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演示一番

    「是我們自己賣，想讓你給敲打一番，免得被人盯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鬥不過那些虎視眈眈的，」雲素完全不把他的驚愕看在眼裡，反倒很是巧笑著解釋，仿佛自己說的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羅清抽了抽嘴角，然後很嚴肅的望著問道：「這冰，真的能製作嗎？」

    要真那樣，父親的政績，恐怕可以往上走了，到時候，誰敢說羅家再無能人出了。

    「能，你要不信的話，我可以製作給你看，」她身上裝了硝石，自然地，裡面還配了別的東西，羅清就算鼻子聞的出，也不一定能辨別出什麼東西是最重要的。

    羅清一聽，立刻迫不及待的讓人端了水來，然後讓身邊伺候的人都退下。雲素也不矯情，起身掏出了裝著硝石的布袋子，然後用手故意在水裡攪和了一下，然後神神叨叨的把布袋子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倒進去，再站在看了一會兒，等羅清滿臉凝重的表情快要掛不住的時候，才笑著對他說：「你試試，看看涼不涼……，」

    羅清驚愕的盯著臉盆，因為不用江雲素說，他都已經感覺到原本能晃動的清水變成了一盆泛著白光的冰，讓他站在一邊都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

    等他伸手觸摸了一下之後，立刻驚的倒退了幾步，然後衝著外面大吼道：「快去衙門請老爺回來，不得耽誤一刻！」

    「是！」門外響起了回答聲，接著是錯亂的腳步聲，想來是有人跑出去了。

    對於羅清的震驚，雲素只是微微一笑，因為任楷在一邊也傻了，自己可是頭一次製作冰塊，嚇到他們也是情有可原的。

    「有了這樣的冰塊，你們說……海鮮能運送到別的地方去嗎？」

    「怎麼不能，就連送到京城，也是可以的！」羅清吶吶的回答著，腦子跟自己的嘴是完全不同的。

    任楷愣愣的看著那盆冰塊，腦子裡奇異的閃爍著一幅幅讓他陌生的畫面——那是天熱的都快要冒火了，但畫面里的人都穿著盔甲戰服，個個汗如雨下，然後在他的面前一個個的倒下……。

    羅青雲一來，羅清就啪啦啪啦的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讓他接觸那盤還沒化的冰，等他消化這讓人不敢置信的事。

    觸摸著透著涼氣的冰，羅青雲是激動的控制不住，整個身子都在顫著，手都不願意離開那盆冰，也不怕自己的手會被凍壞了。

    「要是早點有這些冰，漁村的百姓也不至於過那麼久苦難的日子了，」羅青雲一心惦記的，還是他的百姓。

    對於這一點，雲素還是很佩服的，所以對羅青雲也很客氣，也有膽子要羅清給保障，畢竟一心為民的好官不多，想來羅青雲也不會反對自己的計劃。

    果然，等任楷說了他們的安排，並說在保有本錢的情況下，一塊冰只賺一文錢，為百姓謀利益之後，雙眼更是笑的眯成一條縫，拍著心口說這製冰的生意就留給他們安排，要是有人找麻煩，直接來找他，他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待，絕對不會讓人把這個法子拿去牟利的。

    有了羅青雲的保證，雲素跟任楷滿意的趕著一車的硝石回去了，卻不知道羅家父子盯著那盤冰塊久久的轉不開眼，仿佛還不能接受為難了他們那麼多年的事，竟然被江雲素給那麼輕易的解決了，讓他們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在他們趕著硝石回來的時候，另一邊，江家沉浸在期待的喜悅里，覺得江家終於可以改變的時候，一道人影慌忙的衝進江家，炸響了江家的天。

    「阿花她爹娘，你們阿花出事了，」這慌亂的聲音跟話中透出的意思，把在家商議的江家人給驚出一身冷汗，然後茫然的看著眼前滿頭大汗跑來的婦人，一下子誰都沒有開口。

    「你……你是誰？我家阿花出什麼事了？」李氏忍著顫抖個不停的手腳，咬牙打顫的問道。

    來人像是一路跑來的，滿頭汗水不說，人也疲憊的很，這會兒抿抿乾巴巴的唇，也不喊著要喝水什麼的，趕緊忍著喉嚨的乾燥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這江雲花嫁的人是隔壁村的周家，那周丙春是家裡的獨子，家裡的姐姐妹妹都是伺候他一個人，加上被他爹娘給寵的沒邊了，幾乎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會，但架不住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整日的鬧騰，以至於周家老娘覺得自己兒媳婦鎮不住兒子，是個沒用的，就越發的可著勁的欺負著，又加上江雲紅過門之後，只生了個女兒，就被欺負的更慘。

