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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頁

2023-09-20 19:07:49 作者: 孤海寸光
    不像今天,阿白一直沒回來。

    程傾翻了下檯曆,那張便簽被貼在背面,她又撕下來看,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她放下便簽,到樓下找了一圈。

    業士群里也發了尋貓啟示,她去看了小區樓下的監控。但阿白畢竟只是一隻貓,不是人,沒那麼好找。

    程傾只能在家裡等,為了打發時間,整理了書房的書,從抽屜里翻出一本綠色封皮的筆記本,翻開後看見扉頁上寫著余抒的名字。

    她沒往後翻,放下了本子。

    整整一晚,阿白都沒回家。

    第二天一早,門外才傳來聲音。門開了,阿白就在門口,喵喵叫了兩下。

    等阿白躺回窩裡,程傾拍了拍它的腦袋,語氣涼涼的:「你還知道回來?」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她的聲音。

    或許,她不只是在等這隻小貓回來。

    —

    天氣晴朗,陽光熾熱。

    車經過明大,停在路邊。

    一行人正從校門外走出來,說說笑笑,有個清瘦俊朗的男孩伸手幫女孩提過包。

    是那次在機場見過的男生,笑容明朗。

    同齡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男生抬起手,是近年來年輕人很愛用的「比心」手勢,抬高到女生眼前。

    程傾看著那道纖細背影,漸行漸遠。

    這麼久不見,隱約感覺她似乎瘦了點。

    車也重新啟動。

    到約定的咖啡廳,余庭秋已經到了一會:「不是約我談事情嗎,你怎麼遲到了?」

    程傾:「路上耽誤了。」

    「不應該啊,這會還堵車?」

    「還好,」程傾換了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麼?小周說你請假了很多天。」

    余庭秋:「家裡的事情。之前跟你提過一嘴,我姐跟我姐夫鬧得家裡雞飛狗跳,也顧不上小蘿,我放心不下,請假陪著她。」

    程傾:「陪她做什麼?」

    余庭秋有點驚訝,沒想到她會追問自己家裡的私事,略一停頓才說:「她從小就身體不太好,又生病了。前不久瞞著我,自己去醫院做了個手術。」

    「…什麼?」

    「說是長了個很小的瘤子,已經切掉了。我打電話給她,她還想瞞著我。我快被她氣死了!」

    「她一個人?」

    「對啊!」

    「說起來我就生氣,」余庭秋剛開始火大,目光瞥到咖啡廳門口,按捺下來,「李總監來了,我們先談項目。哎你去哪啊?」

    程傾站起來,白色西裝外套搭在右手手臂上,對客戶點了下頭:「抱歉,失陪。」

    余庭秋從沒見過程傾扔下工作就走的樣子,差點直接伸手拉住她,但畢竟客戶在場,她擠出笑容:「李總監,不好意思我同事忽然有點急事,我們先談。」

    程傾感知到身後好友投來的注視,但步速不減,推開咖啡廳的門走了出去。

    車行至一半,程傾看到余庭秋的電話,沒接。

    等快到明大,手機屏幕再亮起,是學生的電話。

    「程老師,我們比賽獲獎了!」

    「獲獎了?」程傾隱約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踩下剎車,「你們現在在哪?」

    「在學校,宋老師也在,我們準備吃飯。」

    「不叫我嗎?」

    「我聽說您最近工作很忙,有個項目經常通宵加班…」

    程傾沒多解釋,打斷她:「發個定位給我,我過來。」

    車掉頭,很快重新匯入車流。

    -

    「什麼?程老師要來?」

    「對啊,她電話說的,定位都發給她了。」

    童嘉拖著下巴:「之前聽說程老師忙著做項目搞研究,沒空關注學生比賽的,現在看來不是嘛?」

    宋老師笑容慈和:「她是真挺累的,最近在設計研究院趕個項目那可是沒日沒夜在干,手上兩博士開題都是深夜回修改郵件的。」

    余抒低著頭,雙手交錯緊握又鬆開:「那個…那個什麼,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

    童嘉好奇:「你怎麼啦?」

    隊長沈燈輕溫聲勸阻:「比賽獲獎只是模型設計得好,實地設計還要再問程老師的,你要不稍等片刻再走?」

    余抒沉默一瞬:「好,那問完我就走。」

    「來來來,先點菜,等程老師來了,再讓她加菜。」

    「好啊,都看看!」

    余抒低頭看木桌的紋理,數著自己的心跳,始終覺得悶悶的,站了起來:「我出去買瓶水,透透氣。」

    她往外走,剛抬起手,包廂的門被人從外移開,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凝滯,又錯開。

    余抒往後退了兩步,過了兩秒才想起來,低低地叫了一聲:「程老師。」

    程傾如往常般嗯了聲,看著眾人,話卻是對余抒說的:「準備去哪?」

    余抒:「…哦剛想出去買瓶水。」

    程傾:「坐吧,讓服務員幫上。」

    余抒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下一秒,她看見程傾在她的對面坐下。

    ——這是一張長型木桌,兩側都有座位,正好她對面的座位是空著的,但也有好幾個座位空著,偏偏…偏偏就坐在她對面。

    就在燈光之下,燈光自她如瀑長發傾瀉而下,清冷,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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