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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不跟他爭,夏知薔只問:「禮物呢?」

    「車上。」

    「哦……你開門呀,我拿了好上樓去。」

    「有急事?」

    「沒。」

    「那一起吃個飯吧。」

    季臨淵說罷開門上車,一副,夏知薔不跟著吃飯就拿不到禮物的樣子。

    破天荒的,他主動問她想吃什麼,而不是把人徑直拉到一個自己想去的地方。

    結果夏知薔說想吃披薩。

    露出種「你在逗我嗎」的表情,季臨淵驅車來到一家法餐廳。

    沒吃上披薩,對面坐著的也不是最想見的人,夏知薔全程心不在焉的,切個牛排像拉大提琴一樣沒完沒了。

    許是看不下去,季臨淵將自己切好的那份跟她換了:「直接吃吧。」

    夏知薔恍恍惚惚吃下去兩口,才想起來要說謝謝。

    「以後不用這麼客氣,」季臨淵擦擦嘴角,「薇薇怎麼跟我相處,你就怎麼和我相處,自然點。」

    季薇薇還敢罵他呢,她夏知薔敢嗎,能嗎?

    顯然不能。

    她不接話,季臨淵又說:「我後面這兩年可能會經常回南江,你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找我,不要不好意思開口。」

    「……那先謝謝臨淵哥了。」

    他抬眼,略顯不悅。

    夏知薔很茫然:自己這是又說錯什麼了?不該叫他哥哥?可是,不是他讓自己跟季薇薇學的嗎?

    雞同鴨講,季臨淵一路沉默著將人送回了學校。

    此時不過下午兩三點,宿舍區沒什麼人。

    夏知薔拎著裝了禮物的紙袋,步伐輕快。她在心裡估算著時間,反正還早,上去再補個妝也是來得及的,不至於待會兒見了馮殊臉上斑斑駁駁的,忒難看……

    「知知。」

    她想的那個人突然出現在路邊樹下。

    只不過,此時的馮殊表情怪怪的,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神色緊繃,慣有的溫潤清朗被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所取代。

    以至於夏知薔停在了半米遠的地方,沒往前走:「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剛到。」

    「那我們——」

    馮殊看向夏知薔手上的紙袋,眼神晦暗:「先上車。」

    被他莫名而來的低氣壓影響,夏知薔扣安全帶時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完全扣上,指尖慌亂無措。

    有人傾身過來幫忙。

    夏知薔脖頸僵硬地感受著馮殊幾乎近在咫尺的氣息,一動不敢動。短短几秒,緊張又漫長,也嫌它不夠長。

    隨著啪地一聲,帶子扣好了。

    沒著急坐正,馮殊手撐在椅背上,側過頭,用極近的距離逼視著她:「以後,不要再單獨跟你的『哥哥』出去,也別收他的禮物。」

    雖然知道馮殊是誤會了,起碼誤會了禮物的事,夏知薔當下並無解釋的心情。

    她只覺得委屈。

    「這你也要管嗎?他是我哥,一起吃個飯怎麼了。」她小聲反駁。

    馮殊盯住夏知薔:「你這樣,我會不高興。」

    「為什麼?」她反問。

    或者說,憑什麼。

    馮殊輕蹙眉頭。

    他本來想等夏知薔再、長大一點,或者說,更成熟些,再慢慢將關係深入,何況,兩人之間還缺乏一些了解,馮殊不希望自己仗著大人家幾歲,趁虛而入一樣,誘導對方做一些還不夠明白、且不清楚後果的事情。

    他無時無刻,不在拼命克制自己一路到底的衝動。

    但馮殊突然發現,自己沒辦法保證別人也這樣想。

    另一邊,越想越氣的夏知薔不等馮殊回答,兀自說道:「咱們又不是什麼特殊關係,我想跟誰吃飯,就跟誰吃飯,你、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什麼人啊你——」

    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扣住。

    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強硬地堵上了她的唇。

    第63章

    夏知薔嚇傻了, 以至於忘了要呼吸。

    她僵直的關節已經麻木, 腦子一塌糊塗, 唯有一處知覺敏銳。她能感覺,馮殊起初是帶著怒氣的, 侵襲而來的氣勢撞疼得人牙齒都疼,隨著余怒消散, 那兩片唇開始時輕時重地碾轉膠結,她被壓得實實的,動彈不得。

    興許是怕夏知薔將自己憋死, 不過淺嘗了幾分,馮殊便讓開一點距離:「再明白我是你什麼人了嗎?」

    這聲低啞的問話入了夏知薔的耳,立即順著脊椎一路向下, 渾身過了電一樣。他把光全擋住了, 她能看見的只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裡頭起了霧一樣,水蒙蒙的;她還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點洗滌劑的芳香, 氣息潔淨而自然。

    夏知薔表情仍是茫然, 愣愣地盯著人看。

    「看來還不夠明白。」

    語畢,馮殊的唇便又覆了上來。

    跟這回比起來, 剛才那次不過是蜻蜓點水。他側過臉,以期與夏知薔更嚴絲合縫地貼合,隨著壓迫一點點加深,男人指尖用力, 五指像鉗子一樣扣住她的後頸,緊緊地桎梏著,動情地在唇上席捲。

    夏知薔以為自己要被吃掉了。

    肩膀侷促地高聳著,她拽住他襯衫前襟的手不由更用力了些,牙關也咬得死死的。

    感知到對方的緊張無措,馮殊換了方式。托住她後腦勺的手動了動,他用五指輕輕地在她髮絲間來回穿插,安慰一般地撫觸。男人略長的額發隨著動作一下下掃過夏知薔的臉頰,痒痒的,如同晚風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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