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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夏天,畫室外的走廊上,新修的頭髮,金絲邊的眼鏡,白淨清潤的面龐……她是不是見過這張臉?

    「『知芝』的事由我來解決,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夏知薔的思路被馮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

    她條件反射地接了句:「你打算怎麼解決啊——」話還沒說完就捂住自己的嘴。

    這人居然趁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套話!

    馮殊揉她頭髮:「凡事有我。」

    蔫了吧唧地垂下頭,夏知薔說不用了:「怪我自己沒看清那個假證,運氣也不好,落個被查封的下場倒不冤。老老實實等解封就是,辦法總比困難多的,你不要為這點小事分心。」

    「知芝」被查封有一周了,除了第一天慪得差點在馮殊面前露餡兒,夏知薔心態調整得還算快。

    今天這個驚喜盒子就是退訂的單子剩下的,香草莢則是庫存的最後幾根,她樂呵呵地忙活了一下午,一心只想給馮殊製造驚喜,讓人不要為了職業暴露的事太難過,並沒工夫苦大仇深。

    這種純天然的豁達,算是老天爺給夏知薔這個笨姑娘的補償。

    馮殊的心疼並沒有因為她的看開而減少半分。

    鍾靈秀說,鍾敏兒家底厚實,爺爺外公從政,父母從商,涉及行業很多,主投醫藥及醫療器械。

    她問馮殊:「你知道君康醫藥嗎?他爸媽都在君康有股份,一個舅舅在省衛健委,還有個叔叔是我們市食藥監督局的一把手,所以……敏兒從小被寵壞了,要什么爸媽都依,如果她鐵了心想整夏小姐,挺難對付的。」

    馮殊當然知道君康醫藥。

    有人說,這家公司是藥企里的華為,市值驚人,在中國醫藥界,除去幾家國字號企業,它和莊氏醫藥屬於行業里的金字塔尖。

    不過,馮殊知道君康不止是因為它的名氣。

    ——君康君康,君是舒明君的君,康是陳文康的康。

    他們是馮殊的生父母。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

    50個小紅包作為停更+晚更的補償!

    謝謝小天使們在評論區和微博里給我的鼓勁,不過很遺憾的是渣南已經開始在家辦公,後頭沒辦法穩定日更了,但是隔日更問題不大。

    小薔薇正文大概十來章就能完結,結尾是和開頭一起想好的,很私心地,想做一個首尾呼應的閉環出來……到時候某些沒來得及展現的甜甜甜日常會扔去番外,季狗視角也會扔去番外,都會有的=3=

    第48章

    一夜斷斷續續不成眠, 馮殊於晨光中恍然睜眼, 看著貓在他懷裡、呼吸清淺的夏知薔,心底某個念頭開始落地生根。

    阻斷藥的不適症狀漸漸緩解, 馮殊食慾較之前好了些,早飯吃掉了大半。

    夏知薔挺開心, 特地給人挑了條夏天色系的領帶, 興致勃勃幫忙繫上。

    馮殊問她:「昨天怎麼睡那麼晚?」

    半夜醒來時, 他見她仍在背對著自己看手機, 想來是焦慮所致,難以入睡。

    夏知薔神色怪怪的, 說:「也沒多晚呀,反正這幾天也閒,晚上不睡, 下午補覺唄。」

    「在操心工作室的事?」

    「真不是, 真的,我就是……」忽然, 她停下來系領帶的動作,「你臉上怎麼了,上火?痘痘?」

    馮殊默不作聲地去洗手間照鏡子。

    下頜附近原本光潔的皮膚上, 不知何時冒出了三五顆紅點,脖子一側也有, 似有連成片的趨勢。

    神色淡定地回到門口,馮殊說:「可能是藥物過敏,」他朝夏知薔擠出個笑, 「記得洗個手,我先上班了。」

    這天是行政查房。

    江副院長領著一票人,在心外一病區晃了幾圈,對情況基本滿意,挑出來的都是些病房空調不夠製冷、叫號器壞了之類的小毛病。

    查完房,江副院長讓吳新明找來馮殊。

    走過場地關心了下他的心理身體狀況,江副院長又道,等結果出來,該算工傷就算工傷,實在不行讓人轉去行政崗,院方不會坐視不管的。

    馮殊默默聽著,直到副院長說到重點——院裡給他安排了一次採訪。

    原來,「毒王」的哥哥寫了封感謝信到院辦,通篇言辭懇切,說馮殊以德報怨無私奉獻不計前嫌,好聽的話像不要錢似的往上堆。

    江副院長很高興,指示說:「這個月是三甲覆審的衝刺階段,正需要你這樣的年輕骨幹作為典型。採訪稿擬好了,你配合下,今天回家先背背稿子。」

    「還有,明天可以收拾得再精神點,」江副院長打量著馮殊,滿意地點點頭,「小馮這外形條件,推出去了宣傳效果肯定能加倍。現在這個社會啊,都講顏值,我看他就完全不輸什麼『小鮮肉』嘛,以後這種事,都讓小馮出馬吧。」

    周圍人捧場地跟著笑。

    馮殊卻說:「我不想接受這個採訪。」

    臉上有些掛不住,江副院長微蹙起眉,不滿地看向吳新明。

    一旁一個分管宣傳的領導開腔:「是怕泄露隱私?放心,職業暴露這部分不會涉及。咱們這次的主題,擬定的是面對『醫鬧』不計前嫌治病救人這一塊。」

    「不為這個,」馮殊一板一眼地說,「我的初衷沒有他們說的那麼高尚。當時接下這個手術,只是不想再讓其他同事涉險,也怕手生了,和不計前嫌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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