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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那顆心臟畫得極好,用的是淡淡的粉色,夏知薔卻愛不釋手,說它美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花。
當時,男人只是不發一言地摟緊了她。
發現後一頁被撕掉,夏知薔還順嘴追問了一句,馮殊那時候給出的答案是:
「寫錯字,乾脆就撕掉了。」
語氣雲淡風輕的,不像藏著什麼秘密。
而此時此刻,夏知薔捏著這張遺失許久的泛黃紙頁,手不住顫抖著,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發熱發脹。
馮殊在這張被撕掉的紙上畫了一支薔薇,一支真真正正的,含苞待放的薔薇。
薔薇四周亦是布滿了字跡。
當時的馮殊一開始也許是打算認真記記單詞的,由左上角打頭的單詞就看得出來,他寫了個Rubber Tourniquet,然後是Respiration,夏知薔都不認識,只憑直覺猜測是醫學類詞彙。
不過,從第三個開始,他的筆記就變成了不斷重複的另一個詞。
他寫上了,密密麻麻布滿一整頁紙的……
Rose。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沒有薇薇的死,馮狗興許可以手把手給知知開小灶,深入地補習下人體解剖知識呢,嘿嘿嘿(笑容逐漸變態)
渣南友情提示:馮狗將素描放在後備箱發生在29章,知知不愛喝礦泉水的梗出現在16章(季狗也記得這點嘻嘻),知知素描畫得不好的梗出現在28章,馮狗的筆記本出現在24章……哎算了感興趣自己重看一遍吧2333333,不要浪費本埋梗愛好者的一片苦心。
第53章
沿海小城, 條件有限, 馮殊請周繼在海鮮大排檔將就了一餐。
周繼旅居歐洲已久,最近才回國, 在南大藝傳學院任教,表兄弟兩已有快兩年沒見了。
呲的一聲打開罐當地產的啤酒, 周繼還算文雅地嘗了嘗, 道:「哥哥我下了飛機就直奔你這兒, 你倒好, 酒都不陪著喝兩口。沒意思,真沒意思。」
「下午還有會診, 真不能沾,」馮殊閒適地將夾著煙的手搭在椅背上,任憑淋漓海風將額發吹得紛亂, 「再說, 你這趟也不是專程來看我,這個規格足夠。」
周繼笑罵了一句, 感嘆:
「你們這些當醫生的也是辛苦。跑這麼遠援建,住的房子破破爛爛不說,補貼少, 事情多,累得狗一樣還不讓喝酒……一門心思為人民服務啊。」
「少來, 」馮殊彎彎嘴角,「周續最近怎麼樣?」
「他?奸商一個,一門心思為人民幣服務呢, 我都不耐煩提。」
「要不是你死活不願意接外公的班,他不至於扛下這些。」
「我不樂意接班是真,你也是他老人家的外孫,不也沒盡義務?周續心裡只怕恨死我們倆了,哈哈哈。」
話頭斷在這裡,周繼眸色一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弟媳呢?不是說帶出來認個臉的麼。」
當時,周繼和幾個學生講完話,再回頭就發現夏知薔不見了。
還沒得及要電話,他不得其解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按原計劃先登機再說。結果,飛機上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人。
猜測是禍從口出,他怕被馮殊埋怨,到豐舟後便立即找上門來探情況。
聽到夏知薔的名字,馮殊笑意一收:「她……臨時有事,過兩天才能來。」
周繼心裡咯噔一下。
他正準備坦白自己和夏知薔碰過面,且說漏嘴的事,馮殊已經先開了口:「說起來,你跟我太太也算認識。她叫夏知薔,之前用『季薇薇』的名字在你班上學過畫,還記得嗎?」
故作驚訝地聽完馮殊的敘述,周繼心虛地咳了聲:「剛結婚那會兒你不跟人家『相認』,我還能理解。畢竟你從小就這狗樣,鼻孔看人,又傲又軸,願意自己先開口才怪了。」
馮殊輕哼了一聲。
「先別著急否認,」周繼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題,「就比如這次,都被莫名奇妙發配到這個地方了,還要端著。跟我小姨打個電話很難嗎?只要她和那個人開口,什麼院長副院長,都得排隊給你敬茶。」
他口中的小姨,就是舒明君。
從舒家人的角度出發,周繼還是希望表弟能和自己小姨盡釋前嫌的。
對他的提議,馮殊不置一詞。
前段時間,他在舒明君的安排下見了陳文康一面。
曾經手掌風雲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他虛弱地陷在病床里,呼吸聲粗啞得像破了口的風箱。
病房外,陳家各房都派了人,想會一會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長公子」。
他們各懷鬼胎,精明地搭訕打量,眼裡話里唯獨沒有面對病者該有的憐憫。就像聚集在鯨落上的寄生物,貪婪殘酷地蠶食著,急切到不加掩飾。
馮殊在病房裡待了半小時,陳文康便讓舒明君也進來。
他指著只生未養的兒子,沖舒明君搖頭:「放他走吧,何必互相勉強。」
夫妻倆當場吵了一家,確切點說,是舒明君在單方面哭訴。
她說陳文康裝好人□□臉,壞事都要自己來做,接著又罵他狠心,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就要撒手不管了,留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
陳文康一直攢著妻子的手,任她宣洩,沒一會兒開始劇烈地咳嗽,儀器也跟著胡亂鳴叫。
舒明君嚇得失了魂,說文康你挺住,我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