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2023-08-29 21:17:59 作者: 耳山青
    顧灼看著侍衛的信,感受到一種「這人太能花錢了,你要是不努力賺錢可能養不起」的催促?

    她覺得府里的侍衛可能是欠揍。

    八天後,顧灼收到她爹娘的回信,說他們三年前在江南幫了傅司簡的忙,傅司簡也幫著她爹辦過事,是個值得信任之人。

    又說她另一封信中所言之事,得等顧山回了北疆再與她細說。

    顧灼這才把心放下,讓侍衛又盯了兩天才撤走。

    侍衛撤走的當天夜裡,傅司簡的暗衛就找到了書院。

    暗衛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扶著腰刀:「屬下護衛不力,請王爺責罰。」

    傅司簡受傷的時候,暗衛在幽州府衙查帳。

    回到客棧發現主子沒回來,出門去找,路上看見主子留下的記號,跟著到了將軍府外。

    看著地上的血跡,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搖搖欲墜,嚇出一身冷汗。

    正巧看見大夫從將軍府出來,他跟著大夫轉過將軍府所在的街,連騙帶嚇地問出大夫看診之人的衣著和相貌,覺得應該是他家王爺,而且傷勢不重,只是中了迷藥。

    他本想進將軍府去瞧瞧,顧灼帶著人出來了,還真是他家王爺。

    他覺得他的腦袋應該是保住了,跟著顧灼一路到了軍營,還得小心不被顧灼發現。

    看著他家王爺人事不省地帶傷在馬背上顛簸,他都替他疼。

    不過他到底放心不少,主子去江南查案的時候,他跟著,知道主子對顧老將軍極為信任,王爺在軍營會很安全。

    「不怪你們,是我大意了。幽州查得怎麼樣了?」

    傅司簡確實怪不到他們,是他把所有人派出去的。

    他沒想到那幫人會這麼快知道他在北疆,還對他下手。

    顧灼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確實是。

    他想起小姑娘讓他以身相許,笑了一下。

    暗衛低著頭沒看見這一幕:「目前查到的消息,幽州太守沒什麼問題,帳也很乾淨,小六還在繼續查。對了,他女兒在顧家軍中,是個副將,頗得顧小將軍信任。」

    「軍中守衛森嚴,屬下沒敢進去找您。」

    「屬下讓小五他們去查并州和涼州,昨天小五傳信回來,說還有一批人在查并州太守。」

    傅司簡問:「還有一批人?查查是誰的人。」

    「是。呃……」

    「想說什麼?」

    「四天前,屬下查幽州時,……攔了一封京城到幽州的信。」

    傅司簡打量著支支吾吾的暗衛:「怎麼了?」

    「是顧家在京城將軍府的人給顧小將軍的信,說……說京中糧餉是……被您攔著才遲遲未運往北疆。」

    傅司簡無語:「信呢?」

    暗衛頭更低:「……屬下看完,封好送去軍營了。想必……想必此時顧小將軍早已看過了。」

    傅司簡一個爆栗敲在暗衛頭上。

    暗衛委屈,明明是主子說的查完儘量恢復原狀,不要驚動人啊。

    -

    傅司簡其實倒沒有太生氣,這信就算到了他手裡,還是得封好給顧灼送去,他攔不下。

    但好歹他能拖延幾天,想想辦法,好過現在措手不及、進退兩難。

    他當時自稱傅司簡,是因為他並未完全相信眼前之人,不敢貿然說自己的身份,才編了一個經歷。

    雖說他有八成把握猜測面前的姑娘是顧老將軍之女,也聽顧灼承認了,但他不能掉以輕心。

    他本以為如果眼前的顧灼是真的,那很快他就會見到顧老將軍,到時再澄清身份不遲。

    可他沒想到老將軍還在江南。

    在軍營養傷的幾天,他聽士兵叫她將軍,確認了她真的是顧老將軍之女——顧灼。

    可他沒辦法說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貿然說自己是當朝攝政王,顧灼必定不會輕易相信。

    她勢必會寫信去江南問顧老將軍,若是信在途中被攔截,他在北疆的事情就會泄露。

    雖然已經有人刺殺他,可他還未確定是哪一撥人,也不確定這人有沒有傳消息去江南,他在北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將軍給顧灼的回信中,很可能寫到三年前他在江南查案時見過老將軍一事。

    這信若是被人截下,據此猜測老將軍在江南與他查案有關,可能會給老將軍也帶去危險。

    但是傅司簡這個名字不會泄露消息。

    司簡是他的字,除了皇兄皇嫂小皇帝和老師知道,就只有三年前他在江南與老將軍說過。

    他與皇兄一母同胞,皇兄曾與他說過,皇兄兒時與顧老將軍在京城撩貓戲狗不學無術被父皇罰抄兵書,還是母后偷偷給他們送吃的。

    顧老將軍知道他母后娘家姓傅,看見傅司簡三字,必定知道他不便透露真實身份,便不會在回信中提。

    傅司簡還有旁的顧慮。

    顧灼不是顧老將軍,雖然顧老將軍信任他,可他於顧灼而言就是個陌生人。

    他說自己是攝政王,顧灼會懷疑京城是不是不信任顧家、派他來查顧家。

    現在顧家軍是顧灼帶兵,他不想讓顧家軍主帥對皇室有猜忌。

    另外,傅司簡有些私心。

    顧灼若是知道他是攝政王,必定會對他畢恭畢敬、疏離冷淡,不復促狹嬉笑。

    他不願顧灼和他那樣生分,即使他明知那些戲謔多半是顧灼開玩笑,不帶真心還有著濃濃的試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