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招娣的磨難

    這一下，換成雲舒扶額了，「行了行了，就是看你緊繃的跟個小老婆子似的，才逗你一下下的，結果變成這樣，真是不經逗，」這樣，還怎麼玩下去呢，「你們的事情，順其自然吧，誰知道以後是你避這他呢，還是他高攀你，」安冉要是恢復了身份，就是顧湛高攀她了。

    到時候，說不定安冉會看不起顧湛呢，這感情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

    「安冉，安家的事情還不一定，等我回去之後，總會有個結果的，你就先忍一下吧，」安家，畢竟是被他牽連的。

    饒明旭的話讓安冉一下子激動了，她紅著眼眶「砰」的一下跪下了，「主子若能幫奴婢為安家平反，奴婢甘願一輩子為奴為婢伺候主子，」沒有什麼比大仇更重要的事，她不想父母死不瞑目，更不想自己死後無臉見諸位長輩跟親人。

    「你一輩子為奴為婢，那顧湛呢？」雲舒有些不懂她了，明明跟顧湛感情挺深的，這會兒就改口了，難道真的捨得？

    安冉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顫抖著的身子表示了她的情緒波動，只是，在感情跟大仇之間，她選擇了報仇。

    「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畢竟安家出事好多年了，有些證據就是想找也找不到，除非是找到幕後的主使，所以這件事，還得慢慢來，你先起來吧，只要能幫安家平反的，我絕對不會推辭！」饒明旭給了她一個答案，告訴她安家能平反的可能有多大。

    「主子有這份心，奴婢就感激不盡了！」安家出事之後，以前跟安家交好的人都冷漠到底，有的甚至落井下石，她以為這輩子報仇無望了，沒想到遇到主子之後，還有改變的可能，讓她如何不激動呢。

    知道安冉現在心裡只有安家的大仇，雲舒給顧湛點了根蠟。

    羅青雲回京上任之後，嶺南又來了另外的官員，雲舒想打探一下這位大人是站那邊的，為詢問的人，自然是歐陽重最合適了。

    歐陽重到客棧之後，看到雲舒跟饒明旭還有魚寶，心裡那個高興都不加掩飾的。

    「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之前去京城給雲舒送了消息，知道饒明旭沒事之後，他在京城住了幾天就回來了。

    本來該留在京城的，可是這裡還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以至於他遲遲的沒有離開，還在這裡遇上了雲舒，這算是意外之喜。

    「我們有事回來的，」饒明旭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然後看著他問道：「羅青雲離開之後，這嶺南城新來的大人叫什麼？是那邊的人？」這樣的話，相信身為世家弟子的他一定能明白。

    歐陽重一聽到這話，面色沉了一下，明白他們回來的目的更不簡單了，「這人……有點複雜，」

    「怎麼說？」這件事，問歐陽重果然是對的。

    「當初，你跟雲舒的身份在嶺南暴露之後，本該傳的沸沸揚揚的，可因為我跟羅大人在，就把這件事壓下去了，」這件事，若不是他跟羅大人聯手，這事情恐怕早就傳到京城了，「而那新來的大人表面跟呂家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可實際上關於你們的事情並未傳出去，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我聯繫過雲祺，他說京城並未傳出舒兒跟郡王成的親，」這也證明了那位大人是幫著瞞的，可為什麼呢？

    這是他想不明白，捉摸不透的，所以才說有點複雜。

    「那對百姓呢？」這個人，有點深啊。

    「對百姓的話，到沒什麼改變，跟羅大人差不多，名聲很不錯，但深居簡出的，連我見他的機會都很少，」反正總的來說，那大人神秘的很，讓人摸不透。

    雲舒跟饒明旭對視了一眼之後，覺得目前來說，他們還是不要驚動那個大人為好。

    「對了，那人什麼都沒做，但我發現他悄悄的讓人籌備了一些糧食，看著是東買一點，西湊一點，但架不住糧食的數量多，」想到這個，歐陽重的面色嚴肅了很多，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糧食？」饒明旭跟雲舒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那籌集的糧食可還在嶺南城？」

    「在，沒有挪動，」事關糧食，他不敢大意。

    要是知道那人籌集那麼多的糧食要做什麼的話，是好的，他不出手，是壞的，不管驚動誰，他都要攔著——京城的情況，他知道一點，這被人撬走糧食，對嶺南百姓來說，傷不起的。

    這幾年，因為雲舒的關係，大家都注重漁業去了，反倒對糧食的關注比較少，那些手裡有糧食的都把手裡的糧食給賣了攢錢，萬一出點天災什麼的，這嶺南城率先就得出事，因為城裡沒有多餘的糧食儲備了。

