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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51:00 作者: 漫漫步歸
    徐氏聽安國公這般一說,心頭頓時一慌,忙帶著委屈張口辯解了起來:「外頭都在傳我們歡哥兒是個掃把星,可我看我們歡哥兒好得很,先前同姜家那個胖子也沒什麼事,自從搭上了這位楊大小姐,便三天兩頭的倒霉,足可見分明就是她的不是!」

    這般明晃晃的當著自己的面說她「掃把星」?楊唯嫻長這麼大都沒那般憋屈過,是以聽了當即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我楊唯嫻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外人明明說的就是季崇歡……」

    話未說完,徐氏便忍不了,大聲打斷了楊唯嫻的話:「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早知楊小姐這般晦氣,還不如就娶了先前那東平伯家的胖小姐……」

    「二嬸娘,」這一次打斷徐氏的不是楊唯嫻,而是在一旁的抱著雙臂看好戲的季崇言,他淡淡的笑了笑,開口道,「東平伯姜兆疼女如命,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想娶就娶的。」

    徐氏聽的臉色一僵,偷偷瞥了眼一旁那城府頗深的大侄子,他神情難辨喜怒,著實看不出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這大侄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站哪邊的。

    東平伯家那胖小姐有人娶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阿嚏!」入了秋便一日比一日寒涼,東平伯姜兆難得有空在家,正在指著人收拾姜韶顏的閨房。

    雖說阿顏此時人在寶陵,可瞧著季二公子那一家子的作死德行,指不定他很快就能把阿顏接回來了。

    是以阿顏的閨房他得找人日日打掃了,好隨時將阿顏接回京來。這一晃都快半年不見阿顏了,雖然阿顏來信道她在寶陵過的不錯,白管事也說阿顏在寶陵呆的很是舒心,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阿顏的。

    他家阿顏還不曾離他那麼久呢!

    收拾屋子收拾出了一箱子破破爛爛撕碎的書信,摔得稀巴爛的磨硯以及折斷的狼毫。

    「這是什麼東西?」姜兆看著這收拾出的東西不解道。

    他家阿顏最喜乾淨,屋子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收拾的僕婦回道:「是先前安國公府那位季二公子送給小姐的,後來……小姐氣的把信撕了,把東西折了摔了……說要扔了,只是還來不及扔便去寶陵了。」

    姜兆聽的眉心一跳,連忙揮手道:「那就扔了,把這破爛貨扔了,我姜家又不是收破爛的。」

    眼不見為淨,這季二公子還是離他家阿顏遠些的好,長痛不如短痛,阿顏若是想開最好,想不開,他這做爹的就來做這個惡人好了!

    一箱子破爛很快便被扔了出去,看著煥然一新的女兒閨房,姜兆頓覺神清氣爽,嘆道:「這還差不多,如此不是舒服多了?」

    第二百七十章 接手

    東平伯府里扔了破爛,安國公府的爭吵卻在繼續。

    安國公聽著楊大小姐和季二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額頭青筋暴起,終於忍不住開口喝了一聲。

    「夠了!」

    這一聲不算響亮,但因著出聲的是安國公,兩人一個激靈,立時安靜了下來。

    對上面前兩張滑稽可笑的臉,安國公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開口,一旁的季崇言開口了。

    「此事是崇言的不是。」

    安國公聽的一愣,有些詫異。

    季崇言上前攙扶住了安國公,開口安撫老人家道:「這等事崇言本就是不想擾了祖父清淨的,卻忘了交待季管事了。」

    一旁去請了安國公過來的季管事聽罷忙道:「是小的多嘴了。」

    回想起來,世子確實在之前說過這等話。只不過今日這件事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世子一回來又直接去尋了僕婦,還不曾開口交待,以至於他本能的去找了安國公。

    「祖父若是放心,不若將此事交給崇言可好?」季崇言對安國公說道,「此事雖是內宅事,可卻又不是內宅事,也不必去城外叨擾祖母了。」

    每年的這幾個月都是安國公老夫人去城外道觀替家中逝者祈福的時候,是以老夫人並不在家中,否則此事最先叨擾的就不是安國公,而是安國公老夫人了。

    老人家既然不在,做小輩的自然要替長輩分憂了。

    安國公看了眼季崇言,點了點頭,而後連忙咳了一聲道:「言哥兒,祖父今兒釣了不少魚,一會兒吩咐廚房給你做魚頭湯來著。」

    被老二媳婦和未來的老二孫媳婦攪了一通,險些忘了他的魚了。耽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還好不好了,趕緊回去撿了,言哥兒去了一趟寶陵回來之後最喜歡吃的那幾個菜里就有好幾道魚菜呢!

    家長里短的事不算重要卻最是麻煩叫人頭疼,否則便也不會有清官難斷家務事之說了。

    他不懼上戰場殺敵,卻最疼這種後宅不寧的小事了。沒想到後宅安寧了大半輩子,臨到一把年紀了,居然叫兒媳孫媳動手這等事吵得頭疼。

    好在有言哥兒,這種事最是耗費心力,他得讓廚房多做些好吃食給言哥兒補補再說。

    安國公爽快的甩手不管了,待得安國公走後,對上留下來的季崇言,方才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季二夫人徐氏同楊大小姐楊唯嫻不知為何竟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徐氏心中忐忑:這城府頗深的大侄子也不知在搞什麼鬼,可不管他要做什麼,總是叫人有些害怕的。

    楊唯嫻在安國公走後也安靜了下來,偷偷抬頭瞥了眼季崇言那張雖冷漠卻叫人挪不開眼的臉,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半躺在貴妃榻上那樣似笑非笑的神情,明明感覺的到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善意,可還是叫人忍不住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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