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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眾人的焦點,全在這個才聞其名便見其人的馮太太身上。

    打完招呼,森吉斯又說了句什麼,夏知薔看向馮殊,他答:「在誇你。」

    「我不上當了。你告訴他,謬讚謬讚、過獎過獎,我們中國姑娘都是很謙虛的。」

    「不問問他誇你什麼了?」

    「什麼?」

    馮殊稍彎下腰,悄聲說:「她誇你眼光好。」

    夏知薔來之前一個小時,馮殊剛完美地結束完了自己的論述演講。

    台下坐著的,全是國際國內最頂尖的心臟外科方向的醫生學者,韓國日本,歐洲北美……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當地醫療系統的頂級人物。

    這群人,給了馮殊經久不息的掌聲,以及積極到超時的討論。

    日程結束之後,吳新明和森吉斯,還有其他幾位前輩同仁都圍了過來,幾個人針對剛才的議題又做了幾番深入交流,吳新明藉機初步與森吉斯敲定了來仁和心外訪問的事宜。

    森吉斯回憶著馮殊基於大量樣本數而提煉出的觀點與論述,由衷感嘆:「我嫉妒你們中國醫生一個月就能接觸到我們一年都攢不出的病例數量,更嫉妒你們的年輕。馮,你的成就必將不可估量。」

    溢美之詞,馮殊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森吉斯的話依舊讓他心生熱血,胸腔鼓動。

    只是在這種時刻,他還是覺得缺了些什麼。

    直到夏知薔從天而降,出現在這裡。

    感覺到馮殊少見地鋒芒外露,意氣風發,夏知薔在吃飯時聽著桌上幾人話里話外對他的誇讚肯定,也共鳴出幾分喜悅與榮耀來。

    她的眼光,真的還不錯。

    回下榻酒店的路上,吳新明拉著夏知薔左問右問,含蓄地點點頭:「嗯,我放心了,老徐他們也可以放心了。」

    他又跟馮殊說:「打算什麼時候請咱們這群老東西吃飯?飯不吃,我這大紅包你可是要不到了。」

    馮殊一天的好心情沉澱至今,就快要到頂,笑容稱得上是燦如驕陽,只道五月底就安排上。

    撇下昨天還一起擠標間的同事,馮殊重新開了一間價格不菲的套房,帶著夏知薔上樓。

    半路上,夏知薔一直跟人合計,自己趕飛機之前去工作室拿的馬卡龍和曲奇該怎麼分。她嘀嘀咕咕的,從電梯念叨到走廊上,直到馮殊拿卡刷門了都沒停。

    「我明天要不要出去買點盒子,重新打包一下呢?老森那邊肯定要單獨包兩盒給人帶回去的,吳主任也是,至於其他同事,我用玻璃紙包好,你帶到醫院隨他們取吧。就是數量不太夠,寒磣了些,該帶個大箱子的……」

    「這些先不急。」馮殊刷卡,推門,聲音有點低。

    夏知薔跟進去:「可明天就要——」

    她已被人摁住肩膀,抵在了剛合住的門上。

    夏知薔的行李箱還在腳邊憑著慣性滑動,咕嚕作響,馮殊也沒來得及將房卡插/入卡槽中,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

    窗外有海風吹入,潮潮的,鹹鹹的,與鼓脹得快要炸裂的情緒渾然天成。

    馮殊的耐心,早在幾小時前就消失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提前更,只是我困了,回個沙發好睡覺。

    劇情都在路上,大家莫急莫慌莫怕~怪只怪我手速太渣,一口氣更20萬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但,我就不。

    第24章

    兩人不過四天沒見面, 身體上, 也才分開四天又十七個小時而已。

    他們都有些失控。

    夏知薔抬起臉,盡力迎合著馮殊略顯粗暴的親吻。不過須臾, 她的腳就開始不爭氣地發軟,整個人眼見著往下滑去。

    馮殊的膝蓋立即抵住她打著顫兒的腿。心領神會, 夏知薔順勢用雙臂掛在男人脖子上, 腳往上瞪, 他端住她尾椎兩側, 一抬,身高差如願縮短。

    面對馮殊顯而易見的急切, 夏知薔心底應運而生出一個大洞來,吞噬理智,吸乾水分。

    她手足無措又口乾舌燥的, 只覺每一個動作都跟不上渴求, 做到什麼程度都覺得不夠,還不夠, 完全不夠。

    下午整理行李時,孟可柔打趣著糾結帶哪件睡衣的夏知薔,笑她就是饞馮殊的身子, 對婚姻狀況的好壞判斷只基於「睡」得好不好,心裡想沒想明白不知道, 身體倒是直來直往、目的明確,不然自己哪怕買頭等艙,都勸不動她上飛機。

    夏知薔現在認了。

    她毫無章法地吻他的眼窩, 啃他下頜骨,咬他的耳垂……在對方像個吸血鬼一般,緊貼著自己的頸動脈吸取芬芳的時候。

    她自學成才的花樣太多,馮殊幾乎要被折磨瘋了。

    他們齊齊出了一身汗,第一層沒來得及干透,又是第二層,第三層;靜謐無光的空間裡暗流起伏,除了方寸大亂的呼吸,細細聽,還有些別的什麼沾著海邊鹹鹹潮氣的動靜。

    不知是誰上衣扣子被拽掉,落在地上咕嚕滾動,又是誰的卡扣解開,咔噠幾聲,清脆地伴奏。

    馮殊騰出手將房卡投進卡槽。

    夏知薔被突如其來的明亮晃得眯了眯眼,再看向那個男人時,對方的輪廓已經被鍍了一毛絨絨的金邊,天神一般。

    他說要有光,便有了光。

    不,不,神明又怎麼會出現這樣世俗的、貪婪的、被欲與求盡數侵染的表情?

    夏知薔第一百次生出個想法:是她,是她把他從高高的、白白的、不可褻瀆的地方,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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