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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他胸口起伏,重重地呼吸著,還一頓一頓地叫她的名字:「夏、知、薔。」
「嗯?」
「你為什麼,總是不給我鑰匙?」
夏知薔沒明白這話。
定定地看向妻子,馮殊原本皚皚如雪的眼白被酒精熏得通紅,語氣像控訴,也像委屈。他說:「沒有鑰匙,我該怎麼進門?」
作者有話要說: 知知:老公不回家,委屈巴巴
小馮:我沒有鑰匙,委屈巴巴+max
季霸天:委……委實有趣!
第18章
長期過量飲酒會引發手抖, 加之醫院有規定酒後不得上崗, 怕誤事的馮殊極少主動碰酒精。
在夏知薔的記憶里,他上次喝醉, 還是在兩人辦婚宴時。
今天的馮殊,喝得比那天還要多一些。
他嘴裡一直念叨著鑰匙鑰匙, 全不復平時惜字如金的高冷模樣。不好在門外逗留, 夏知薔只得勉力將馮殊推開點, 艱難地打開了門。
門一開, 馮殊跌跌撞撞就往裡走,明明連保持平衡都很困難, 居然還知道要先脫鞋。
夏知薔怕人摔了,追上去一把扶住,他第二次甩開她的手, 嘟嘟囔囔:「不喝, 不能喝了,我要回家, 回家。」
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在馮殊身後,一路進了主臥,直到他差點要被地毯絆住, 夏知薔才尋到機會上前,扶著人在床沿坐下。
肢體無力的馮殊向後靠坐, 頭往一側歪著,眼神迷濛,雙頰泛紅, 嘴唇比頰上更紅。這顯然是酒精作祟,夏知薔卻冒出種罪惡感,好似是她把人給欺負成這樣了。
捏住他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還一連說了三次。
馮殊嘴唇翕動,仍是:「……我沒有鑰匙。」
結合陳渤那一番話,夏知猜,馮殊還在為著回國那天打不開家門的事耿耿於懷。
從他外衣口袋裡找出門鑰匙,又將自己那把也擱在馮殊手上,夏知薔說:「喏,你有兩把了哦。」
哄孩子一樣。
以為差不多了,她拿著熱毛巾想幫人擦擦臉,馮殊並不配合,臉一撇,依舊念叨著「我沒有鑰匙」。
無奈,夏知薔找出甲殼蟲的車鑰匙來:「這個也給你。」馮殊這回只攥緊雙手,死活不接,她氣得發笑,「你就這麼嫌棄它啊?」
「難看。」
「哪裡難看了?」
「顏色。」
「這顏色不挺好看的麼。」
「像烏龜。」
思路還挺清晰。
夏知薔好聲好氣地勸:「暫時沒別的鑰匙了,要不,今天先睡,明天我再給你找找?」
馮殊不說話,顯然並不滿意。
絞盡腦汁想了會兒,夏知薔拍手:「有了。」
她將工作室的門禁卡從包里翻出來,交給馮殊。
接過看了一眼,馮殊抿抿唇,將它塞到枕頭下面,隨後側倒在床上,臉壓住枕頭,壓得實實的,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在床前站了會兒,夏知薔脫了鞋,輕手輕腳爬上去,手枕住頭躺在了人身邊。
她這才發現,馮殊貌似理過頭髮了,劉海短了寸許,鬢角平整,有點自然卷的柔軟發尾乖乖趴在額上,意外地,顯出幾分可愛。
沒忍住,夏知薔用手指戳了戳馮殊的臉。
她不舍離開的手指從男人的臉頰滑到額頭,再到眉弓,眼窩,鼻樑,最後落在了軟軟的,紅紅的嘴唇上,按了按,再輕輕一搓。
夏知薔想到了海德堡的那個雪夜。
異國的冬天太冷了,披著厚毯子的她接過馮殊遞來的熱可可,坐在壁爐前,小口小口喝著。
他也在一旁坐下,問燙不燙,燙的話先晾涼再喝,夏知薔說不用,張嘴伸出舌頭,難得露出幾分小女生該有的活潑調皮:
「我又不是貓。」
馮殊被逗笑了。
屋裡的光線很暖,他淺淺的笑也是,氣氛鬆快溫馨。等體溫逐漸恢復,夏知薔一時又覺得有些熱過頭。
她抿了一口可可:「你放了很多糖?」
「太甜了?」
「有點。」
「不應該啊,我試試。」馮殊說著湊近,打算就著夏知薔的杯子嘗一口。
夏知薔早一步把杯子移開了點,看反應,似乎是還沒適應到這突如其來的親密。
當時的兩人,才剛剛走到牽手這一步。
立即坐直,意識到自己唐突了的馮殊彎彎嘴角,弧度生硬,又很快放平,起身準備離開。
毫無預料地,夏知薔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突然傾身靠近。隨後,有什麼溫熱柔軟的、沾染著可可香氣的東西貼了上去。
屋子裡的溫度持續升高。
環境昏黃幽暗,夏知薔後仰著,眼睛卻很亮,眨一眨,睫毛翻動,星河湧現。她聲音細細的:「我就說嘛,糖真的放多了。」
「有嗎?剛才沒太嘗出來……」馮殊伸手,堅定地扣住她後腦勺,往身前一拉「得再試試。」
早上連並排走在雪地里都不太自在的兩人,分分合合三四次後,距離急速縮短。熱得發昏,夏知薔開始胡言亂語,邊用指腹搓對方的嘴,邊問:
「怎麼還是紅的?都這麼多遍了,還不掉色啊……」
馮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低低的,啞啞的,明目張胆地引/誘:
「不然,你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