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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1:22:24 作者: 公子永安
海王竟然試圖教會我真誠戀愛?!
稚澄化悲憤為食慾,一不小心就吃撐了,在小屋裡走來走去,班斐乾脆拉著她出門消食。
老宅夜深人靜,只有雪聲簌簌而落。
倆人行到一處祠堂,青磚高圍,石獅鎮世,半舊不新的古樸模樣。
稚澄拉著他就要掉頭。
班斐卻挽住她的腕臂,「咱媽……」他捋了捋自己的語氣,「就在這兒吧?」
實在是他親緣欠缺,跟著班女士到了京市之後,同姥爺也生疏了不少,鮮少有撒嬌之舉,更別說成年之後,去親近一位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從未見過面的長輩,但這是他姑娘的至親之人,沒有她的應允,他姑娘也到不了這個世上。
他當心懷感激。
班斐再次開口就順暢多了,「今天咱媽離得遠,也沒喝到咱們的喜酒,這怎麼能行呢?」
稚澄:「?」
稚澄:「你要幹嘛呀?」
「自然是——」班斐眼波流動,「給咱媽再拜一回堂,讓咱媽好好沾沾咱們的喜氣。」
???
你確定不是在滿足自己的私心嗎?
本來訂婚宴只是簡單走個流程,當這廝問到他們老稚家沒有拜堂磕頭之禮,很是長吁短嘆了一陣。
仿佛丟了好幾個億。
稚澄被他使喚得稀里糊塗,她硬是在這個大雪夜裡,在她媽所在的祠堂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直到夫妻對拜。
班斐又挪動雙膝,在雪地里劃開一道痕跡,與她面對著面,丹鳳眼灼灼燃燒。稚澄同樣雙手撐地,她是個心懷魚塘的老實美女,所以她咚的一聲,沒有任何水分,老老實實沖對面磕了個頭,抬起的時候還碰了狠的。
額頭撞額頭,響聲很大。
稚澄:「……」
班斐抬指揉著她額頭紅腫,「怎麼樣?疼不疼?」
渾然不覺他腦門也頂了一個包。
雪水滲進了膝窩,涼颼颼的,稚澄嚴肅地說,「我懷疑你在整我。」
班斐詫異道,「你這樣說,咱媽要傷心的。」
稚澄:麻了。
為什麼你能如此熟練?
她忍不住道,「你不用改口那麼快,明天才給改口費。」
班斐笑,「咱媽生了你,舉世無雙的功德,再要改口費就不禮貌了,我不是那種黑心的女婿。」
稚澄:?
你聽聽這話?你說著怎麼不虧心的呢!
她正腹誹間,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哥哥沒有起身,而是膝行了兩步,與她膝蓋抵著膝蓋,他跪起來也高她一個頭,所以他是疊下了腰,視線與她平行,「你看這片雪,從古至今,朝代更迭,她下滿了寺廟、長街、千家萬戶之後,終會走的,回到天上。」
「但哥哥不同,我從始至終都是屬於你的,從今日始,至死方休。」
班斐捉起她的指尖,粘著指心,熱熱得滲出汗來。
「哥哥比你大,長得比你高,不要擔心,這世事再崎嶇,哥哥始終領先你一步,好的,壞的,我替你先嘗,暗的,冷的,我替你先擋。你床上不是還說過麼?哥哥可是你的戰船,必然為你淌過每一片江海,踏平每一處高山。」
茫茫雪夜裡,她鼻尖很快簇起了一堆白兔毛,貓瞳卻亮得驚人。
「哥哥,我悟了!」
班斐溫柔地映著她的眼,「悟了什麼?」
稚澄:「女孩子床上床下都是兩幅面孔的!說的話不能全信!」
?
你悟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見他一言難盡的樣子,稚澄揉了揉掌心捏的小雪團,拉開他的校服後領就塞了進去。
隨後大笑著,逃之夭夭。
班斐:???
她以為她騎了齊天大聖的搖搖車,自己就可以大鬧天宮了麼?
他單手撐地站了起來,也抄起一個雪球砸了過去。
「大聖!吃哥哥一招!」
又是鬧了半夜。
隔天,稚澄轉醒,摸了摸旁邊的床鋪。
涼的!
我的對象呢?我那麼大一個可惡又漂亮的對象呢?
最終,稚澄在家門口外的胡同撿到了人。
「好,我們要進入下一個動作了,首先山式站立,把右邊的膝蓋屈一下,對,對,小班做得很不錯,腳跟站穩,去找臀部……」
她對象跟著她的二堂哥、五堂哥、六堂哥,混在一群頭髮花白的老奶奶的中間,迎著旭日東升,做起了有益身心的清晨瑜伽,只見他吐納呼吸,伸展肩膀與胸膛,手腕後折,優美無比地拉住高高反弓的腳背。
經典的Natarajasana!
畫風異常和諧!
稚澄:???
不是,您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名門太子呢,你怎麼能接地氣到這個地步!!!
離她最近的五堂哥悄悄摸過來,悄悄地打小報告,「小九啊,你這對象,好有心機啊,剛進咱家門一天呢,天還沒亮就忙著給你洗衣服了,還籠絡了二哥跟六弟,好得都能穿一條褲子似的!就連老奶奶的芳心都不放過!」
「現在咱們這一條胡同,人人都知道你昨晚把人給辦了,你再想偷偷摸摸始亂終棄,可就不能了啊。」
稚澄:「……」
哥,我新婚,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五堂哥撇撇嘴,「你瞧瞧,瞧瞧,那腰彎成了什麼樣子,多騷呀,整一個禍國妖姬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