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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28:33 作者: 笙落落
    「你說你玩滑板摔倒那次?」

    孟宛兮吃驚地問:「你竟然記得?」

    他勾起唇:「嗯。」

    高中畢業後,她不知怎的喜歡上了滑板,每天傍晚都到院子裡練習。

    她這人笨手笨腳的,肢體不協調,因此學起來進度很慢。

    當時他已經在實習了,晚上回來,走進院子就能看到她在滑板上折騰。

    孟宛兮本來玩得好好的,看到他,就浮誇地左右搖擺,生怕他聽不到一樣,哎呦哎呦地叫著,然後,不負傅屹行望的「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摔了她還不起來,坐在地上哼哼唧唧,朝傅屹行伸出手,說:「我摔倒了,好痛哦,你扶我一下唄。」

    傅屹行看出她是裝的,理都不理,往房子裡的步伐絲毫沒停頓,連頭髮絲都透著無情冷漠。

    孟宛兮嘴巴噘得能掛油瓶,重重地哼了兩聲,自己爬起來,繼續玩滑板。

    結果這次她真的沒站穩,砰地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屁股都快震成八瓣了,腦子嗡嗡地冒星星。

    她怔愣的時候,忽然聽身邊傳來傅屹行的聲音:「沒事吧,能站起來嗎?」

    那會兒他和孟宛兮說話的語氣,和現在一點兒都不一樣,路上碰到個摔倒的大媽,他語氣估計都比當時柔和得多。

    孟宛兮本來沒怎麼樣,他的折返讓她一下委屈起來了,抱著膝蓋,眼淚汪汪地對他說:「嗚嗚嗚摔倒了,疼。」

    傅屹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兩秒鐘後,朝她伸出了手。

    雖然沒說話,孟宛兮還是看出了他的意思,一邊嚶嚶嚶,一邊連忙把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上,生怕他反悔。

    把孟宛兮從地上拉起來後,她顯然沒牽夠,抓著人家不撒手,傅屹行面無表情地把她的手給掰開了,生冷地問:「受傷了沒?」

    孟宛兮咚咚點頭:「受傷了。」

    「哪裡?」

    「我的心。」

    「……」

    此刻,兩個人顯然都想到了當時的場景,孟宛兮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傅屹行浮起的嘴角也始終都沒放下過。

    「我的戲怎麼那麼多呢,現在想來,真的好羞恥,哈哈哈。」孟宛兮說,「我記得我說完我心受傷後,你一臉無語,轉頭就走了,真是好絕情一個人哦。」

    傅屹行聽她念叨著以前的事,目光無比柔和,順著她的話說:「嗯,我不對。」

    「不過我慢慢也想開了,那個時候你不喜歡我嘛,我老是死纏爛打,你討厭我也正常。」

    「不討厭。」

    「嗯?」她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傅屹行望著她的眼,低啞地說:「不討厭你。」

    轟,孟宛兮的臉又燒起來了。男神現在和記憶中的樣子真是差太多了,她的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上上下下,沒個消停。

    剛好走到車邊,孟宛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目視前方,企圖用正經掩飾心裡的害羞:「快回家吧。」

    傅屹行放棄了剛剛的話題:「好。」

    到家後,孟宛兮換了鞋子,拎著她的大包小包去衣帽間收拾,傅屹行也跟著走了過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整理就好啦,你去歇著吧。」孟宛兮期待地說,「今天都是給我買的衣服,下次咱們再去給你挑幾身,好不好?」

    傅屹行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遠遠,眼尾有點紅。

    「好。」他答道。

    孟宛兮覺得他不至於因為幾件衣服感動,也沒多想:「那就這麼定啦。」

    剛要趕人,傅屹行就走了過來,兩個人的距離猝然拉近。

    孟宛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拎著購物袋,靠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傅,傅屹行?」她不解地叫他名字。

    平常還好,靠這麼近,她不光可以聞到他身上似雪清冽的味道,還能感受到他們身形和力量上的差距。

    18歲時稍有稚嫩的臉,如今鋒芒畢露,她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無意識咽了下口水。

    傅屹行單手撐在櫃門上,剛好把她圈在自己懷裡。他同樣叫她的名字;「兮兮?」

    「嗯?」她慢半拍回應道。

    「在電話里,還有在你那個同學面前,老公不是叫得挺順溜的,怎麼現在不叫了?」

    孟宛兮像是個被嚇呆的小松鼠,緊緊抓著購物袋的繩,想不通他對這個稱呼執念怎麼那麼大。

    過於緊張讓她開始胡說八道:「稱呼這個東西呢,偶爾也要換一換,才有新鮮感。我要是一直叫,你很快就聽膩了。」

    一邊說,她一邊觀察著傅屹行,試圖萌混過關。

    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那你可以放開……」

    「但對不對,還要實驗一下。」

    「啊?」她眨巴眨巴眼睛。這怎麼實驗?

    「你可以叫個幾十上百聲,我看看會不會聽膩。」

    孟宛兮的眼睛很亮,此刻瞪大了,圓溜溜的,像是兩顆水潤的黑葡萄。她櫻唇相碰:「你認真的啊?」

    傅屹行被她這模樣逗笑了,瞥著她,像是在說,你怎麼這麼好騙。

    他一笑,孟宛兮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用小手推他堅硬的胸膛,紅著臉說:「你走開啦。」

    傅屹行不退反近,身體幾乎壓在了她身上,把她完完全全的籠罩。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侵占著她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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