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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1:17:59 作者: 耳山青
顧灼這才緩過來,她咳得壓根沒注意到這事,以為傅司簡是在為引得她咳嗽而道歉。
她倒不怪他,只是奇怪道:「你問攝政王幹什麼?」
「五年前先帝在江南遇刺後,當時還未攝政的簡王曾在江南大查過貪墨之事,我偶然見過一面。如今聖上年幼,朝堂上想必是攝政王做主,我想問問老將軍這攝政王為人如何。」
顧灼撇撇嘴,小聲嘟囔:「呵,攝政王就是個王八蛋。」
「姑娘說什麼?」
顧灼擺擺手:「咳,沒說什麼。我爹都沒見過攝政王,哪知道他的為人。」
她頓了一下,話語裡帶了氣:「不過,那攝政王不怎麼樣。」
傅司簡臉上的表情微不可見地僵了一瞬:「姑娘何出此言?」
糧餉事關重大,自然不能跟他提,顧灼只好說:「攝政王把持朝堂,至今未還政於皇上,誰知道他是忠是奸。」
傅司簡啞口無言,想著是不是要寫信讓小昭撤了他攝政王的名號。他張了張口,又不知該從何解釋。
便聽得小姑娘恨恨地說道:「若是你日後真去朝堂做了官,可得提醒皇上提防著點攝政王,最好將他發配得遠遠兒的。」
傅司簡更後悔自己提起攝政王,忙轉移話題:「姑娘明日可要回軍營?」
顧灼說幾句氣話發泄了不滿後,也覺得與傅司簡說皇親國戚壞話不太好,聞言便揭過了這篇:「我還要在幽州待幾日籌備書院的事。」
她是在於老將軍回來後才離開軍中的,有於老將軍坐鎮,她不著急回去。
傅司簡倒是沒想到他接下來幾日還能見到小姑娘,含笑道:「姑娘有需要我幫忙之處儘管開口。」
顧灼擺擺手:「這點救命恩人的自覺我還是有的。」
傅司簡被逗笑,想起當初小姑娘讓他「以身相許」,竟是覺得那時應當答應了她。
杯盤狼藉之時,玉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
「你進來吧。」
玉竹讓人撤了桌上的碗碟,又端上兩個瓷白的燉盅:「姑娘試試這燕窩粥?」
分量不大,顧灼覺得還挺解膩,三兩口喝完:「給今晚忙活的人賞些銀錢。」
「是。」
傅司簡見小姑娘喝完粥,覺得再待下去不合適,便開口道:「謝姑娘今日款待,在下該告辭了。姑娘可否派人找我的護衛過來?」
顧灼朝玉竹抬了下頭。
玉竹看懂顧灼的意思,卻沒動:「姑娘,這位公子的護衛在偏廳等著呢。」
「那叫過來吧。」
沒一會兒,暗衛與顧川、顧山一起過來了。
傅司簡起身:「我這便回書院了。天色已晚,姑娘早些休息。」
「嗯。」
顧灼讓顧川去送,留下顧山:「你何時回來的?」
顧山抱拳行禮:「屬下兩日前回來的,這是老將軍和夫人給您的信。」
顧灼接過信,摸了摸有些厚,定是她娘寫了許多。
她有些欣喜,拆開後看了前幾張,抬頭看向顧山:「那兩位先生安排在哪了?」
「在西院。」
「嗯,明日我去見見。」她爹倒是及時,她正愁書院的先生呢,本打算明日去磨磨姚太守,讓他暫代一段時日。
只是不知她爹是如何把這二位大儒拐到北疆的。
顧灼又問:「我爹娘身體怎麼樣?」
「老將軍身子硬朗,夫人看起來已經無恙,呃……我去時夫人正在院子裡耍大刀。」
顧灼瞪眼:「那他們還不回來?!」
顧山猶豫著不知該怎麼開口。
「嗯?」
顧山硬著頭皮:「夫人說江南待著舒服,想……再待一段時日。」
其實夫人還說「讓夭夭不要羨慕爹娘,我們會把她那一份兒也享受了的。」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
顧灼無語,又問:「我爹呢,他也同意?」
「……老將軍說他聽夫人的。」
顧灼氣得頭疼,閉了閉眼咬牙道:「行。」
怎麼會有這麼不靠譜的爹娘!
她還是太幼稚了,怎麼能指望她爹不站在她娘那一邊呢?
她按了按額角:「你去休息吧。」
顧山笑著低頭道:「是,屬下告退。」
顧灼氣呼呼地看著手中的紙張,還是捨不得不看,便又裝進信封準備回去慢慢看,聽見玉竹問她:「姑娘,這帕子你還要嗎?」
她轉頭去看,是傅司簡的,想了想:「留著吧。」
玉竹收起來準備去洗乾淨,心下有些奇怪:她家姑娘何時開始用帕子了,還是這麼一塊什麼紋樣都沒有的。
她得去給姑娘多找幾塊好看的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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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是墨色的帷幕,月華如水照著腳下的路。
傅司簡突然出聲:「給小五傳個信,讓他查完後來幽州一趟。」
暗衛以為王爺有什麼事要交代個小五:「是。」
又聽傅司簡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讓他去并州我們住的客棧附近一個叫什麼齋的糕點鋪子,多買幾盒桃花糖帶過來。」
暗衛:「……是。」
想到喝酒時問出的話,暗衛覺得自己真是操心的命:「王爺,屬下方才與顧川他們喝酒時,問出一個大消息。」
傅司簡有些疑惑,眉頭蹙起:「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