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白莫問跟呂皓錫

    「父親，那眼下……？」呂兆年有些遲疑的問道。

    呂老爺子一改給人老態龍鐘的神情，眼神凌厲的睨著前方道：「你進宮一趟，警告一下呂貴妃，不管怎麼樣，呂家肯定不會虧待她的，但在大事沒有成之前，讓她收斂著一些，不要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壞了呂家大事，」

    「是，」呂兆年想到那個自己一向控制不住的女兒，頭有些痛。

    「還有……，」原本轉身要走的呂兆年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立刻停下了腳步，然後等著父親把話說完，「既然當年的事情跟白家有關，那這一次，白家也不能置身事外，」

    要活，大家一起，要死，大家也一起，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白家的兵權雖然交出去了，但是，白家人的名望還是有的，只要拉白家入水，他們的事情就事半功倍，會有更大的希望。

    呂兆年先是詫異的挑眉，然後恍然的點頭，知道父親在算計白家當年被逼著交出兵權的事。

    而當年之所以皇上收回了白家的兵權，其中最大的緣故就是他們不想白家坐大。

    白莫問從雲瑤出嫁之後也沒什麼異樣的表現，白婉兒覺得他已經放下了，也沒有多注意。但是，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白莫問一直在打探著雲舒跟饒明旭的下落，甚至之前是派出人馬去追蹤的，但是被饒明旭的人給解決了，所以他沒有再有行動。

    他心裡一直藏著一股不甘心，想著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如饒明旭，明明他也努力了，難道就是因為身份不一樣，他在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饒明旭嗎。

    「呂皓錫？」聽到來找人的竟然是呂皓錫之後，白莫問的神情莫名有些陰沉，「帶人去書房，」

    「是，」

    白莫問沒了方才的優雅，眉宇間的陰沉若隱若現，看的伺候的丫鬟有些害怕——她們可從沒有看過自家少爺有這樣的表情過。

    「白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呂皓錫一改之前的頹廢，意氣風發的看著白莫問打著招呼。

    白莫問沒有開口，而是揮揮手讓伺候的都下去，並讓他們關上門，由離冬在門口看著，其餘的人都不許靠近。

    「你來白家做什麼？」語氣，相當的冷漠跟不客氣。

    「白公子那麼不歡迎，」呂皓錫也沒有生氣，反倒自在的自己挑了個位置坐著，然後含笑的望著冷漠表情的白莫問，上下很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道：「嘖嘖，這白公子一身的風流華光，怎麼就偏偏遇上了饒明旭呢，若說本公子沒有那個資格，但白公子這一身的氣度風華，哪裡比不上饒明旭呢，怎麼偏偏所有的好都被他給得了去呢，」

    要是白莫問最忌諱的人是誰，那就是饒明旭了，所以冷漠的眼神里隱含著一絲怒火，「你來就跟我說這些？」

    「怎麼會呢，我只是為白公子不值而已，」呂皓錫說了幾句之後也不堅持了，轉而換了個話題說：「當年若不是你泄露了饒明旭的行蹤，想來那一次我們的計劃也不可能成功，更不可能讓饒明旭在京城消失那麼多年，」

    原本冷漠的面不改色的白莫問因為呂皓錫的直接而變了臉色，神情狠戾的他跟換了個人似的望著呂皓錫陰狠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饒明旭沒有死，他一定會追查這事情，所以他們現在顯露出一點風聲，那簡直就是找死。

    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想時刻知道饒明旭的動靜，不想自己處於被動之中。

    「怎麼？白公子是怕了？」呂皓錫看到他動怒的樣子之後，笑了。

    白莫問冷眼看著，知道呂皓錫今天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來這裡的，不然的話，他也沒那麼無聊的用這件事威脅自己——他是參與了這件事，但最終動手的是呂家吩咐的應家，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充其量，他就是壞了名聲，背叛了朋友，沒了以往的風輕雲淡而已。

    「白公子，與其日夜擔憂著，不如把這個問題實際的解決了，免得自己被動的膽戰心驚的，」最終，呂皓錫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正樣看著白莫問，等著他的回答。

    「你們瘋了，」白莫問一知道他的目的之後，立刻滿臉驚異的回了一句。

    那事情，太大，他不能為了一個饒明旭而把整個白家押上，要是輸了，他就是白家的罪人了。

    「事在人為，難道你白莫問就想屈居於人下嗎？」呂皓錫之所以會變，是因為他得到了南宮倩的支持，然後父親的話中意思是只要他們呂家的計劃成功了，那他就會成為呂家第一任的皇上，到時候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呂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再也不怕任何人了。

