒到心口。

    離開的前一晚,湛小淺在月下借酒消愁,想起在國都時,子璣吵著鬧著要跟他一道來邊境,必是抱著同生共死之情。

    湛繾當時雖然極力勸阻,但被子璣這樣在意,他心裡其實非常高興。

    如今,同樣是要出征,雲子璣已經不屑跟他玩那等欲擒故縱的把戲,他甚至冷眼以待。

    湛繾知道這是在還前世之債,子璣如何冷待他,都是他應得的因果。

    他自喻理智,卻在喝了幾口酒後,落下了幾滴苦澀的淚水。

    被在意之人無視,原來是這般難熬的苦楚。

    他只是承受了幾天就覺得日子黯淡無光,前世的雲子璣承受了三年。

    湛繾想到這裡,眼淚掉得更凶。

    淮瑾來到月下花園時,就見湛繾坐在台階上,對著滿地月光灑淚珠。

    「你在異國皇宮哭成這副德行,就不怕丟了北微的臉面?」

    淮瑾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拍了拍湛繾的肩:「真沒出息,不就是被雲帝妃冷落了幾日,你還哭上了。」

    湛繾打開他的手,悶聲哽咽:「你根本不懂這種滋味,我明日便要走了,九死一生,他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這種刀扎心口的痛你怎麼會懂?」

    「湛老弟,你就知足吧,他只是冷待你,不跟你說話而已。」淮瑾坐在湛繾身邊,望著月亮感慨道:「當年我御駕親征,討伐南國時,飛卿可是親口祝我有去無回呢。」

    湛繾的眼淚猛地就收住了。

    這世間居然有人比他還慘?!

    「他曾真心希望我死在邊境。」

    中溱國君的意氣風發在這一刻忽然消隱無蹤,他眼底掠過一絲久經滄桑的溫柔:「他也真心愿我能長命。」

    「雲子璣和飛卿是同一類人,他們的恨看似張牙舞爪,其實只有薄薄一層,薄得你難以相信,捫心自問自己何德何能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寬恕。」

    淮瑾凝望著天際最亮的那顆紫微星:「你得知道,有因就去承受果,因果之後,才見星明。」

    ·

    天光熹微時,明飛卿輕手輕腳地走到屏風裡的床榻邊。

    子璣睡得正香。

    明飛卿伸手將子璣臉頰上的髮絲撥到耳邊,又借著燈光仔細看了看子璣額頭的傷,傷口已經拆了敷藥的布條,結了一層淡淡的血痂,失憶之症應該也在轉好。

    也不知湛繾這個人在子璣現在的記憶里究竟是什麼樣的。

    今日畢竟是他離開出征之日,雲子璣全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睡得昏天暗地,仿佛今日赴戰場九死一生的只是個無關緊要之人。

    明飛卿替他掖了被子,起身走出了內殿,對殿外的細春說:「你留在新梧宮照顧子璣,今日不必跟著我了。」

    細春頷首行禮:「奴婢遵命。」

    君後一走,細春進屋正要把窗邊的帘子拉上,卻見雲子璣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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