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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7:43:51 作者: 南山鹿
    如此明顯的偷瞄,馮殊想不發現都難。他們站得很近,以至於本就懸殊的身高差更明顯了些,他垂眸,只能看見夏知薔毛乎乎的髮際線,和一顫一顫的、小扇子一樣的睫毛。

    她飽滿的雙頰在陽光下粉嫩得如同過了一道水的蜜桃,絨毛晶瑩,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瞥見夏知薔手裡果綠色的飯盒,馮殊懂了,這姑娘是真心實意地喜歡綠色,不免覺得好笑。

    他問:「怎麼想起要送飯來?」

    魔音般的「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在腦內迴旋,夏知薔仰起臉,脫口而出:

    「想給你……加加油!」

    說完舉起拳頭比了個Fighting。

    馮殊自然不明白她要自己加什麼油,只淡定地將飯盒接到了手裡:「別站在這兒了,去停車場吧,你順便把車開回去。」

    找到車,夏知薔見馮殊坐進副駕駛,便也坐進了主駕。她以為他要在車上吃飯,對方看了看表:

    「來不及,坐一會兒就得回去。」

    「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有,但先要把手上的事做完。」

    他說罷掂了掂三層保溫飯盒:「帶了很多菜?挺沉的。」

    「也沒多少。你儘量吃,實在不行就分給同事吧。」

    夏知薔原本打算跟馮殊一起吃,飯菜也是按兩人份準備的,誰知他居然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她自己餓著回去事小,馮殊這麼辛苦,得先顧著他。

    「你們當醫生的,真的好忙啊。」夏知薔說。

    她只是單純地感嘆一下,聽在馮殊耳朵里,莫名多了點埋怨的意味。

    馮殊不知說什麼好——要是手術不順利,今天回到家也許又是半夜的事了,他很無奈,也很無力。

    「這還不算最忙的,」馮殊扶住飯盒,「做住院總的時候,我一周最多只能休息一天,24小時待在醫院,一年下來,幾乎沒在夜裡睡過完整的覺。」

    夏知薔問:「什麼叫『住院總』啊?」

    「就是……」見她一臉茫然,馮殊停了停,逗弄人的心思起來,臉上反倒一本正經,「總是住在醫院的人。」

    「還有這樣的職位?也太變態了。」夏知薔信以為真,感嘆,「以後我多給你送送飯吧,沒時間休息,那就吃得好一點。」

    說罷,她突然伸出手去,撥了下馮殊的劉海:「好長啊,都遮住眼睛了。不難受嗎?」

    想起吳新明問的那句「你愛人不嫌棄」,馮殊不自然地躲開了著,沒成想夏知薔反而探過身子,靠近幫他整理,很執著。

    天天與奶製品及烤箱打交道,夏知薔身上附著了一層焦糖味的奶香,就連呼吸里也是。

    這種氣味,興許她自己沒察覺,但在別人這裡,已經形成了嗅覺上的固有符號,一旦聞到,便會聯動般地想起其他——比如曾經最靠近,也最親密無間的分分秒秒。

    慢悠悠地幫馮殊理好前額碎發,她準備坐回去,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

    安靜車廂中,夏知薔衝著馮殊眨了幾下眼,睫毛扇動,帶過去一陣沒有形狀的,甜甜的風。

    以她的視角,某人的臉正在無限放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已經能聞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兒,和呼氣中那點淡淡菸草香。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轉而盯著人執住自己手腕的手。

    馮殊的手很白,不是那種病態陰柔的白,而一種潔淨的、清潔過度的白色,骨節分明修長,指甲則被修得極短,幾乎沒有瑕疵,只在食指中指的尖端有兩排不太和諧的牙印。

    好像是自己咬的呢……想起那天的事,夏知薔臉發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須臾間,那雙自帶禁/欲氣質的手已鬆開夏知薔的手腕,來到別處。

    她腰上一熱。

    明明是給馮殊送「加油站」來,人家還沒怎麼樣,夏知薔自己反倒先熱血沸騰了。在對方靠過來的一瞬間,她腦子裡蹦出個十分不矜持的想法:

    應該買個大車的。

    大車,好發揮。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罵我的角色但請不要上升我#

    #女主不一定是渣女但我是渣南沒錯#

    #誰有營養液趕緊灌一瓶250這數字不太好看#

    前十評論依舊有莫得感情的小紅包。

    另,安利基友也稚的新文《佛蘭明歌》,又名《跟我學粵語——從入門到放棄》(開玩笑),其實是末路狂花與斯文敗類的港風啦,很帶感哦都去看!

    第11章

    清晨六點半,蔣躍然比大床上的男人先一步醒來,如往常般將他要穿的衣服一一整理好、掛在衣櫃最左側,方便取用。

    昨夜幾乎無眠,她強撐著起床,幫季臨淵挑選著配飾,脊背挺直,端著高傲的假象。

    季臨淵醒了。

    男人視若無物地從蔣悅然身側走過,連浴袍都懶得披上,徑直去了洗手間。

    季臨淵名下房產很多,遍布國內國外,但不管走到哪兒,他從來只住酒店,十分享受這種奢侈便捷、不受束縛,且居無定所的生活。

    回南江後,季臨淵一直住在Rosa的頂層套房裡。

    再出來,他穿得齊整了點,起床氣卻半點沒消,眉眼帶煞,翻動挑揀著配飾的手指頭上都透漏著不耐煩。

    「袖扣換回來。」季臨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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