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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15:13 作者: 詩南
    韓丹和她是大學同學。

    兩人性子都傲,按理說一山不容二虎,但偏偏兩人一見如故,且一好就是這麼多年。

    -

    寧晨曦走進酒店大堂時,前台的兩個接待正在悄聲聊著八卦。

    兩人各站一台之後,雙手交疊搭放在胸前,站姿秀麗筆挺,嘴角勾著恰到好處的四十五度微笑。卻因為八卦聊的太過投入從而沒注意到她的到來。

    「欸欸欸——聽說昨晚斐總和王經理去吃飯去了。」

    大概是平時領導培訓的太好,雖說兩人都沒注意到客人的到來,目光卻是筆直的目視著前方,只有嘴唇在上下蠕動,昭示著兩人此時正在工作期間摸魚。

    寧晨曦看的心下好笑,一時也沒有上前的意思。

    當下有些企業喜歡到學校里選拔人才,一來還未步入社會的學生更像一張白紙,比較好打磨;二來薪資比較低。

    寧晨曦看著兩人略顯青澀的臉龐,估計兩人都是還未真出校園就被坑來實習。不禁多了幾分包容之心。

    她一邊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一邊低頭拿出手機查著酒店在網絡上的價格。

    年輕小姑娘對於長相帥氣且事業有成的老闆總是多存了幾分好奇窺探之心。八卦聊到激動之處,根本無暇顧及前方是否有人,「真的?可林總之前不是說了斐總心裡有喜歡的人,還是白月光的那種存在嗎?」

    「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愛情這種東西最不值錢,誰有規定斐總一定要守著他的白月光,可能是我們王經理的多年守候終於把斐總打動了吧。」

    「沒有影蹤的事情我們還是別瞎傳了,也許是因為我們前廳部門最近人員鬆散斐總找王經理談話也不一定,反正平時我還是挺怕斐總的,看著就一身冷氣,感覺沒人能進他的心吧。我還是喜歡林總多一點。」

    主動挑起八卦的女孩沒有得到同伴的認同,只能撇撇嘴,無趣道,「反正我站欣姐和斐總。」

    欣姐是之前她們口中所謂的王經理,大名王欣。

    「工作的時候不專心,客人都站在前面快兩分鐘了你們還沒發現,你們在幹什麼?」一個微怒地女聲至旁側響起,聽口氣像是二人的領導。

    寧晨曦初到杜拜工作時也是從基層體驗過,並不想為難兩個初出社會的學生,況且這並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沒關係,我——」

    笑容頓在嘴角,寧晨曦看著前側方身著黑色西裝制服,面容清麗的女人。想要脫口的話就這麼頓住。

    眼前女人的臉與五年前酒吧里昏暗燈光下的那張臉相重合,是她無數次午夜夢回里最最難纏的夢魘。

    只不過五年前的她還是俏麗的短髮,如今大概是因為職業的原因,長發被盤成了卷低低束在腦後。唯一沒變的,是那張過分清麗的面龐。

    如果她就是之前她們口中的那個王經理,那麼她們口中的斐總是誰也就不言而喻。

    呵——

    這個世界也還真是小,兜兜轉轉一圈,最後卻終究誰也沒能逃離。

    寧晨曦內心千迴百轉,面上卻不動聲色,停頓也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

    眼前的女人似乎並不認識她,寧晨曦心裡有淡淡的自嘲,這是自古以來被偏愛者的權利。

    「我不在意。」

    寧晨曦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無擊的笑容,一瞬間似千萬朵紅艷玫瑰齊齊綻放,直接把前台的兩個小接待給看呆。

    ——乖乖,這也長得太好看了叭。

    把剩下的話說完,似乎剛剛那一秒的停頓不是她的失態,只是思考時間。

    寧晨曦踱步走到前台前辦理入住。

    「您要什麼房?」

    「套房,開三個月。」

    塗著漿果紅色的水潤唇瓣輕啟,寧晨曦回答的簡潔利落。

    多一個字都不再說。

    前台接待再次呆了呆。

    ——乖乖,這不但是個美女,還是個有錢又有個性的美女。

    她們來這兒實習的時間不算短,遇到的住套房的女性也不算少。但是怎麼說,除卻豪門裡的千金,大部分都是男人帶著來的,或是因公出差有公司安排。

    像是這種孤身一人住一晚幾萬塊的房價且一住就是半年三個月的,著實是少見。

    且主要還是看臉。美人做什麼都是又颯又賞心悅目的。

    直至美人兒在上傳身份證件摘掉墨鏡時,兩位接待已經免疫。

    太過肆意明艷的一張面龐,誇獎她會顯得她們的詞彙庫太過匱乏。

    望著寧晨曦轉身走入電梯的婀娜背影,剛剛一直持反駁意見的接待努嘴,「要是斐總的白月光長成這樣,大概過了多少年都會守著吧。」

    「絕了,一個女人是怎麼能長成這樣的。我同樣身為女人都覺得她長得好看。」關鍵是還讓人嫉妒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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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理完入住,寧晨曦刷卡進房。

    白色行李箱被她隨手擱置在一旁,寧晨曦脫了高跟鞋,光腳踩下。直到腳部完全著地,她虛浮了一整天的心才算跟著落下。

    酒店套房內鋪著柔軟的白色短毛地毯,寧晨曦光腳踩在上面並不會覺得難以忍受,反而舒適至極。

    寧晨曦從箱子裡撿出睡衣徑直走進浴室,直到洗出一身濕漉漉的水汽,把疲憊全部洗掉,才走出。一頭扎進酒店柔軟的白色床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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