    他要所有曾經嘲笑過，鄙視過他的人都付出代價來。

    「你走吧，」事情，有過一次就夠了。

    要說後悔，有，只是心裡留下一根刺而已。要說沒有，也可以，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比不上饒明旭，只是他比自己幸運而已。

    要不是雲舒跟他自小有婚約，又怎麼會搶在自己的面前。他沒有保護好雲舒，讓雲舒受盡委屈跟流言不說，還讓她流落江南多年，要不是陰差陽錯的遇上，雲舒現在還不知道死活呢。

    呂皓錫見自己說了那麼多的好話都沒讓白莫問點頭，甚至的，他還用冷漠的眼神驅趕自己，就眉眼一冷，冷哼一聲道：「白莫問，我是給你面子才好生相勸的，你要是覺得呂家怕你的話，就想的太多了……你也可以不答應，到時候，你欠饒明旭的，就跟他慢慢的還吧，但願那個時候……長公主不會衝著白家下手，」

    長公主多麼護短的人，她的獨生子被人算計了，她要是不報復的話，說出來都沒有人相信。

    整個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連太后都忌諱長公主的。這長公主要是衝著白家來，白家能承受住嗎？

    大概白家不死，也會被啃下一塊肉來。

    白莫問因為呂皓錫的話而眼神陰沉，他死死的盯著呂皓錫，卻見人家只是嘲弄的望著他，眼裡對他的誇讚早就蕩然無存了。

    「呂家就不怕長公主報復？」他們都是一丘之貉，誰也逃不掉。

    呂皓錫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告訴他，呂家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完全不懼怕長公主。

    他們已經決定反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白莫問自然也明白了他眼中的深意，看著把自己逼的走投無路的呂皓錫，眼裡是殺機迸裂，卻也會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殺了呂皓錫也沒有用，他們的問題始終解決不了。

    當年的一念之差，欠人家的，最終還是要還的。

    「呂家有應家支持，何必要拖著白家呢？」白家，早不是當年那個手握兵權，意氣風發，能左右朝局的白家了。

    「白家的號召力可不弱，」既然已經攤開了，呂皓錫也不這樣自己來的目的了，他們看中的就是白家的號召力。

    就算是現在，各地的兵權分布里，就有白家的人在裡面，只要白家一呼百應，呂家的成功就在眼前了。

    白莫問暗中握握手，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知道白家已經被逼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件事，我要跟家父商議一番，」最終，他妥協了。

    「好，那本公子等著你們的好消息，」見白莫問終於是低頭了，呂皓錫含笑著離開，但眼底深意的冷漠是那麼明顯，他還懷恨方才白莫問的不識時務。

    等到他真的成了東周國的皇上，第一個不放過的人就是白莫問。

    望著呂皓錫離去的背影，白莫問的眼底也儘是殺意……。

    出了書房的時候，呂皓錫早就走了，他抬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嘴裡呢喃著什麼，誰都不知道……。

    白婉兒來的時候，聽到伺候的丫鬟說大公子的情緒很不對勁，尤其見的人還是呂皓錫之後，就匆忙的趕過來，見他站在門口望著天，神情跟以往都不同，不由擔心的問：「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跟呂家走的那麼近呢？那呂皓錫什麼人啊，你跟他牽連在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白家的處境可不怎麼好啊，」

    白莫問看著一直叨叨著的白婉兒，冷聲說：「回婆家去，別在京城留了，」

    「額，什麼？」白婉兒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有些怔愣。

    「要變天了，別留在京城了，」白莫問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轉身離去，弄的白婉兒一臉莫名，卻又覺得他話中藏著深意。

    「變天了，」白婉兒呢喃了一句之後，臉色驚變，然後想追過去問個清楚，但想到什麼又頓住了腳步，到沒有急著離開。「這天真的要變了，又能去哪裡？」

    去哪裡，才能置身事外。

    白莫問去找了白家主事的，而呂皓錫也不掩飾自己離開白家的事實，甚至可以說，他是巴不得被更多人看到呂家白家是聯手的，好逼得白家沒有後路可退。

    果然，呂皓錫跟白家走到了一起，很快消息就在京城傳開，讓得到消息的有心人的臉色更沉了。

    白家的底細，別人不知道，但皇上知道，雲丞相跟長公主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