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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8:14:42 作者: 蘇打
    是啊!她真的很美,而這名漂亮又開朗的女子,便是花令未來的妻子……

    「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聽著紅霓對自己的評價,瑄瑄大方又滿足地笑了起來,卻在望見她的淚水後,慌忙地又安慰了起來,「咦?哭什麼啊!該開心的時刻怎麼能哭啊?」

    「沒錯,不能哭,萬一哭壞了,讓別人怪你七爺醫術不好,我可要生氣了!」抽出手絹輕輕拭去紅霓臉上的淚,七王爺故意板起臉說著。

    「我不哭。」紅霓又哭又笑地說著。

    她確實不能再哭,因為現在的她應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所有關心她的人,而不該讓這些真正關心她的人再為她擔心……

    「如何?你七爺還是像以前一樣玉樹臨風、卓爾不群、瀟灑俊逸吧?」看著紅霓終於止住了淚水,七王爺挺起腰杆、輕揚摺扇問著。

    「對了,小鬍子呢?我們得叫小鬍子來看看紅霓啊!」正當七王爺努力想逗紅霓笑時,瑄瑄突然叫了起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翻了個白眼,七王爺用扇子遮住臉喃喃說著。

    而紅霓則是垂下了頭,淚水再度模糊了視線。

    在她心中幻想了千萬逼的情境真的發生了,她該開心、該滿足地笑;只是,那個應該在此時此刻陪著她、伴著她,對她露出慵懶微笑的那個男人,卻再也不會出現了……

    「怎麼都沒人動?那我去叫好了!」望著紅霓低垂的頭及七王爺假裝沒聽到的模樣,瑄瑄一跺腳,便想往外衝去。

    「甭叫了,」七王爺沒好氣地說著,「他八成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流涕起來了。」

    「為什麼他要痛哭流涕?」琯琯聞言愣了愣。

    「因為他在七爺我俊逸的形象面前太自慚形穢了,」七王爺哼了一聲,「他那撇小鬍子怎麼比得上我的一截衣袖!」 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聽到七王爺的話,紅霓搖了搖頭輕笑了起來,「這世上自然沒有人比得過七爺。」

    紅霓不儍,她明白七王爺為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而此時他還在努力地想讓她開心,她怎能用一張哀傷的臉面對他呢?

    「看!笑起來多美。」輕拍著紅霓的小臉蛋,七王爺真誠地說:「這才是我們中洲皇宮舞精靈該有的神情啊!」

    「是啊!美得我都要嫉妒啦!」瑄瑄也開心地說著。

    「七爺,謝謝您。」紅霓掙扎著起身,真心誠意地想感謝七王爺為自己做的一切。

    「謝什麼?不過……既然你的眼睛已經治好了,什麼時候給七爺跳那支舞啊?」一把將紅霓壓回榻上,七王爺「啪」地一聲張開了扇子輕問。

    「這……」紅霓突然一愣。

    是啊,她差點忘了這件事了!她答應過七王爺,在眼睛治好之後,就要為他跳那支只跳給花令看的舞……

    「你可不能騙七爺啊!為了看你一支舞,七爺可是由中洲府追到東關來的哦!」七王爺故意放大音量朝帳外喊著。

    「待紅霓準備好,紅霓便會讓人請七王爺來的……」紅霓點了點頭。

    反正現在再也沒人會生她的氣了,再也沒有人會管她、罵她了,更沒有人會來阻止她跳那支破舞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啪」地一聲收起摺扇,七王爺走至簾帳旁掀起簾帳,「我等著,小紅霓寶貝!」

    「好的,謝謝七爺。」

    「紅霓,那你先休息著,我不吵你,等明天我再來找你玩!」知道紅霓才剛復原,必定有很多事想做,瑄瑄體貼地為她將被子拉好後,也打算跟著七王爺一起走出帳外。

    「瑄瑄,能幫我把簾帳打開嗎?我好久沒見著外面的景象了。」瑄瑄臨出帳前,紅霓突然輕喚著。

    「當然可以。」回頭笑了笑,瑄瑄將簾帳捲起,直到黃昏的霞光可以完全she入帳內,才滿意地隨著七王爺一起離去。

    但此時,紅霓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帳外一名軍士的背影,動也不動一下……

    剛才瑄瑄掀起簾帳時,她便望見了站在帳外的那名軍士,他有一雙如她三哥般晶亮、清澈的眼眸……

    就這樣瞪著帳外的景色儍儍地發著呆,直到夜幕降臨,直到帳外燃起小小的火光,紅霓才由恍惚中驚醒。

    站起身子,紅霓走上前將簾帳放下,然後點燃了帳內的火炬,環顧著這個她生活了將近半年的小營帳。

    地上鋪著長長的毛毯,帳裏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家具,但為數不多的家具尖角全裹上一層厚厚的軟布,而帳內的那面銅鏡則蒙了一大塊布……

    這,便是他為她準備的營帳,連儍子都能看出布置這個營帳的人的用心……

    望著那面全身的銅鏡,再望望自己擺在床頭的舞衣,紅霓輕咬著下唇思索了一下,然後褪去身上的衣裳,換上那件專門用來跳那支他為她編的舞的舞衣,她緩緩拉下銅鏡上的遮布。

    「這衣裳……怎麼……」

    然而,看著銅鏡內的自己,紅霓卻整個儍了!

