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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58:47 作者: 顏涼雨
    林霧輕擺下巴,往捲毛方向示意:「那個卷頭髮有點黃的,你認識嗎?」

    王野皺起眉頭,盯著捲毛看了幾秒:「不認識。」

    不認識?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林霧情不自禁轉頭,這回是直接大大方方地觀察捲毛,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捲毛沒有再迴避視線。

    但看的依然不是林霧,是王野。

    四目相對。

    捲毛突然站起,深吸口氣,像下了某種決心似的,大踏步走過來:「王野……」

    林霧唰地看王野:「還說不認識?」

    王野茫然:「真不認識。」

    捲毛來到他倆桌前,正好聽見王野這話,差點背過氣兒去:「你什麼記性啊,我,劉長磊!」

    王野繼續茫然。

    林霧直覺這人是真認識王野的,但應該是在野性覺醒發生之前,所以沒辦法用科屬代替自己的姓名,在王野同學心上留下印象。

    劉長磊突然轉身,回到自己桌,和同桌的一個男生說「帽子借一下」,就把人家鴨舌帽摘下來扣自己腦袋上了。

    再次頂著鴨舌帽回來,劉長磊彎腰湊到王野面前:「現在呢,認出來沒?」

    王野定定看了他良久,恍然大悟:「栗子皮。」

    林霧:「……」啥玩意兒?

    可能林霧的表情太明顯了,劉長磊看過來,替自己解釋:「我高中的時候頭髮一直染的栗子皮色兒,然後到哪兒都帶個鴨舌帽。」

    所以帽子才是本體。

    林霧點點頭,終於明白王野是怎麼把人認出來的了。

    哎?不對,等一下 。

    林霧:「戴著帽子還怎麼看頭髮染的顏色?」

    劉長磊伸手比劃到自己鼻尖:「我那時候劉海到這兒。」

    ……沒毛病了。

    林霧:「所以你倆是高中同學?」

    劉長磊:「不是。」

    林霧:「補課班同學?」

    劉長磊:「不是。」

    林霧迷惑了,難道是朋友?可是以王野對朋友的義氣,不至於才高中畢業兩年,就把人忘了吧。

    「別瞎猜了,」王野放下筷子,揭曉答案,「我和他幹過架。」

    「野哥,那不叫干架,那叫你單方面揍我。」劉長磊拉開椅子坐下來,語氣心酸。

    王野瞥他:「你不找茬,我能揍你?」

    劉長磊說:「那你揍一次就行了,後來我們都躲著你了,你還揍啊。」

    我們?

    林霧默默看王野,你這是揍了多少人啊。

    換平時,王野才懶得和這傢伙扯這些高中的事兒,但林霧在呢,王野不想背個到處堵人胖揍的鍋。

    「你們躲什麼躲了,都到我們學校門口了,那叫躲?」

    劉長磊:「哥啊,我們到你學校門口,是堵別人的。」

    王野:「我碰見了,就算你們上門找茬。」

    「……」劉長磊想哭。

    林霧雖然不認識這位同學,但莫名就能體會對方心裡的苦。瞧把孩子逼的,這都高中畢業快兩年了,還一眼就能在煙燻火燎的烤肉店認出王野,而且提起往事,仍然滿腔酸澀涌心頭。

    「你好,我是林霧。」聊半天了,林霧才正式自我介紹,也算緩和氣氛,「王野大學同學。」

    「哦哦,你好。」劉長磊剛注意到,這位同學有著一張和王野截然不同的,友善和氣的臉。

    此時,林霧才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難怪情緒有點激動,敢情是喝飄了。

    拿個新的空杯倒了大麥茶,林霧遞過去:「喝點水。」

    「沒事兒,不用,」劉長磊回頭看了眼自己原本的桌子,和林霧說,「我也是跟大學同學出來聚,正好看見野哥了,就過來嘮兩句。」

    林霧:「……」

    開場還王野呢,追憶完干架時光,就徹底變野哥了。

    第46章

    只要感情有, 喝啥都是酒。

    一杯大麥茶下去,劉長磊更上頭了,拉著林霧就開始講野哥的光輝歷史。

    「……我一聽, 那能行麼,必須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當時我就碼了一幫小弟,直奔這兒,就守在這個巷子口,一直守到他們放學全出來,都不用問誰是王野,拿著手機照片挨個對比, 他打那邊一走一過我就認出來了……」

    林霧聽得認真,隨時不懂就問:「打斷一下,你手機里怎麼有他的照片?」

    「我妹給我發的,」劉長磊提起來就恨妹不成鋼, 「她偷拍的,艾瑪, 一天看八遍,她看我都沒這麼仔細過!」

    林霧:「所以你到底為啥要上門堵王野?」

    劉長磊:「他把我妹拒絕了啊, 就因為她,我妹對早戀都有陰影了,一直到高中畢業都再沒談過對象。」

    林霧:「……」

    又是告白被拒。

    林霧默默看向王野,這麼有魅力的嗎,前有學妹念念不忘, 後有校花真情告白。

    難道真是不好惹的兇猛氣質比較圈粉?

    王野沒注意林霧, 這會兒專注盯著劉長磊呢,眼底醞釀著龍捲風,隨時準備打包把人捲走。

    劉長磊捕捉到王野眼裡的風暴, 立刻憶起了被野哥支配的恐懼。

    但又瞄一眼,野哥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醞釀,一直醞釀,但好像總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擋在最後爆發的閥門上。

    自己沒有讓野哥忌憚的本事,野哥本人也沒有忍耐的習慣,這桌一共三個人,除去他倆那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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