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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23:07 作者: 風露沁酒
    等他鬆開手,這截銀色木頭粘成了完整的一段。

    明飛卿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他拿起粘合好的銀色木頭,準備讓玉匠嵌進孔雀石之中時,木頭在他手中毫無徵兆地斷成兩截。

    明飛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其中一段。

    他蹙了蹙眉,又重新粘合了一次,又凌空斷裂。

    如此反覆三次,都是以斷裂結束。

    明飛卿:「...怎會如此?」

    就算只是單純地黏在一起,也不該斷開得這麼快。

    在一旁的淮淵留意到木頭上的圖騰,看出幾分端倪:「父後,這截木頭似乎是西狄部落里視為祈福信物的神木,我曾在書上見過圖案。」

    明飛卿看著淮淵,示意他說下去,淮淵看了一眼蘭室內的雲子璣,猶豫開口:

    「書上說,如果神木斷裂,是為不祥之兆,佩戴神木之人...必定有災殃。」

    明飛卿擰眉,又一次嘗試把兩截木頭黏在一起,他甚至在心中發了願,希望這截神木能修復如初。

    紫微星能給身邊人帶來福氣,他此刻最想把福氣分給子璣。

    神木終於在明飛卿的手上順利結合在一起,他鬆了一口氣:「這截神木是子璣滾落山坡時被摔斷的,並非自己斷裂開來,怎會是不祥之兆?」

    淮淵道:「看來是兒臣想多了。」

    明飛卿看著神木上的圖騰,畫的是一隻浴火涅槃的鳳凰,他眼睜睜看著修復好的鳳凰圖騰從中間裂出細縫,縫隙不斷加劇,像是有雙無形的手當著明飛卿的面掰斷了這截神木。

    神木在明飛卿掌心,再一次,斷裂成兩截。

    明飛卿:「......」

    他神色凝重萬分,深深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子璣,沉聲道:「派人去宮中把國師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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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傷心小淺:我媳婦呢我媳婦呢我媳婦呢?

    第76章 好像有兩個傻子

    子璣醒來的第二天就不再嗜睡,他拿著碗喝藥時,明飛卿試著詢問他為何遭遇行刺。

    子璣長睫一眨,把最後一口藥汁喝下。

    「是一場雪...馬受驚了,我從馬車上摔下來...」

    他斷斷續續地回憶起昏迷前的事來,但頭上的傷還未好全,思緒總是斷裂,需要旁人引導著才能恢復些許記憶。

    秦冉說:「沒有失憶那麼嚴重,只是記憶鈍住了,需得有知情之人替他理好思緒,雲公子才能完整地想起屬於他的記憶。」

    明飛卿有些發愁,他只知道子璣是北微武將世家的年輕一代,具體身份還得派人去查才行。

    「北微皇室有位姓雲的帝妃,子璣,你可記得?」

    前兩日北微國君入了國都,剛好和子璣遇刺是同一日,這或許只是巧合,也有可能不是。

    「帝妃?」子璣歪了歪頭,「好熟悉的稱呼,似乎經常有人這樣喊我。」

    明飛卿一驚,忙追問道:「是誰?你還記得嗎?」

    「...是個...是個俊俏的男人。」子璣慢慢地想起一些細節:「他的眼睛像寶石,但是好像只有我喜歡這顆寶石,別人都不喜歡。」

    「我記得...那一天大雪,很冷,我一個人...像個犯人一樣在大街上被人圍觀,是他騎著馬趕來,在寒風中抱住了我。」

    「不管是不是我無理取鬧,他總是先來認錯服輸。」

    「他會偷偷在夜裡親吻我,會縱容我在早晨多睡一會兒。」

    「我打架他也會幫我,不管闖了什麼禍,他都會包容我,相信我,偏袒我,似乎為此惹得許多人不悅。」

    「他會給我做木頭小鳥,那隻小鳥會飛。」

    「他說與我只論夫妻...他還喜歡被我罵...」

    明飛卿笑著問:「他待你這樣好,你可還記得他?」

    子璣:「......」

    他困惑地搖搖頭:「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他喜歡把我按在被子裡,咬我耳朵,喊我...帝妃。」

    明飛卿:「......」

    他心中有數了,舉止親密還喊他「帝妃」,如果子璣就是北微的雲帝妃,那這個男人只可能是北微國君湛繾了。

    「那個人叫湛繾嗎?繾綣的繾。」明飛卿問。

    這兩個字忽然攪得子璣頭疼,他毫無徵兆地捂嘴乾嘔了起來,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明飛卿嚇了一跳,忙將他半摟進懷裡,替他拍背:「罷了罷了,先不想了,是我太心急了。」

    蘭室外侍候的小奴才替宮裡那位留著心眼,看到這位雲公子都靠進君後懷裡了,暗道不妙。

    這莫不是來勾引君後的?

    小奴才退到蘭室外的假山邊,拿起筆飛快在紙上將方才那一幕描摹了下來。

    不到一個時辰,這幅畫就經由小侍衛送到了淮瑾眼前。

    淮瑾此時正在開解湛繾寬心:「帝妃只要在中溱境內就一定能找到。」

    湛繾愁眉不展,他這幾日連呼吸都覺得痛苦,子璣不在身邊,他就跟丟了魂一樣。

    三天前北微的軍隊就已經到達中溱,完全可以開始商談聯盟之事。

    然而湛繾卻無意於此——他千里迢迢來中溱為北微的利益而博弈,千辛萬苦扛著北微的江山,只是為了護住江山社稷中的子璣。

    如果子璣不在了......湛繾也不想再撐下去了。

    淮瑾能理解湛繾的苦,他嘆了口氣,拍了拍湛繾的肩膀,正想跟他說說自己從前的荒唐事,這時畫像送到他眼前,他接過畫像,展開畫像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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