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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51:00 作者: 漫漫步歸
    「你要出去了,」姜韶顏對高興中的方知慧說著,認真的問她,「可要我幫忙?」

    方知慧聽的一怔,被她這般一問倒是記起來這不是姜韶顏第一次問她這個話了,先前就通過青梅問過她這個問題。

    不過……方知慧想也不想便搖頭道:「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她勉強承認姜四人比她聰明一點點,可生意場上的事哪用姜四來教她?她在江南道生意場上大殺四方的時候姜四還在學寫那些矯揉造作的詩詞呢!

    見方知慧拒絕,姜韶顏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對她道:「你有事可以來尋我。」說罷便轉身走了。

    方知慧哼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等著過來的青梅帶她回去。

    這麼多天也沒洗個澡吃頓好的,回去先洗漱一番再來收拾趙家。

    趙家有什麼大不了的?方知慧不以為意。

    回到姜家別苑時靜慈師太和慧覺禪師已經吃完了縐紗餛飩,正在挑西瓜。

    江南道第一批早熟的西瓜上市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吃貨,姜韶顏自然一早便定了瓜,沒想到去縣衙走一趟的工夫,西瓜已經送過來了。

    有模有樣的拍來拍去最後挑了兩個,慧覺禪師將挑好的西瓜遞給姜韶顏,道:「姜四小姐,你覺得這兩個瓜怎麼樣?」

    姜韶顏失笑,搖頭坦然道:「我不會挑瓜。」

    有模有樣的拍拍西瓜她也會,可要從拍西瓜的聲音中察覺出哪個瓜熟了哪個瓜沒輸,她的耳朵確實分辨不出來。

    「無妨,會吃就好了。」慧覺禪師笑著說道,而後將挑好的西瓜交給一旁的小午。

    武藝不錯,使得一手好刀的小午使起菜刀來也不錯,切跺獅子頭的五花肉做得,三角小塊的西瓜切起來也一塊塊齊齊整整混不多讓。

    看那鮮紅流汁的瓜肉,姜韶顏便誇了一句「好瓜!」

    江南道吃得的西瓜,貴人遍地的長安城自也沒有落後。

    雖然早瓜價貴,不過於執掌大理寺的大理寺卿紀峰而言,早瓜怎麼會吃不起?

    紀峰啃著端上來的西瓜,連連感慨:「好瓜啊!」

    好嗎?端瓜的執筆小吏下意識的看了眼盤裡青白的瓜肉:這瓜同好這個字無緣吧!

    大人雖然買得起早瓜,卻不會挑瓜,挑了半天居然挑了個半生的。

    正在原地踟躕想著,那廂感慨「好瓜」的紀峰猛地一拍桌子,而後「哈哈」笑了起來:「季家那小子真是……」

    自林彥去江南以後,他整個大理寺也尋不到幾個可以說話的人了,正是閒的無聊之時,季崇言居然送了這麼大一齣好戲給他。

    季大老爺養了季二老爺的外室,季二老爺以為自己給大老爺帶了綠帽,卻沒想到他自以為自己所出的外室子居然是徐家大老爺的,哦,徐家大老爺的親妹妹就是季二夫人。

    紀大人理了理這人手一頂的綠帽,盤算了起來:季大老爺的綠帽是季二老爺給的,季二老爺的綠帽是徐家大老爺給的,可同時徐家大老爺的親妹子又叫季二老爺給了頂綠帽……這安國公府可真是綠的冒油了。

    眼下長安城也沒什麼事,他這個大理寺卿正閒得發慌。紀大人放下手裡啃了一半的西瓜,召集了幾個人手去寶雀坊一帶查外鄉人戶籍之事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爹爹們」

    寶雀坊一帶的宅子在長安並不算頂貴,比不得朱雀坊這等真正寸土寸金的大宅子,卻也不錯,不少手頭充裕權勢卻有所欠缺的都在寶雀坊一帶安了家。

    長安城天子腳下,繁華京都,自有不少外鄉人湧入長安城來討生活。

    可長安城即便再大也容納不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湧進來的人,更何況長安城內貴人遍地,又有天子在內,這京城治安自是要管的。

    所以隔一段時日官府便要查一查湧進來的外鄉人的戶籍、官碟之流,以免有可疑的窮凶極惡之徒湧入長安城。

    不過查外鄉人戶籍這等事日常所去之處多是城西那些宅子低矮破舊、龍蛇混雜之處,似寶雀坊這等地方還是鮮少過來查看的。

    「大人,花得起錢在寶雀坊安家的怎會辦不好戶籍之事?」對此,跟隨紀大人左右的官差們很是不解,「來寶雀坊多是要無功而返的。」

    哪像去城西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巷子,可謂一抓一個準!

    「你懂什麼?便是因為都是如你這般想的,那些窮凶極惡之徒才會藏在寶雀坊這等地帶!」紀峰聞言立時訓斥起了手下,「還記得先前夜明珠偷盜一事麼?事後城西那塊地方都快翻了天了,不也沒抓到人?如今回想起來,指不定那大盜當時便來寶雀坊這等地方躲避了。」

    這話當然有馬後炮的嫌疑,更何況當時長安全城可都搜捕了,畢竟是國庫失竊嘛!而城西這等地方是搜查的重中之重,搜查了好幾遍呢!

    雖然心中對紀峰的話不以為然,可念及他到底是上峰,官差們還是沒有反駁。

    紀峰斜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成竹在胸的從道口開始敲門查戶籍。

    季家那小子雖然性子古怪了點,可正事上從來沒掉過鏈子,這一點倒同季家那個成日念詩作文的二小子不一樣,那位是正事上鏈子就沒在正軌上過。

    接下來這事鬧出來,季家怕是有的鬧了。

    可這與他何干?他只是做了為官者的本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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