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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8:49 作者: 清麓
    皮膚上濕漉漉的觸感還在, 林漳有點不舒服,他摩挲著閻忱的耳朵說:「濕噠噠的我不喜歡, 幫我擦一下。」

    這話從林漳嘴裡說出來,對閻忱來說更是暴擊,他緊抿著唇,眉頭擰起, 猛地向林漳撲過去,紅著眼睛問:「我是不是很沒用?你是不是覺得閻老狗比較好?」

    林漳的眼睛裡含著笑意,抬手摸他的臉,忽然仰起頭在閻忱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沒有,他第一次還不如你。」

    閻忱又開心了,「真的?」

    「嗯,真的。」林漳將不自覺上揚的唇角斂下。

    「他可真沒用。」閻忱揚了揚下巴,滿心藏不住的歡喜。

    不過緩了幾分鐘後,閻忱忽然反應過來,雖然不想承認,但閻老狗也是他,他兩次第一次都沒有讓林漳滿意。

    閻忱當即像只小狼崽一樣撲上去,企圖證實自己的實力,雖然沒有到最後,但林漳貢獻了自己的腿,讓閻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本以為一通胡鬧之後,兩人會精神興奮睡不著覺,可他們本就忙了一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玩得很盡興,身體正是疲憊的時候,沾到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昨晚的甜蜜和他夢裡的記憶交織在一起,閻忱呆坐在床頭,久久沒能回神。

    原來不是他衝動,擅作主張,閻老狗在奶奶騙他回去給他介紹相親對象那天,就做出了決定。閻忱本來還擔心自己恢復記憶後,閻老狗會生氣自己做的選擇,主動服軟跑去答應爺爺奶奶那些無理取鬧的要求,傷害林漳。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越發肯定自己即便二十八歲也還深愛著林漳。

    最後林炎約他談什麼呢?還是和林漳有關。

    閻忱沉思,腦子裡迅速閃過林炎誤會他和閻曦關係的那天,曾經說過,閻老狗曾經答應過成全林漳。

    他驟然渾身震顫,難不成林炎找他的談的是,林漳和齊褚州才是一對,林漳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報恩,現在齊褚州回來了,要自己成全林漳和齊褚州?

    關鍵閻老狗還答應了?

    他是傻逼嗎?這種話也信,還答應了?這麼多年的感情,說放棄就放棄,閻忱難以想像自己會這樣。

    他的腦海里有太多紛雜的信息混成一團,剪不斷理還亂。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先出了車禍失憶。

    神情微頓,閻忱全身肌肉僵硬,他應該還沒有做什麼吧?

    幸好及時想起被他鎖在保險柜里的結婚證,閻忱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差點嚇到魂飛魄散。

    「醒了?」林漳不知何時走到床邊,伸手抱住他,一股淡雅的香味鑽入閻忱的鼻子裡。

    閻忱在他的頸側蹭了蹭,摟住他的腰,「嗯,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不叫我?」

    「剛起來不久,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叫你。」林漳今天意外的粘人,令閻忱又驚又喜,在他耳後的紅痣上親了一下。

    「我去洗漱。」

    林漳這才鬆開他,閻忱只穿了一條灰色的平角底褲,腰部以下用被子遮擋住,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沐浴在日光下,泛著光澤,他走下床,光著腳往浴室走去,隨後響起一陣水流聲。

    閻忱快速沖了一個澡,換上一身休閒裝,他的頭髮擦得半干,一甩頭,水珠濺了林漳一臉。

    「別鬧。」林漳推開他濕漉漉的腦袋,卻被閻忱抓住手,偷親一口。

    「哥哥,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林漳怔了怔,旋即張開手指與閻忱十指相扣,「我也是。」

    他沒有告訴閻忱,他其實早就醒了,而且是被一個稱得上噩夢的夢境驚醒。

    他終於知道出差那天,為什麼會覺得閻忱送他的場景眼熟,因為那樣的場景他經歷過無數次,只是他們告別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告別的話語一次比一次少,到最近兩年,都是他的秘書用電話通知閻忱他出差去了。

    他總是走得那麼匆忙,甚至在閻忱告訴他網上那些緋聞是假的時候,他冷漠的告訴閻忱:「我知道是假的,你以後不用特意和我解釋這些,我趕時間。」

    林漳不明白他這些年到底在忙什麼,趕什麼,他為什麼看不見閻忱有多難過,那是他朝夕相對,要廝守一生的人,更是他至今唯一的放肆。

    可他卻一次次的忽略了閻忱,乃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閻忱不再對他說「到了告訴我一聲」,而是換成了「落地後讓秘書給我發條消息」。

    大概閻忱知道說了也沒用,他抽不出時間做這件小事。

    林漳一度懷疑閻忱在他給的信任和自由中迷失了方向,責怪閻忱緋聞滿天飛,既不澄清也不告訴他,連一句解釋的話語都沒有,漸漸對閻忱對失去了信任。

    可到頭來,讓閻忱不用澄清,告訴閻忱處在這個圈子裡,就沒有不被說的人,澄清也澄清不過來,不必理會的是他。閻忱主動說起那些緋聞的由來,忙於工作敷衍應對,轉頭就忘的還是他。

    即便他說了那樣的話,閻忱還是想要和他公開,還是想要把真相再一次說給他聽,費盡心思促成了這個節目。

    這一切對林漳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閻忱冷漠到這個地步,網上那麼多人說閻忱是渣男,林漳覺得這個名號應該頂在他頭上才是。

    「哥哥,想什麼呢?」閻忱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林漳坐在床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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