    「囤積糧食又不出手，他到底要幹什麼？」雲舒望著饒明旭狐疑道。

    「不管幹什麼，裡面肯定藏著貓膩，」這江南王做的事情，他們可清楚的很，那人要是得了江南王的命令來嶺南籌集糧食的話，那事情就有點不妙了。

    之所以沒有強征這裡的田地，大概是這裡以山地為多，產量不是很高，所以沒有看在眼裡，但也架不住心裡惦記，所以才這麼安排的。

    「阿重，這件事，你盯緊一點，若是那糧食被運出嶺南城，不管想什麼法子，明的也好，暗的也罷，都要把這糧食留下，知道嗎？」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給江南王錦上添花了。

    歐陽重是一頭霧水，「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也讓我心裡有點準備！」這什麼都不知道，做起事情來也沒底啊。

    雖然他知道雲舒不會害他，可什麼都不清楚，就跟睜眼瞎一眼，完全沒有目標。

    歐陽家跟雲家是密不可分的，想到了這裡，雲舒看了饒明旭一眼，見他微微點點頭，就壓低聲音把關於江南王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在歐陽重臉色大變之餘解釋說：「要我們預料的沒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幫著江南王在籌集糧草，這糧食要運送出去，對朝廷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那你們此番回來……？」莫不是為了糧草？

    「鹿城軍營出事了，」既然說開了，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糧草被人偷走還被掉包了，朝廷肯定拿不出第二批的糧草，為此，舒兒把儲藏在漁村的糧食都用漁船運送到鹿城去了，我們此番回來，是為了籌集糧草的，」

    一樁樁天大的事情在歐陽重頭上炸，他臉色不好的看著他們道：「籌集糧食？這嶺南，哪裡還有多餘的糧食給你們啊！？」

    「我們沒有盯著百姓的糧食，在另外想辦法，你只要盯著那個大人就可以了，要是他有動作，直接把糧食搶了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他把糧食運走，」得不到的，毀掉都好。

    「是，我一定把糧食看牢了，」這件事，非同兒戲，他不敢有半點的疏忽。

    有歐陽重的話，知道出了嶺南之後，沒人知道雲舒嫁的就是饒明旭，所以原本要躲躲藏藏的兩個人決定回漁村去——就算被人知道了，在漁村，人家也不覺得他們會做什麼，反倒讓人放鬆警惕。

    漁村。

    「讓你女兒代替招娣在這裡幹活？」兩個人去的城裡，結果變成他一個人回來，顧湛心裡正窩著火呢，就見招娣婆婆來自己面前提要求，這怒火就「噌噌」的往上，滅都滅不掉。「你女兒會什麼？」有什麼資格。

    「招娣會的，我女兒都會，」招娣婆婆錢氏一聽，覺得事情有門，就興奮的解釋著：「我女兒還識字，比招娣懂的多，」

    「那又如何呢？」顧湛冷笑嘲弄說：「招娣就算什麼都不懂，她只要認識雲舒，認識柳柳就好，那是雲舒點名讓柳柳在這裡幹活的，有本事，讓你女兒也認識雲舒去，只要雲舒點頭，我是不反對的！」

    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塞，把作坊當成什麼了。

    被這麼一頓嗆，錢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面子完全下不來。

    「我媳婦挺著個大肚子，都快要生了，你們不能那麼虐待她的，要是累壞了我的乖孫子，我找誰去？」鄉下婆娘的死纏爛打開始了，衝著顧湛哭嚎威脅道。

    眉頭挑了一下，這些年被雲舒夫婦拋棄在鄉下，顧湛早就練就了一身水火不侵的本事了，面對人家撒潑哭鬧，他神色都不動一下，冷聲嘲弄道：「你兒媳難道沒跟你說？她有身孕可以休息，等生了孩子休息好了，就可以回來繼續幹活，這休息的，做月子的時候，月銀是照樣給的嗎？」

    錢氏張張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以為隨便牽出個阿貓阿狗就能代替招娣啊？要真那樣的話，還亂得到你女兒？別說招娣家弟弟妹妹多，就是整個村裡的人也不同意，什麼時候，村里作坊的事情，輪得到你來做主了？」毒舌的顧湛讓人心驚，一腔怒火莫名其妙的發泄之後，他的心情好了，可憐的錢氏有些懵然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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