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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他一直在等她,很久了。
忍住鼻酸,夏知薔死死抱住馮殊的腰,掐他,揪他:「我已經全知道了,你這個笨蛋,混蛋,王八蛋……」
醉酒的人不耐煩聽廢話。
本能驅使下,馮殊忽然架住夏知薔的胳膊,不由分說將她舉高了些,隨即,對準那張還在碎碎念的紅唇就蠻橫地吻了上去。
放肆淋漓,不屑收斂。
話語全變成了稀碎的嗚咽,夏知薔再次能開口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馮殊結結實實壓在了門上。
她無助的雙腿懸空著,似乎除了順從心意地攀住他的腰,沒有別的選擇。
「我還有話要跟你說,馮殊,你別……我來這兒才不是幹這個的……」
馮殊低低笑了聲。
頭深埋在女人頸窩,低沉輕笑合著熱氣呼出,撩人的熱度騰地沿血管分散到四肢百骸,激得夏知薔微微顫了顫。
「你、你笑什麼?」
不多話,馮殊只是單手解開夏知薔背上的搭扣,毫不猶豫地扯下,又在裙底用兩指勾住那條和胸/衣同色系,且同樣布料輕薄的小褲。
「是一套的。」
他醉意迷濛的眼睛,正深深地望著她,混似個在廟裡著了道的書生,要報復惑人心神的小妖:
「我的知知,有備而來。」
*
馮殊睜開眼,動了動手和腳。
身體中殘留的宿醉感還在,另一種類似意猶未盡的感覺,也在。
窗外的晚霞是濃得化不開的紫紅,絢麗非常,染得空氣都發燙,細嗅之下,好像還瀰漫著某種甜香。
屋子裡只有他一人。
是大夢一場嗎?
馮殊明明記得夏知薔美得不像話的沉醉神態,好像哭了,又好像在笑,淚盈於睫,唇微張;她的腳尖從放鬆轉而繃直,指甲嵌進了自己脊背上的皮肉,可憐可愛地嗚咽不停,跟著節奏淺吟低唱。
他甚至還記得,她那緊緊包裹住自己的,獨有的濡濕溫暖。
不僅如此,夏知薔好像還對自己說了什麼。她好像說她都知道了,還罵他是混蛋……
直直坐起身,馮殊環視四周,再次確認屋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心口登時豁出個大洞來。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樣一天,年幼的他午睡醒來,發現家裡只剩自己,怎麼哭喊都得不到回應。
再後來,有人沉重地摸著他的頭,說:你媽媽走了,她不回來了。
還有更難受的一天。
馮殊在紫色的晚霞里等著某個穿綠裙子的姑娘,直到人群散場,周圍寂靜得連呼吸都能聽到迴響,也沒等來。
狠狠地揉了把頭髮,他起床倒水喝。
水壺半空。
杯沿還沾了水滴。
她真的來過。
馮殊猛然回過頭去,就看到了陽台上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從後面緊緊摟住她,他用上了失而復得的狂喜和衝動,力氣大的,好似要把人揉碾進自己的骨血里融為一體。
夏知薔掙了掙,無用,只得轉過臉來,墊腳親了親馮殊的下巴:「頭痛不痛?」
男人不答話,臉在人頸側蹭過來蹭過去,眼睫濕潤,莫名像一隻走丟了又跑回來的大狗狗。
她由他抱了會兒。
「好漂亮,」夏知薔指著不遠處的海與天,「我想去海邊轉轉。」
豐舟是天然的優良港口,也有著豐富的海產,可惜沙子不細膩,水色也差了些,故而算不得最好的度假之地。
馮殊牽著夏知薔,一直提醒:「慢點走,小心石子硌到腳。」
她也走不快。
時隔多年再來水邊,夏知薔感受到潮水在腳背上來來去去,全身心地體味著,適應著,緊繃的肢體漸漸放鬆。
她忽地開口:「今天幾號。」
「八月十六。」
「都八月了啊……」
天色已經燒成了滾燙的暗紅,夏知薔在這時放開了馮殊的手,踏到前面去,追著海浪來回地跑,細碎的腳步好似輕盈的燕。
馮殊隔著一兩米,不忍上前叨擾。
夏知薔忽然回頭。
越來越大的風將她的髮絲吹得打著旋兒,沾濕了的裙擺也在不停地翻動,她是那么小一個,細細的,窄窄的,仿佛一吹就能飛走。
風先吹走了她的聲音。
「馮殊。」
「嗯?」
「夏天快過完了……」完全轉過身,夏知薔歪了歪頭,柔柔笑著。
「你怎麼還沒來說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完結。
第54章
初秋, 夏知薔和馮殊被陳渤父母邀請去家裡吃飯。
陳媽媽去年在仁和心外做了手術,一助是馮殊, 後頭恢復期和複診也是他負責, 一來二去的,她跟馮殊結了緣, 三不五時就要人來家裡吃飯。
「小夏妹妹,歡迎歡迎啊。」陳渤休息在家,見到夏知薔笑得眯了眼睛, 忙不迭給人遞拖鞋。
陳家很大,大且豪華。
夏知薔有段時間沒見到如此浮誇的歐式宮廷風裝修了,整個空間充斥著各種金光閃閃的物件, 尤其是那個風一吹就叮呤咣啷的水晶大吊燈, 垂下來足有三米長。
震撼過度,以至於她多打量了會兒。
陳渤嘻嘻哈哈地介紹:「我媽這是用心良苦, 想讓我爸體驗賓至如歸的感覺, 免得在家還老想往外頭會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