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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1:48:59 作者: 桃嶼
    「給外公準備生日禮物嗎?」

    「關你什麼事!」

    「後天是東方利德齊白石字畫專場,你想要那副壽桃?」

    尚禧暖雙手抱臂,「黎錫然,你不許從中作梗!」

    「大小姐,只要你說一句需要我幫忙,我晚上就把畫送到你家裡。」

    「不需要!」

    黎錫然嘆了口氣,無奈又儘是寵溺道:「好,都聽大小姐的。」

    再送她回到尚公館門口,尚禧暖便迫不及待下車。

    黎錫然也緊跟其後的,似是防止她快步逃離,直接拉住她手腕。

    「先別急,有份禮物。」

    「我不要!」

    黎錫然也沒顧她的抗拒,直接帶著她到後備箱。

    車門緩緩升上去時,只見一束由淺綠宣紙包著的一束花露出來。

    「黎錫然,你不會庸俗到開始送花了吧?」

    黎錫然取出花束,遞到她懷裡,「你先看看。」

    尚禧暖頷首,只見寫著古詩詞的包裝紙內是一束白玉蘭。

    而玉蘭的花期分明是三四月,「這六月天,哪裡來的玉蘭花?」

    黎錫然合上後備箱門,又舉起一把遮陽傘,擋住大小姐頭頂那熾烈的日頭。

    「大小姐喜歡的東西,我總能輕而易舉搞定。」

    對於深愛玉蘭,家裡,臥室,花園。吃的、用的、穿的都和玉蘭元素分離不開的大小姐,眉梢眼角還是克制不出其驚喜之意。

    在這六月天見到玉蘭花,無疑像是沙漠中的綠洲,盛夏的鵝毛大雪般少見又稀奇。

    她珍奇又小心翼翼地撫摸潔白花瓣,連說話聲都不由溫柔起來,「是假的?還是真的?」

    「通草花做的。」黎錫然回道。

    尚禧暖這才回憶起去年時,她曾與尚遵和黎錫然一同到揚州出差,其當地便有一門通草花非遺傳承技藝。

    手藝人將通草為原料,經過漂白,裱草片、染色、捏瓣、粘花等一系列複雜的工藝流程製成特色工藝品。

    其花能做到永不枯萎,永久盛放,色澤如新。

    因為技藝之繁瑣,價格之高昂,時至今日差點面臨失傳。

    當時尚禧暖還特地詢問能不能定製,被只接受各地博物館或公開場合訂單的手藝人婉言拒絕。

    後來更是聽聞,一組通草花價格就要上千萬不止。

    「當時就知道你喜歡,所以和師傅一約再約。大小姐,這次就不要拒絕了吧,一束花而已。」

    尚禧暖抱著花,心中冷哼,「價值千萬的花,而已?」

    黎錫然撐傘垂眸,看向她的眸底溫潤柔和,連就聲線都寵溺又低又柔,「大小姐,你才是最貴重的存在。」

    第23章 銀碗盛雪

    ◎我不甘心,我喜歡的人最後成為別人的愛人。◎

    尚禧暖抱著價值千萬的通草製作而成的玉蘭花, 心底雖是藏不住喜歡,但尚存怨氣的她還是沒準備接受黎錫然的禮物。

    「黎錫然, 這花價值千萬也好, 還是路邊撿的也罷,本小姐不稀罕。」她揚著眉,精緻的五官都寫滿了不甚在意的漠然。

    黎錫然舉著傘於烈日下, 只護得大小姐嚴絲合縫,而強烈的太陽光線卻灼得他微微蹙眉眯眼。

    再看眼前比陽光還要明媚艷麗的人, 他不禁微微俯身與之平視, 「大小姐, 就算給花一個面子?」

    此時的尚禧暖,根本沒意識過來, 她是特別喜歡懷裡抱著的玉蘭。

    嘴

    硬心軟的小表情,在黎錫然面前更是展露無遺。

    所以她臉頰都莫名開始燙紅起來,只能拿手慌亂扇著風, 心中還在為此刻的反常拼命找藉口。

    「你如果不拿走, 我不介意送給那個垃圾桶。」大小姐幾分惱意,絲毫沒察覺自己總愛用最傷人的話去企圖留下些什麼。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人是真心的。

    「既然送給了你,怎麼處置它, 就是暖暖的自由了。」說完, 黎錫然直接握過她的手。

    夏季的天, 黎錫然手心比冬日更加灼熱。在尚禧暖大腦短暫凌亂時, 將那把雕刻銀色獅頭的黑傘塞到她手心,而黎錫然則是瀟灑地轉身上車。

    「黎錫然!」大小姐緊咬下唇, 看著那囂張又礙眼的滬A L520S車牌消失在眼前, 「混蛋!」

    無奈對上無賴。

    他似是篤定了她不捨得將花真扔掉。

    等大小姐剛回到自己院子, 就見蕙姨正在拆快遞。

    「這是黎董剛讓陳緹送來的,說是玉蘭花的置物花瓶。可這個季節...」蕙姨本來還滿是疑惑,直到看見尚禧暖懷裡抱著的花,才不免驚訝道:「這個季節還真有玉蘭花?」

    尚禧暖看著蕙姨臉上驚奇的表情,蔫蔫地將花往她懷裡一塞,「隨便擺個地方就行,但就是別出現在我眼前。」

    說完,大小姐沖回臥室。

    窗簾也被她拉得密不透風。

    再次重見光明,已經是翌日中午。

    尚禧暖習慣性深夜失眠,凌晨入睡,再在日上三竿時被蕙姨叫起來。

    回憶距離她最近的作息規律時間,竟是在黎氏集團早十晚五寫論文那段日子。

    「這是門口報箱剛剛收到的信,應該都是給你的。」蕙姨看她昏昏沉沉坐起身子,然後將由牛皮紙信封包裹嚴實的信箋遞過去,「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寫信了。」

    聽著蕙姨感慨的聲音,尚禧暖猜測大概是他們在沙漠郵局寫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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