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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51:00 作者: 漫漫步歸
所以先前多少年,典當行都沒出過什麼問題,便是突然有幾個客人上門活當改死當,方家典當行也留夠了錢財。
可今日有些不太對付,方家典當行的銀錢才被抽走補了錢莊的空缺,後腳客人便上門來活當改死當了。
方知瑤被這一出攪得焦頭爛額,一個上午都在錢莊和典當行兩頭跑。
方家當然不缺錢,可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現銀著實有些吃緊,待方大小姐忙完這一切回到方家時,才發現三妹不見了。
至此,方知瑤已然可以確定了:整件事,錢莊和典當行的事是為了支開她,劉大夫那裡則是衙門那兩位同劉大夫做的戲,為的便是讓三妹順利上鉤出府。
真是好計謀!這一出若不是針對她的,方知瑤覺得自己說不準還能稱讚一聲,可眼下這計謀是針對自己的,她實在是笑不出來了。
再者雖然知曉三妹被帶走是衙門那兩位的手筆,可無憑無據如何去問那兩位要人?
如此,她也只能一面命人看著衙門出入口,一面寫信來寶陵求救了。
看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姜韶顏放下了手裡的信,心道:還真挺麻煩的啊!
方知瑤的應對沒有任何問題,可沒想到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個局,方知瑤在還未察覺時便已經一頭鑽了進去。
第四百三十章 見一見
姜韶顏心頭有些莫名的複雜。
這一次方三小姐的失蹤可說是自打她成為姜韶顏以來的第一次失手,這於自重生以來便一直順風順水的她可說著實被絆了個大跟頭。
她不喜歡推卸責任,卻也不會主動攬責。
對於季崇言和林彥二人會對方三小姐出手引她上鉤這件事從一開始她便知道,不止她知道,方大小姐也知道,甚至方三小姐自己也清楚。
可說這件事在此之前大家一直都是防備著,可即便這般防備,卻還是叫方三小姐失蹤了。
她當然不必攬責,此事她早早便提醒過方大小姐,甚至前些時日臨近元日方大小姐自晏城回來寶陵的時候她也再三叮囑過方大小姐了,所以此事確實不是她的問題。
可同樣的,對於林彥和季崇言二人的主動出手她的防範卻只是提醒方大小姐,並未親自出手。這不是她該插手的事,確實沒必要親自出手,可敵人是林彥和季崇言,這兩人不同於以往姜二老爺、姜三老爺甚至楊老夫人、以及不曾防備的大麗這等人,對上這兩人她卻只是叮囑,全然沒有過問和早做準備……
姜韶顏苦笑了一聲,揉了揉眉心:沒有早做準備,其實能預料到在方三小姐這件事上會失手的,不是麼?
在「周全」這兩個字上,她還是差了些。
不過,此事於她而言除了突然被絆了個跟頭的苦澀之外,心中竟莫名的還有種感慨和欣賞。
就似他們皆是局中的棋子,以往的她是站在他二人身側,偏頭向這兩人看去,與此時她站在這二人的對面,隔著楚河漢界,正面抬頭望去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正面望去,看的顯然更清晰,也更看得出這兩人突如其來的手段。
尤其做這些事時……姜韶顏看著方大小姐來信最後的那一段話:方三小姐失蹤的當天,有個老者來了晏城,那老者雖然年歲不小,身體卻很是康健,精神也是矍鑠,據說進城時馬車上插了一根絳紅色的旗幡,旗幡上繡著一個「安」字。
是安國公啊!思及季崇言先時曾同她說過的正月初五前後安國公會來看孫兒的話,姜韶顏不消看便已經確定了那老者的身份,所以方大小姐來信上的季崇言對那老者的尊敬,親自攙扶的動作也不奇怪了。
一面出城迎接安國公,一面卻在適時之時動了手,還當真是正事旁事兩不誤。
姜韶顏放下了手裡的信:毫無疑問的,這兩人會是她遇到的所有對手中最棘手的對手。
眼下的方大小姐已經派人在衙門出入口盯著了,這個舉動沒有錯,所以這個沒有錯的舉動,季崇言和林彥二人也能猜得到。
如此的話,方三小姐就不會這時候出現在衙門前,可這並不代表方大小姐就能把人撤回來了。
她敢保證,方大小姐前腳剛把人撤回來,後腳方三小姐就會被人帶入晏城衙門。
以她對季崇言和林彥兩人的了解,這兩位的應變能力極為出色,否則也不會讓方大小姐前腳才馬不停蹄的忙活完錢莊和典當行的事,後腳剛進門就收到『方三小姐失蹤』這個大驚喜了。
撤是不能撤的,可方三小姐眼下又會被他們帶去哪裡呢?劉仁堂的劉大夫眼下定然不會出現,且為防方大小姐攪局,衙門的人一定會及時出手制止方家在劉仁堂鬧事。
如此的話,姜韶顏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眼裡有些莫名的興奮,一股棋逢對手之感油然而生。
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後,姜韶顏喚來小午道:「小午,你替我跑一趟晏城,告訴方大小姐我這兩日會去晏城,讓她的人盯緊衙門的人莫要鬆懈,季崇言和林彥兩人若是外出也定要讓人跟著,只是莫要離的太近,不必知曉他們在說什麼,只是遠遠的跟著,叫他們知道方家的人一直在跟著他二人便是了。」
小午記了下來,應聲而去。
姑蘇那邊得先讓春媽媽同楊老夫人約好下次見面的日子。
大麗為楊老夫人種下的「頭疼」這個隱疾,是春媽媽能夠同心高自負的楊老夫人說上話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