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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顏色嗎？」一遍塗好，賀垣看了眼鏡頭。

    這個顏色實在太淡，塗上去就像塗了個寂寞，可能頂多讓嘴唇顯得稍微潤澤了點兒。

    【再…再塗一層？】

    【我覺得稍微白了一丟丟（doge）】

    賀垣於是便再加深了一層，這回終於顯出了顏色，但看上去並不好看。

    嘴唇原本自然健康的淡粉色被遮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顯得略微蒼白的藕粉色。

    「比較素。」賀垣沒忍住開了口，比較委婉道：「有種風塵僕僕的感覺。」

    他挺懷疑，電視劇里用同款色號的女主角是不是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風塵僕僕xs】

    【終於有主播說實話了555，到處都狂吹這個色號，但是真的不顯氣色啊！】

    「軍訓、或者體育課想逃訓的…」賀垣說，「推薦入手這個色號，塗上只要一抬手，保證馬上有人將你抬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聽上去還挺實用的咋回事兒？】

    【再過幾個月就上大學了，我是不是該準備一支了（doge）】

    【老實說我覺得牆崽塗這個顏色…莫名的讓人心動】

    【同心動，可能是那種…病美人的感覺？（捂臉.jpg）】

    【病美人我愛了555，請問在哪裡可以領取到我毒舌牆】

    「這個系列的色號都試完了。」賀垣將滿滿一排黑管收進盒子裡，抿了抿唇道：「祝大家周末愉快。」

    -

    賀垣下播後，收到了蕭桉發來的微信消息。

    蕭桉：中午吃什麼？我給你帶

    賀垣站起來，拉開出租屋內的冰箱看了眼，裡邊還有番茄和花椰菜，放了有些日子了，再不吃就得壞掉。

    他剛往對話框內輸入「家裡還有」，蕭桉的消息就先過來了。

    蕭桉：我回來做吧

    蕭桉：省點兒錢

    蕭桉：你餓就先吃塊麵包，我十二點半前能到

    賀垣回了他一個「好」字。

    這會兒他不大想動彈，將筆記本搬出來，開qq收駱問和陳泳宜發的郵件。

    曾經的v站六人小群依然熱鬧，賀垣年後就很久沒跟他們聯繫過了，看見有人@他，點進去看了眼。

    花花幼稚園：@牆，大牆子你快看～

    花花幼稚園：【視頻連結】

    賀垣皺了皺眉，這就是剛才他直播的錄屏，有人特地截下了賀垣交代情感狀況的那段話。

    撿起一把98k：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啊【意味深長的凝視.jpg】

    撿起一把98k：我們西西子不算數嗎？

    花花幼稚園：哈哈哈槍哥，你現在比自己直播間的妹子還能嗑啊【捧腹大笑.jpg】

    大白鵝：說起來，自從西西子不上線以後，牆好像都不怎麼跟我們玩了

    撿起一把98k：不用說了，我們全都是工具人，都懂的【捂臉痛哭.jpg】

    葉喵一人食：西西子是真去學習了嗎，你們還有沒有聯繫啊？【探頭.jpg】

    賀垣沒有打字進聊天框，他和蕭桉之間的問題是解決了，但他都快忘記了，蕭桉還沒和小群里的人說清楚。

    但要不要說清楚，這還是看蕭桉自己的選擇，也看蕭桉願不願意和群里這幾個人繼續交往下去。

    撿起一把98k：我們今年暑假去哪兒玩玩吧！

    撿起一把98k：上回周年慶這麼匆忙，都沒一起好好聊

    葉喵一人食：學期剛開始，你就提暑假？

    花花幼稚園：如果真能去的話，必須挑個涼快點兒的地方避暑！

    賀垣沒繼續窺屏下去，他今年暑假計劃實習，肯定是沒法兒加入他們的。

    他坐在電腦前，硬著頭皮讀駱問的那份「設計思路」，對方通篇引的都是大師名家例證，字裡行間都寫著「高大上」，但顯然和陳泳宜的審美相去甚遠…

    蕭桉開門進來的時候，賀垣正皺著眉，思考下午的三人語音會議怎麼順利溝通。

    「路上有點兒堵車。」蕭桉將包兒卸下，看了賀垣一眼，抽了張紙朝他走過來。

    賀垣還在出神，蕭桉已經拿紙在他嘴邊擦了一下，蹭下來點兒那個病態藕粉色。

    「你嘴沒擦乾淨。」蕭桉隔空將紙扔進垃圾簍里，然後走去廚房做飯。

    賀垣起了身，心想蕭桉眼睛挺尖，這麼淺的顏色都能看出來。

    「做什麼？」賀垣走到廚房邊，「要不要我幫忙？」

    他主要是有點兒怕蕭桉炸廚房，這好歹是外邊租的房子，如果炸了可賠不起。

    「西紅柿雞蛋面。」蕭桉沒回頭道，「你放心，我其實挺喜歡做飯的。」

    「看出來了。」賀垣說。

    他看了眼出租屋的廚房，這是他們搬進來後第一次用這裡，前幾天都是在學校食堂吃的。

    基本的用具還算齊全，油鹽醬醋一類的調味品都買了新的。

    「你還想玩直播嗎？」賀垣問，「還想玩的話…這裡可以。」

    「對了賀哥。」蕭桉轉頭說，「之前我們參加互幫互助活動，贏的那個二等獎你還記得嗎？」

    賀垣愣了愣，想起二等獎是那個什麼按摩椅，不提這茬兒他都快忘了。

    「剛才原號主找我，說v站給安排發貨了，讓我把地址給他。」蕭桉說。

    「嗯。」賀垣應了聲，摸出手機看了眼v站，確實收到了按摩椅發貨的系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