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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18:17 作者: 明月像餅
還是不要讓他聽見好了。
趙雋寒身姿纖長,他立在門邊,月光仿佛將他的襯托的更加不可觸碰,如清冷的高嶺之花,不容褻瀆。
他對站在距離他幾步之遠的和鈴招招手,輕哄她,「你過來。」
和鈴靠著柱子,就是不肯邁開步子。
趙雋寒扯出一個極淺的笑,「那隻好我過去了。」
靴子落地的聲音都能聽清楚,他一步步靠近她,在和鈴想逃之前,就將她困在方寸之地。
他一隻手撐在她的耳邊,俯身,這些日子來再朝堂上鍛鍊出來的氣勢,在他沒有刻意收斂時盡數釋放了出來,「雖然你不願意我親你,可我還是要親的。」
他用手指輕掐上她的下巴,蜻蜓點水般印了個吻上去。
淺嘗輒止,還是不能逼得太緊。
和鈴呆滯了下,隨後對上他澄澈的眼眸,「你太壞了。」
趙雋寒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大方承認,「恩,我是個壞人。」
她這個樣子太可愛了,呆呆的笨笨的,還帶了點委屈和小埋怨。
原以為是個兇巴巴的小姑娘,殊不知,越了解,就越上心,只想把她藏在自己的屋子裡,只讓自己看見她這惹人憐愛的一面。
這顆堅硬的,已經快爛的發黑的心,才算是沒有徹底死寂下去。
和鈴的背緊緊貼著身後的柱子,不敢動彈,她怕一動就碰上他的臉,她支支吾吾的,「你能不能往後退一退?」
趙雋寒有模有樣的學著她一開始時的語氣,說了她剛剛說過得那個字,「不。」
她幾乎是立刻就聽出來了,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推搡不得,破罐破摔,「你真的好煩啊,你都快壓到我了。」
趙雋寒鬆手,「不欺負你了。」他眸光一頓,問了一句,「和鈴,你今年多大了?」
和鈴往後退了兩步,「啊,十二還是十三來著,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他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額頭,「怎麼連自己多大都不知道。」
大伯母說是十二,哥哥卻說是十三的。
和鈴抿唇,思索了會,「過完生辰就十三了。」
趙雋寒摸摸下巴,沉吟,「你好小啊,和鈴。」
就算是聖旨下來,離成婚也要等上兩年,他等不及。
「你也還沒弱冠呢,怎麼好意思說我小。」
他咬字清晰,「恩,是我說錯了。」
戲謔的意味不言而喻,和鈴知道他這是在取笑自己,「你趕緊回去吧,前廳的客人都要走光了,讓人看見你在後院,我還要不要活了,我死了我看你娶誰去。」
這句話一出口她就想收回來。
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就是沒過腦子。
趙雋寒笑的肩都在聳動,表情愉悅,情不自禁的的掐了一把她肉嘟嘟的小臉,「別人都不要,只要你。」
低沉的嗓音,太過動人。
趙雋寒這人平日裡表現的與常人無異,可潛意識裡他是偏執的,不僅僅只能用倔強來形容。
和鈴扯了扯他的袖子的一角,彎了彎唇,認真道:「回去吧。」
他撫了撫她頭頂的髮絲,放柔了聲音,「我走了,你早些歇息。」末了,又忽然問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
其實他想問,你還想不想替你父親報仇
她輕描淡寫,「啊,忘記了。」
「好,我知道了。」
還記得的吧?要不然那時同床共枕時也不會被噩夢折磨的睡不著。
你放心好了,我來替你報仇。
趙雋寒消失在月色之下,和鈴倚靠在門邊,輕輕撫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留有他的溫度。
這個男人,是她一點點看著成長起來的,從冷宮裡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畜生」,變為今日扶搖直上的昭王殿下。
……
陳言之沒有醉,他倒想醉,可腦袋還清醒的很,眼前一片清明。
喜房外守著婆子,他揮了揮手,讓這些人都撤了下去。
推開房門,端坐在床上的女人還蓋著蓋頭,事實上,陳言之還沒有見過這個傳言中國色天香的女人是什麼模樣。
曲裳聽見他越發近的腳步聲,揪緊了手。
陳言之拿起喜秤將蓋頭緩緩掀起,入目的確實是張極美的臉。
可惜了,他不喜歡。
陳言之能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他換上面具一般,對曲裳笑笑,「餓了吧?」
曲裳一愣,燭光下照著他的面孔,讓人動心,比初見時他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模樣,更加好看。
「嗯。」聲音低小如蚊鳴。
陳言之想了想,「先吃些糕點吧。」
曲裳紅著臉,小口小口的吃了幾塊糕,腹中有了飽意。
陳言之坐在她對面,他撐著頭,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什麼。
待她停了嘴,他的目光才移向端盤裡的兩杯交杯酒,他的手指輕點著桌面,過了一會,他將酒杯遞到她面前,兩人的手臂交錯著,仰頭喝了交杯酒。
酒是甜的,也沒什麼後勁。
曲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比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這個男人,如今是她的丈夫了呢。
如此優秀的他。
陳言之像是看出了她的緊張,對她說道:「我先去沐浴。」
曲裳趁著這段時間將頭頂繁重的髮飾卸了下來,清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