    因為如今她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以來穿的竟是這襲幾乎完全赤裸的薄紗舞衣!而那支舞……

    手,輕輕地舉起拂過胸前,腰肢,緩緩地開始扭動,紅霓望著鏡中那個妖嬈的女人,她的臉那樣嫵媚、身形那樣撩人、姿態那樣yín媚……突然,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這是……

    腦中一下子炸開了,紅霓現在終於明白,花令在知道她對七王爺所做的承諾後,為什麼會那樣生氣了!

    因為這支他教給她的舞,她絕不可能、也不願意跳給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

    老天!用雙手遮住早巳嫣紅的臉,紅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就穿著這身什麼也遮不住的薄紗舞衣,為花令跳了五個月的獨舞……

    該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她絕不可能穿這身舞衣為七王爺跳那支舞!怎麼也不可能啊……

    ∞ Φ 風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風の谷 Φ ∞

    過了幾天,紅霓讓人通知了七王爺,請他申時到舞帳中欣賞那支「只跳給三哥一人看」的舞。

    帶著得意與滿足的笑容,七王爺準時到了舞帳,只是奇怪的是,當他進了舞帳,東關的所有副將全站在帳內,在他的身後一字排開。

    只是,他們沒有一個人的眼眸是望向舞台的,而是全望向自己的足尖。

    「你們幹嘛呢?」望著這群副將的神態,七王爺的臉糾結得像個包子,「我是來看舞的,不是來弔喪的!」

    過了半晌,卻依然沒見有人開口,七王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況且,誰邀你們來看舞了?」

    又過了許久,關副將才低著頭悶聲地說:「紅霓姑娘。」

    「什麼?!」愣了愣,七王爺轉頭瞪著尚且無人的舞台,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紅霓這丫頭打什麼鬼主意啊?」

    「上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七王爺索性不耐煩地揮揮手,令人將茶水送上。

    又過了許久許久,在七王爺快等到不耐煩時,台上終於有了動靜,一陣樂音由後台響起,七王爺興奮又詭異地抬起了頭。

    「紅霓……」但看著眼前的情景,七王爺口中的茶水突然一下子「噗」地一聲全由口中噴出,他哭笑不得地喃喃自語,「這就是你專跳給三哥看的舞啊?」

    七王爺之所以笑,是因為他以為自己能看到的東西全沒看著!

    因為紅霓由上到下竟是包裹在一個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偶裝之中,她雖扭著腰、撫著胸,依言跳著那支只跳給花令看的舞,但看在七王爺的眼中,舞台上根本就是一隻怪物在那裏可笑地搔首弄姿!

    「你好眼福啊,花令!」七王爺笑得人仰馬翻、氣質全無,「而我……我就這麼活該倒霉,冒著生命危險來看的,居然是這野獸舞啊!」

    雖然七王爺笑得上氣下接下氣,但他身後的東關副將們卻依然沒有一個人抬起眼看上一眼。

    「看看嘛!看一眼嘛!順便回去讓花令知道紅霓今天跳的是什麼舞,讓他別再有事沒事就把氣發在我身上!」逗著身後的副將們,七王爺連哄帶誘地說:「把頭抬起來啊!這舞可好看了,天上地下僅此一支啊!」

    雖然七王爺巧舌如簧了半天,可副將們卻依然盯著腳尖,動也不動一下。

    「看樣子花令帶兵還是有一套的……」喃喃自語著,七王爺終於在紅霓將最後一個動作跳完後鼓起掌來,「好啊!小紅霓,你這舞真是跳得驚天地、泣鬼神!」

    「七爺……」穿著不眠不休fèng了七夜的布偶裝,紅霓怯生生地走到七王爺身旁,「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一把將紅霓的布偶大腦袋由頭上拎起,七王爺看到她滿臉通紅,連忙甩袖子幫她揚著風,「穿這身行頭熱吧?可別把你熱暈了,要不花令又找我算帳!」

    「不會的……」紅霓低下頭落寞地說。

    是啊!他現在對她的事是完全的不聞不問了,又怎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跟七王爺過不去呢?

    「你逃不了的,花令!」輕撫著紅霓的發楷,七王爺突然似笑非笑地睨著站在最旁邊那個一直低著頭、臭著一張臉的副將,「我看你怎麼捨得讓紅霓這丫頭逃出你的手掌心!」

    「七爺,你說什麼?」愣了愣,紅霓拾起頭望著七王爺沒頭沒腦的話語。

    「全下去。」但七王爺卻沒有回答紅霓這個問題,他只是手一揮,臉上突然嚴肅了起來。

    但七王爺下令之後,副將們卻依然動也不動地站在帳中,直到片刻之後,那個臭著臉的副將先行離去,其餘的人才魚貫而出。

    「紅霓,我有話問你。」待人全離開之後,七王爺將紅霓叫至身旁。

    「七爺?怎麼了?您有什麼話要告訴紅霓嗎?」望著七王爺難得嚴肅的臉龐,紅霓吶吶地問。

    「你可知你有孕了?」

    「什麼?!」紅霓瞪大雙眼,整個人都呆了!

    她有孕了?怎麼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七王爺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別犯儍,七爺給你治眼把脈時就發現了。」七王爺溫柔地望著紅霓,「是你三哥的吧?他動作還真夠快的。」

    「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輕搖著頭,紅霓目光呆滯地望著七王爺,「不會的……也不可以的……」

    是啊,她怎麼可以有花令的孩子?再過幾天花令就要與瑄瑄成親了啊!若讓花令、瑄瑄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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