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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07:49 作者: 孤海寸光
正在廚房忙碌的兩人停下來,程遠山探出頭來:「小余快坐,叔叔給你做我的拿手好菜,糖醋排骨!」
他才聽小女兒說了電話的內容,要不是這姑娘開口,他也沒本事把程傾叫回來過年,看見余抒就想對她笑。
「就你那水平,還敢吹拿手好菜……」他旁邊的女人嫌棄地懟了句,才朝她們笑了笑,「回來了啊,先坐吧。」
這是余抒第一次見到程樂的母親,程傾叫了聲林阿姨,她也跟著打了招呼。
不過她也看出來這位林阿姨是個熱情爽朗的人,跟程樂性格一樣……
晚餐擺滿了一桌,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余抒難免有些拘束,程傾只顧著給她夾菜,旁若無人般說:「吃完我們出去走走。」
程遠山何時見過女兒這麼溫聲細語說話的樣子,瞥了瞥嘴,一顆老心有點酸。
正巧跟小女兒的目光對上,他還沒說話,程樂扔了個嫌棄的眼神,低聲說:「得了吧,你個糟老頭子還跟人家老婆比。」
一向自詡風華正茂的老程同志氣不打一處來:「小兔崽子你怎麼說你爸的!」
「老程……」才端湯出來的中年女性瞪了他一眼,「大過年的你再鬧騰就去睡大街!」
程樂得意地笑了下,站起來給余抒盛湯:「小余姐姐,喝湯!這是我煮的,從我姐那裡偷師的。」
余抒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大口,先誇她,再夸程傾:「好喝。」
吃過年夜飯,程樂提議要打麻將。
余抒跟著一起玩,到了十一點,程傾叫了停:「該休息了。」
程樂才玩在興頭上,敢怒不敢言地看了姐姐,眼巴巴地看著麻將被收走了。
回到房間,余抒才看到床上放著一套新睡衣,也不知道是程傾什麼時候買的。
溫柔的淡粉色,柔軟舒適的質地,墜著兩個圓圓的小毛球,過於可愛了。
余抒在鏡子面前照了很久,才磨蹭著走到床邊坐下。
程傾一把撈過她:「這麼久。」
說著話,她隨手捏了下那兩個毛絨絨的小球,只是捏著捏著就換了位置,漸漸挪到了別的地方去……柔軟的,被她指尖攏住。
「程大教授……」余抒呼吸亂了,報復地咬了下她耳朵,促狹地說,「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叫孤曠已久。」
程傾笑:「是啊。」
原本只是開玩笑,聽到她這句坦誠的「是啊」,余抒臉頰瞬間紅了。
後來那墜著兩個小球的睡衣被脫掉,扔到地上。
再被撿起來,也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這晚余抒睡的很香,醒來都快十點了。
房間裡沒人,她下了樓,樓下小院裡擺了棋盤,程傾在跟父親下棋。
程遠山被女兒殺得節節敗退,老臉都掛不住了,正好看見余抒過來,隨便找了個藉口:「不下了,你們玩。」
程傾哦了一聲,回過頭看見余抒,笑著問:「要不要下棋?」
「我水平很一般……」余抒執黑子,「不過可以試試。」
接下來一個小時,老程同志眼睜睜看著女兒高端放水,哪有剛才對他趕盡殺絕的樣子,一口氣梗了半天,這雙標的樣子他可算見識到了!
程樂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直在旁邊鼓掌,於是又被胖揍了一頓,好不熱鬧。
中午,晴轉多雲。
雨落下時,程傾跟余抒在江邊散步。
沒多久,程樂騎著小電驢送來了傘,深藍色傘面,傘骨也結實。
余抒愣住了,跟她那把傘真是很像。
「不是你的……」程傾撐開傘,「你的在你那裡。」
「好像一模一樣……」余抒說了一句,立刻意識到了,「哦……你知道了。」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是那次自己把傘落下的時候嗎?
程傾含笑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余抒摸了摸耳朵:「你還記得嗎?」
程傾:「有一點印象。那天我的車差點刮到你。」
余抒噗嗤一聲笑了:「還有呢?你對我什麼印象?」
「你那時候淋的像只落湯雞一樣……」程傾失笑,「哪注意的到你好不好看?」
余抒:「胡說……哪裡落湯雞了。你是不是給很多人送過傘?」
「沒有……」程傾指了指傘柄,「這傘有刻字,這是樂樂的。我的那把給你了。」
傘是唯一的。
你也是唯一。
雨勢漸大,余抒忽然在雨中站定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給我就不還你了。是我的了。」
「是你的……」程傾攬過她,「別淋濕了。」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余抒惦記著余庭秋,等雨停了,她們開車回去。
路上有積水,路況不太好,回到永州也快七點了。
余庭秋才出差回來,也沒空做飯,下車後直接到了程傾的小區,一門心思蹭飯。
等見到余抒,她一把將余抒拉了過去,上下左右打量幾眼:「沒瘦,還白了點。」
余抒立刻抱住她:「小阿姨,我這半年好想你了。」
「多大的人還矯情……」余庭秋笑罵一句,眼眶卻慢慢紅了,她吸了口氣,「說好了,今晚吃火鍋。」
余抒:「知道了……就知道火鍋,火鍋比我還重要!」
余庭秋點頭:「那是,你哪能跟火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