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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51:00 作者: 漫漫步歸
    教訓完了試圖離開時卻被他們攔住了。

    當這是什麼地方?進來了還想出去?可別多想了,甭管你是什麼人,進來了就別出去了。

    是以,訓完兒子想要離開的季二老爺和季二夫人毫無意外的被攔住了。兩人雖說是舍了命進來訓兒子的,可所謂的「舍了命」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捨命」的。

    是以一聽出不去,立時氣的拳打腳踢,勃然大怒。不過,那又怎麼樣?他們在這裡,日日都同天花作鬥爭,可說是把命拴在褲腰帶上了。管他姓什麼,敢反抗,關起來再說!

    如此關了兩日之後,季二老爺和季二夫人也「不大走運」的中了招。

    這般一來,這長安城倒不再是「一雙天花」了,成了「四個天花」。只是季二公子同蘇二小姐的事情非但沒有因為多了兩個人而消退,反而因著季二老爺和季二夫人的加入傳的更離譜了。

    「老季雖然一把年紀了,可腦子還是清楚的,好在沒有自己衝進去,讓他家老二去訓兒子去了。」

    這一日,幾個老大人從渭水河畔釣完魚回來。

    臨近年關,不知是渭水河裡的魚養的越發肥了,還是他們幾個練出了幾分釣魚的本事,幾條大魚拎在手裡,幾個老大人走在路上格外的意氣奮發。

    得知衝進去兩個訓兒子的都中了招,幾個老大人連連搖頭。

    「老季家那老二當時真真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居然還讓老季自己去奏孫子,真真是過分的厲害!」

    「這不孝子,我看老季這還是心慈手軟了,要是我家裡的,看我不打死他!」

    「打死就算了,殺人償命,為個不孝子進大牢可不值當!」

    幾個老大人邊走邊聊,走在最邊上的一個老大人突地抬手指向不遠處一座宅子前往這邊看過來的人,提醒大家:「看,楊衍!」

    長安朱雀坊一代匯集了朝堂諸多重臣,楊衍的府邸也在這裡,雖然同楊衍關係平平,可既然看到了,且楊衍還往這邊過來了,不上前打個招呼總是不好。

    幾個老大人對視了一眼,倒也不含糊,走了過去,同楊衍打了個招呼。

    「楊大人」「周大人」「方大人」……的一番見禮之後,楊衍含笑開口問他們:「幾位大人今日可是要去見安國公?」

    他們幾個老東西同安國公之間的交情,朝堂之上的人都知曉,是以幾個老大人爽快的點頭承認了下來。

    楊衍聞言便道:「巧的很,今日衍也要登門拜訪,倒是同諸位大人順路了。」

    楊衍自打入京之後便頗得聖心,再加上那位民間二皇子的關係,畢竟將來位登大寶的會是哪個誰也不知曉。

    他們雖沒有摻和從龍之功的想法,可也不會明著給楊衍這等站了隊的人沒臉,自是不會拒絕。

    順路便順路嘛!

    不過如今這『天花』的事傳的這般沸沸揚揚,一句不提未免太過刻意了,倒不如光明正大提起來的好。

    是以幾個老大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老大人略一遲疑之後便開口了:「楊大人,恕我等直言,雖說先時季二公子同楊大小姐也算才子才女的一雙佳人,可自從定親之後風波不斷,眼下更是……倒是不知曉楊大人覺得這樁親事還要不要成下去了。」

    平心而論,若是他們家的閨女同季崇歡那兔崽子訂了親,也要想辦法趕緊退了去的。都傳成這樣了,但凡稍稍疼惜閨女的,哪個敢把閨女嫁給這種人?

    楊衍聞言,卻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道:「庚帖已換,嫻姐兒也不想放棄這門親事。想來這其中是有所誤會的,待到季二公子出來之後,自會向大家解釋清楚的。」

    這回答……幾個老大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也不知道是楊衍心太狠,還是那楊大小姐太糊塗了,聽楊衍話里的意思是並不準備變更這門親事了。

    這楊衍……究竟在想什麼?

    說實話,老季家是不錯,可老季家的二房,比起「不錯」來,少了個「不」字,錯的離譜了。

    都這樣了,楊衍還是不肯放手?這老狐狸到底圖什麼?

    一路得體的寒暄了幾句廢話,總算到了安國公府。幾人客套了一番正要進門,冷不防一道人影便在此時從門裡「飛」了出來,而後直直的趴在了眾人的面前,痛的齜牙咧嘴,不住喊痛。

    「爹!爹!我這兩日雖說去渭水河上的花船上寫了兩首詩,結交了兩個流落風塵的可憐女子,可我當真沒有惹事啊!」季大老爺哭喪著臉喊道。

    門內安國公若洪鐘般的聲音傳來。

    「你那肖似你可惜不是你兒的侄子做了那麼大的錯事,你為什麼不同你二弟一同去訓誡你的好侄兒?」

    這話聽的季大老爺臉上的哭喪氣更濃了:「爹啊!那可是天花啊,指不定好了要成麻子的,我怎麼能去?二弟他們進去了就沒出來,也染上了呢!」

    爹是想幹什麼?是想要他也去染一染天花不成?不行,那可不行的!他可文弱的很,手無縛雞之力的,要是染上天花豈不是要交待了?

    爹難道嫌棄他已經嫌棄到這等地步了嗎?

    「滾遠點!」安國公喝道,「老子不想看到你!」

    多日不見,老季還是那般的儒雅隨和。

    爹年紀越大,脾氣越大,也越發不講道理了。這幾個月他都因為二弟的事受了不知多少牽連了。季大老爺哭喪著臉,摸了摸腰間空空如也的荷包,吞了口唾沫,道:「那……爹,給我幾個錢,我去朋友家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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