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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1:17:59 作者: 耳山青
小五又驚又疑:「是顧小將軍?」
暗衛點頭。
小五瞠目結舌,他沒想到就半個月的時間,王爺連人生大事都解決了。
他才不管未來不未來的,王爺肯定聽見了,沒反駁就是板上釘釘。
嘖,顧小將軍沉魚落雁,還會帶兵打仗,跟他家王爺就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金玉良緣珠聯璧合。
他一高興就開始口無遮攔:「哎就說嘛,昨日在太守府我就覺得王爺和顧小將軍般配——」
他突然停住,臉有些僵。
昨日,他家王爺那副尊容……
小五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他也確實抬手皺著臉拍了自己的嘴一下。
他當然沒捨得給自己下狠手。
暗衛一言難盡地看著小五,他再次反思當初為什麼會把這個說話不帶腦子的選進玄衛。
小五看傅司簡像是要轉過身,生生轉了話音:「王妃好手藝。」
他昨夜在太守府看見暗衛跟著顧小將軍時,還疑惑他怎麼沒跟在王爺身邊。
直到他覺得暗衛旁邊那人身量實在熟悉,不動聲色地看了多次才察覺出點端倪。
他實在認不出那張臉。
現在知道是顧灼的手筆,他一時只覺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沒忍住又說了句:「王妃好膽量。」
-
顧灼剛轉過街口,便看見孫景陽在太守府門口東張西望。
「這小孩倒是起得早。」
顧川聽著這長輩似的語氣,無奈地看著走在他前面半步、比他矮了一頭的顧灼,覺得他家姑娘怕是忘了自己也才二十歲。
孫景陽看見顧灼,跑了過來:「你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顧灼無語,抬頭看了看東升的旭日。
便聽見孫景陽又說:「你們在軍營不會都起這麼晚吧。」
顧灼再次覺得,好好的小孩子長了張嘴。
眼看孫景陽又想說話,她急忙出了聲:「帶我去見你父親。」
她怕這倒霉孩子說點什麼氣得她忍不住在太守府門口揍他,不妥。
「也——噢。」孫景陽撓了撓頭,他剛剛要說什麼來著?
書房裡孫海正伏案寫些什麼,聽到開門的動靜,抬起頭便看見他兒子格外聽話地跟在顧灼身後走了進來。
稀奇。
他兒子跟他走在一塊都不一定有要跟在他身後的覺悟。
「顧小將軍。」
顧灼遞來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孫太守,這是書院的具體事宜。」
孫海一一看過去,面上神情越發嚴肅,看完最後一句「於利國利民上為北邊經略」,抱拳向顧灼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揖禮:「顧小將軍文韜武略,為北疆計深遠,是北疆之幸。」
顧灼:好傢夥,文人說話用詞這麼誇張的嗎?
顧灼一副虛懷若谷,謙遜道:「是涼州幽州兩位太守為在下提了諸多意見,您看看可還有不妥之處?」
「已足夠周全,在下無甚異議。」
「過些時日我寫信給您,三州於同日張貼告示。」
「好,趁這些日子我統計一下并州轄下私塾情況。」
顧灼看了一眼無聊得玩兒茶碗的孫景陽,「那孫小公子今日隨我回幽州,過幾日我便帶他去軍營。」
「勞顧小將軍管教犬子。」
「太守可還有要交代小公子的?」
孫海看向已經立在一旁規規矩矩的孫景陽:「莫怕苦怕累。」
「知道了,爹。爹記得答應我的事。」
孫海點頭。
顧灼覺得這精明的太守大人可能要哭:「那顧某便告辭了。」
「在下送小將軍出府。」
到了府門口,沒心沒肺的孫小公子終於有了點離家的遊子之情,「爹,你保重身體啊。」
「嗯,去吧。」
……
顧灼走著走著,覺得身後的孫小公子不太對勁。
他這麼話癆居然這麼久沒說話。
一扭頭,便看見孫景陽正要抬起袖子擦眼角的……淚。
孫小公子被抓包有些尷尬,像個紙老虎似的怒道:「看什麼,你離開爹娘不想哭啊?」
「呃,五年前我爹娘去江南我確實沒哭啊。」
她背上中了刀,一哭扯得傷口疼。
孫景陽忽得想起,五年前的顧灼跟現在的他差不多年紀。
他更尷尬了,也覺得沒什麼好難過的,軍營離并州又不算遠。
又聽顧灼說道:「現在哭一哭也好,等訓練起來就估計就哭不出來了。」
孫景陽:「?」你再嚇我我後悔了你信不信!
「那啥,我與我爹說過了,他答應不會再搞貪墨之事了。」
「嗯,你爹有個好兒子。」
孫景陽:這話到底是不是在誇他?
「會騎馬嗎?」
孫海一臉「你看不起誰」的表情:「當然會!」
「哦。」
顧灼覺得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真是難搞,會騎馬有什麼好嘚瑟的。
她甚至開始回想,難道自己十五歲也是這麼個人嫌狗憎的樣子?
孫景陽:哦是什麼意思?哦什麼哦!他怎麼聽出一股子嫌棄?
「去集市上買匹馬,回幽州要騎四個時辰。」
「!」
-
孫景陽一臉生無可戀牽著馬,跟著顧灼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