    這些，江家人都知道，但覺得她有口吃的，能活著，就好了，所以誰也沒想著要改變江雲花的日子。就這樣，越發助漲了周家人的氣焰，這一次，江雲花有了，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呢，卻偏偏周丙春不著調，跟村裡的婦人糾纏上了，也有了身孕，人家有娘家人，不好糊弄，嗷嗷的叫著要江雲花讓位，還不等事情解決呢，周丙春就把人家給接回來了，那女人還怪江雲花沒照顧好她，挑撥了一頓，周丙春直接就把江雲花給打了，那三個多月的孩子也沒了，周家也沒人管她，這會兒正生死不知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李氏雙手都軟了，可想到生死不知的二女兒，這會兒早淚流滿面的強撐著，抓著人家的手嘶啞著嗓子問道。

    「是昨兒晚上的事，我是周家隔壁的，跟你家阿花聽好的，不忍心她年紀輕輕的就這樣了，所以才跑著來跟你們報信，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要被周家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麼鬧騰我家呢！」一路，她都是撿著僻靜的地方來的，大白天的，人也都忙著去了，注意到她的人應該不多。

    「大嫂子，謝謝你，我家阿花的命，真苦啊！」李氏抹了一下眼淚，跟江雲紅說：「你快去大姐家報信，看看你大姐願不願意幫襯一把，海生，孩子他爹，我們去周家，這周家，真的是欺人太甚了。」不願意認他們這門親，也就算了，可阿花是她的親女兒，哪裡能讓她不管不問呢。

    江家的沉寂被打破了，那來報信的嫂子先走一步，江家人則分開兩邊，一邊去報信，一邊往周家去……。

    而此時，周家對於被打而小產的江雲花是沒有半點的愧疚，反倒是周婆子在院子裡不停的罵著，那語氣是極其難聽的，讓躺在地上的江雲花忍不住眯著雙眼流了淚，心裡只有一股想死的念頭。

    她那麼盡心盡力的幫著周丙春照顧周家人，沒有功勞總也有苦勞吧，她想著總有一天，周家人會覺得她好，是個好媳婦，周丙春也能念著她的好，給她一些好日子過。就在她懷有身孕的時候，她還憧憬著自己能生個兒子，周家人應該會對她好的，可結果呢？孩子沒了，被周丙春活活打沒了，讓她再也沒有什麼寄望了。

    「嗚嗚……娘，我要娘，」江雲花的女兒叫周小妮，這會兒正撕心裂肺的哭嚎著，好不悽慘。

    「哭喪呢，我還沒死呢，你哭那麼響幹什麼？咒我呢？」周婆子聽到孫女的哭嚎聲，心裡一陣的煩惱，想著江雲花躺著撞死，家裡的活計都是她來做的，心裡不由火氣一來，罵了一頓還不夠，忍不住伸手的打了孫女一下，把所有的火氣都發泄在孩子身上。

    「哇啊……，」周小妮被打之後，更是哭的不行，立刻引出了其餘的周家人。

    「娘，你也不管管她，要是嚇到了春兒肚子裡的孩子，你可不要後悔，」周丙春連看都沒看自己女兒一眼，語帶憤怒地望著周婆子道。

    連春兒就是周丙春接進來並拿喬著要當正式的，這會兒的她正滿臉慍色的睨著嚎啕大哭的周小妮，突然長長的嘆息一聲，無助道：「昨兒是她娘，今兒是她，想來她們母女是真的容不下我們母子，所以才不讓我睡個安生覺，丙春哥，不如你送我回去吧，就算我爹打死我，我也認了，誰讓我願意跟你一起呢！」

    周丙春被連春兒的小意溫柔給弄的滿臉喜色，哪裡有半點心疼孩子當父親的樣子，「該滾的是她們母女，老子要稀罕也稀罕你啊，」哄了人家之後，立刻怒視著還在哭的女兒，厲聲道：「你再敢哭一下，信不信我一棒打死你個賠錢貨？」

    被周丙春嚇住的周小妮驚懼的睜大雙眼望著該被自己稱呼為父親的男人，連哭都忘記了。

    「瞧，賤貨就是賤貨，不罵一下，還不知道分寸呢，」周丙春得意的跟連春兒炫耀，然後兩人一起摟著進屋了，也不管外面的破事。

    「還不去燒火，看什麼看？」周婆子也被自己兒子弄的沒了脾氣，知道他魂丟在連春兒那個妖精身上了，怕再鬧的話，弄出更多的事情來，就衝著周小妮罵著，心裡對連春兒也充滿了惱恨，這還沒進門呢，就鬧的她伺候這個兒媳婦，這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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