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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1:17:59 作者: 耳山青
他停在她身前:「閉眼。」
小姑娘乖巧得厲害,仰著頭閉上眼,脆弱的頸項毫無防備地展露在他面前,一副完全信任的姿態。
傅司簡很想親她。
想扶著她後腦,無休止地親到她氣息不暢,親到她哼.吟著推拒他讓他停下,親到她玉色薄透的頸間肌膚印滿他的痕跡。
卻也只是想想,畢竟當下有更為要緊的事。
他的手隔著溫熱的軟布覆在小姑娘臉上,動作輕柔地為她拭去淚痕和薄汗。
軟布被拿開,那雙亮若星辰的眸子便又張開,盛著他的倒影。
傅司簡終是沒忍住,俯身吻了吻小姑娘流轉生輝的桃花眼,起身時留下一句:「把衣服脫了。」
她茫然懵懂:「啊?」
「你肩上的藥到時辰了,我給你擦掉。」
「哦。」
傅司簡從木盆邊返回來時,拎著的除了一塊散著熱氣的軟布,還有一塊包著冰的。
小姑娘裡衣半褪,背對著他。
包裹著她肩頭的布巾已經被揭了下來,沾滿濃黑的藥膏,平攤在床上。
傅司簡將包著冰塊的軟布遞給小姑娘:「敷在眼睛上。」
隨後便開始擦拭她肩上殘留的藥。
他依然不敢用力,總覺得那道傷疤會因為拉扯而疼,動作便越發小心翼翼。
也導致中途不止一次被小姑娘嫌棄太慢:
「你快點兒~」
「好了沒啊?」
「冰都化了~」
……
「好了,自己把衣服穿好。」傅司簡順勢拿走小姑娘手裡差不多已經濕透的軟布,連帶著床上那些狼藉,一併收拾了放到擱著木盆的架子上,問她,「還敷眼睛嗎?」
顧灼正低頭系裡衣上的帶子:「不了,你快過來,我看看你的手。」
傅司簡淨了手回來,坐下後一把將人抱到自己腿上:「怎麼了?」
顧灼毫無準備,本就松松垮垮的裡衣險些散開:「你故意的是不是?」
傅司簡托著小姑娘後腰,目之所及便是她微敞的領口,靡顏膩理白得晃眼,精緻修長的美人骨好看得醉人。
他覺得這個高度正合適,湊近在她頸窩的凹槽中舔了一下,聲音含混:「嗯,故意的。」
顧灼的身體輕顫了下。
她是想躲的,奈何身後就是禁錮,甚至被按著向前,像只主動將自己送進餓狼口中的白兔。
她推了推,把傅司簡按在她頸後的左手扒拉下來:「你別搗亂。」
傅司簡不明所以,卻很是聽話地順從她的動作。
小姑娘捧著他的手腕,綿軟的指腹輕撫過那些月牙形的痕跡,心疼又歉疚地垂眸看他:「疼嗎?」
其實一點兒也不疼。
只是,卑劣的心思拽著要脫口而出的話轉了方向:「疼。」
他想得她憐惜。
「夭夭,你哄哄我吧。」
可憐兮兮的聲音勾得顧灼止不住地心軟,她低頭吻上他脈搏跳動之處,安撫過每一處被她的指甲掐出來的痕跡,最後將側臉貼在他溫熱的掌心,聲音柔軟地叫他的名字:「傅司簡。」
「嗯?」
「阿簡。」
傅司簡單手托著人往上顛了顛:「怎麼了?」
顧灼在他掌心蹭了蹭:「沒怎麼,就是想叫叫你。」
傅司簡的手指微動,撫了撫小姑娘細薄的眼皮,誘哄著:「昨晚叫的什麼?」
「司簡哥哥。」
「再叫一聲?」
顧灼卻並未如他所願,而是低低喚了聲:「裴簡。」
傅司簡愣了一下。
這是小姑娘第一次這麼叫他。
一如他曾經所想,從她口中說出的「裴簡」二字,動聽得惑人心神。
可那聲音輕得近乎飄渺,讓他無端生出幾分不安。
裴簡本能地將懷中人抱得更緊:「怎麼突然這麼叫我?」
顧灼卻已經斂眸避開他的視線,聲音如常:「就是想……熟悉熟悉。」
免得分開時還沒叫過你真正的名字。
她抬手掩著唇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沒再給裴簡追問的機會:「我困了,你陪我睡一會兒吧。」
裴簡的疑慮確實被打斷,他也實在找不出方才一閃而過的不安來自何處,便沒再問。
他將小姑娘從身上抱下來,塞進被子裡頭蓋得嚴嚴實實,抬手一下一下地撫著她腦後柔軟順滑的頭髮:「睡吧,我陪著你。」
-
顧灼在京城的日子過得並不清閒。
既要抓緊時間去京郊大營練兵,又要代她爹娘去拜訪居住在京城的舊友,還得抽出時間應付那些給將軍府遞了拜帖的官員。
反倒是裴簡,將一攤子事兒全部扔給裴昭,當了甩手掌柜,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顧灼。
她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她練兵,他就在邊兒上看她。
她去拜訪,他就在府外的馬車上等著。
她見官員,他就在屏風後安安靜靜地給她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