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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13:41 作者: 珊瑚與夏天
皇帝也笑道:「老大這兩年也是歷練出來了,朕原本想著你前些日子辛苦,這幾日放你在家陪陪王妃和孩子。既然既自己不怕辛苦,還想著去多做些事,那就也去兵部跟著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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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方才來看戲的時候心情不錯,等到散戲回去的時候,陸想容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沉鬱。
這些都是可以拿到明面上的小摩擦,在奪嫡之路上根本算不得時什麼大事,後面還有更多的驚心動魄等著大皇子和太子殿下。
諸皇子奪嫡的具體過程,陸想容並不算太清楚,因為前世的蕭渙一直沒有接近過奪嫡的核心,似乎也沒有想要奪嫡或者加入某一方的心思。
所以陸想容即便重活一世,也沒有了解其中多少玄機,只記得諸多皇子一個一個倒了下去——
大皇子,太子,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十皇子……
唯一能在這場皇權爭奪當中坐到那個位置的人,只有蕭攸。
自從皇帝欽點了太子主持刑部工作審理案件後,蕭攸也跟著開始忙碌,但看著心情倒還不錯,只是難免有些辛勞,一日比一日回來得晚,有時他回來的時候,陸想容都已經入睡。
蕭攸也知道自己在刑部待上一日,身上難免沾染血腥之氣,故而每次回府後,即便再晚都會先去沐浴更衣,陸想容經常在半睡半醒之間跌進一個溫暖的擁抱,有著淡淡的剛剛沐浴過清冽的氣息。
這日蕭攸難得回來得早,但還是搬回了一些公文和卷宗要看。
他回來沐浴更衣後,發現她的屋子裡暖得正是好處,還有她剛用過的桔子茶的清甜和窗邊陣陣飄來的風信子的香氣,叫他瞬間止住了想要去前頭書房的步伐。
蕭攸換好衣服坐了下來,對著陸想容問道:「今天還有些卷宗沒有看完,我能在這裡看嗎?」
看她窩在那裡看書看得正好,他也有些怕影響到她。
陸想容微微一怔。
他為什麼突然會問她這話?難道是覺得燈不夠亮?
陸想容將他讓到座位上,起身道:「你稍等,我叫她們再加兩點燈來。」
蕭攸:……
他也不是那個意思。
春生聽到陸想容召喚,立馬過來新點了兩盞明燈。
兩人雙雙坐了下來,一個看卷宗,一個看遊記,誰也不打擾誰。
但不知怎的,陸想容就是覺得有些心浮氣躁,突然就沒了看書的心思。
兩盞燈光接連跳了兩下,為著叫二人獨處,周嬤嬤帶著幾個丫頭都下去了,陸想容看蕭攸給自己添好了熱茶,便轉頭剪起了燈花。
她突然記起,在前世的時候,也是再過了幾年,到了建成二十五年左右年,蕭攸才摸到了這些核心政事的邊,沒想到這一世竟然這麼順利。
其他的皇子明爭暗鬥,大都是單純為了帝位,至高無上的權力。
但他的初心並非如此。
記得他封親王的當天,便給皇帝上書,請求皇帝追封他的母親敏貴人。而他成了皇帝後,第一件做的是事情也是給母親追封了皇后。
他的母親生前被人打壓,沒得不明不白。很明顯,他最想做的,就是給母親討個說法。
她能明白這種感受。
當時父親出事的時候,她日夜奔走,做夢都想找出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
正在她出神之際,聽得對方問道:「日日都待在皇子所的院子裡,可覺得悶得慌?」
陸想容搖頭道:「不悶。」
在皇子所里雖然看起來不容易,處處受人制肘,但實則並不難熬。
如今宮裡頭沒有皇后,便省了晨昏定省,而太后壓根兒沒把她們這些孫媳看在眼裡,只偶爾宣太子妃過去聯絡感情,從來不找她去說話。
幾個妯娌也都很安靜,不是什麼愛招惹是非之人。
從前在府里做姑娘的時候,還要顧念著交際,有太多愛串門的長輩們盯著,一言一行還要做給各府的人看。
現如今她是徹底沒了人管,院子的大門一關,想躺著就躺著,想歪著就歪著,想看一天話本子就看一天。
不知道該有多舒坦。
看蕭攸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陸想容再次重申:「真的不無趣兒,這樣也挺好的。」
蕭攸應了聲好:「他若是覺得在屋子裡頭悶了就跟我說,我給你找點事情做。」
陸想容以為對方只是隨口一說,也很快就把蕭攸這話拋到了腦後。
可誰想又過了兩日,盛輝送來了一個碩大的魚缸,嚴格依著風水學的說法擺在了正院。
陸想容一時看愣了。
難怪前兩天看他在那裡畫芙蓉的圖紙,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過不得不說,在原本就不大的屋子裡,放上這樣一個魚缸的確有點誇張。
陸想容記得,自己上次見到這樣大這樣華麗的青玉魚缸,還是在太皇太后的寢殿。
她這樣年紀輕輕的,就要開始養老了麼?
春生在看到魚缸時也兩眼都睜圓了,發愁道:「這個……究竟要怎麼弄呢?」
陸想容想了想,為春生出主意道:「你去問問,咱們院子裡有沒有會養魚的小太監,若是不成,去花鳥房挑個現成懂行的也行。」
這樣好的魚缸,亂弄也是可惜了。
既然日日在院子裡閒著無事,不如從現在開始學著養魚吧,沒準兒年紀大了還能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