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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52:30 作者: 挽初
    「哦。」

    燕城二中的晚自習十點下課,這會兒才八點,劉寶看著消失在教學樓拐角的身影,忍不住嘆氣。

    他然哥什麼都好,就是家裡狀況不太好。

    而這邊,出了教學樓的陶然,正在往操場走。

    此時還沒到放學的時間,陶然要出學校,只能選擇從操場拐角出去。二中拐角處的圍牆外面有塊小土坡,陶然就是衝著那兒去的。

    一路上避開老師,他很快就站在了拐角,不巧的是,今天的圍牆邊上聚集了幾個人,顯然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陶然禮貌出聲詢問,「能讓一下嗎?」

    幾人蹲著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陶然要踩的牆角。

    原本雙方相安無事,結果誰知那幾人里突然就有人開了口,「這就是那個陶然,柳悠悠喜歡的那個。」

    一句話落,氣氛當場就變了。

    柳悠悠是他們學校的校花,從高一入學起就向陶然表過白,之後更是為陶然拒絕了一眾愛慕者,非他不跟。

    可是陶然最開始就已經明確拒絕了,現下的情況就叫『殃及池魚』。

    這群人顯然是不準備讓了,商討未果,迎著數雙冒著妒火的眼睛,陶然把書包扔到了肩上,後踩著蹲在牆角那人的肩就翻了出去。

    等他都出了學校了,身後眾人才反應過來,趴在牆頭上看陶然,「窩草,弟弟!」

    不理會眾人的叫罵,陶然拍拍衣服上的土就走人了,只留下了牆頭一排的土撥鼠。

    眾人看著他消失的身影:

    「追啊!」

    「干他!」

    「跳出去!」

    喊得最起勁的,就數被陶然踩著的那個,他跳腳了半晌,轉頭問他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校霸頭頂的他哥幽幽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閉麥吧。」

    校霸:「?」

    窩草,我被踩了,您身為老大不幫我出頭的嗎?

    校霸他哥語氣十分平靜,半點看不出來生氣,「以後見到陶然,幫我要個聯繫方式。」

    校霸,「秋後算帳?」

    他哥,「追人。」

    「?」

    迎著小弟和一眾小弟的小弟,硬核校霸大哥,「都什麼年代了,還不能允許我是個gay?」

    眾人:「……」

    我們脆弱的心靈他不允許!

    跑出學校的陶然顯然不知道他的背後都發生了什麼,在公路上打車花費了十幾分鐘時間後,陶然站在了一家名為『煙火』的酒吧。

    煙火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酒吧一條街,整條街道都充斥著音樂和酒精的味道,陶然進去的時候,酒吧已經在營業了。

    「東哥。」

    入耳的音樂和人群的吵鬧,在這裡工作了兩個月的陶然已經習以為常。進員工間換好衣服後,陶然先跟吧檯後面調酒的梁東打了聲招呼。

    「來了?」

    「嗯。」

    把吧檯上調製好的一杯莫吉托端給客人後,陶然回到吧檯前清理上面的酒具。

    同樣的一身白襯衣,現下已經換做了煙火里的侍應生。

    梁東調酒的功夫,叫了下陶然,給他遞了個眼神,「五號桌看見沒?別說哥不照顧你,去問問他們喝什麼。」

    順著梁東所說的方向,陶然抬頭看了一眼,那是個臨近角落的位置,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昏暗的燈光下,對方整個人都陷在沙發里,他穿了身質地光滑的黑色襯衣,右邊的袖口向上挽了一部分,露出了一截手腕。

    眼眸低垂,只能看到鋒利的下頜線,落在燈光下的半張側臉十分俊美。

    陶然收回目光,「怎麼了?」

    怎麼了?梁東取笑陶然還是見識太淺,有意提點,「看到他手腕上的表了沒?七位數。」

    陶然家裡狀況不好,梁東自然是知道的,煙火的酒水有提成,他這是特意催著陶然去服務了。

    「哦。」

    梁東這麼一說,陶然就明白了。

    隨即,他又往五號桌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覺得男人的氣質瀟灑而不羈,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幾分風流。

    不過……

    「哇啊!」

    突如其來的一陣痛哭,讓陶然直接愣了兩秒,這哭聲和對方的形象,著實有點不太相符。

    「這怎麼了?」

    陶然在酒吧這些日子,人也見得不少了,還真沒見過能哭成這個樣子的。

    梁東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還能有啥?來酒吧哭的人,總共就有三種,失戀、失業、失心瘋。」

    前兩種陶然都見過,「第三種呢。」

    梁東嘆氣,似是看破人生,「失戀又失業,人可不得瘋麼。」

    陶然:「……」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哪種呢?」

    梁東:「你看他像是缺錢嗎?」

    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兒,那必定是失戀啊!飽受愛情的苦楚,想到這兒,梁東把點酒的單子往陶然面前一推,「去吧。」

    他們小陶弟弟這麼帥,沒準對方看到心情還好了呢。

    拿起酒單,陶然走到了五號桌,「您好,喝點什麼?」

    酒吧里慣常喝的就是那麼幾種酒,這幾人很明顯就是酒吧的常客。

    況且,陶然還拿了點酒單給幾人。

    可除了哭得稀里嘩啦的那人,其他幾人卻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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